推 bll135: 05/09 04:42
我們什麼都不知道但什麼都說
他說昨天晚上有風
吹進果園裡
果園裡有人（他含糊糊地
閃避到底幾個人）
他說這些全部都是他聽來的
被抄寫在風中的字句
混著雨聲嗚嗚隆隆地
掉落，擲地
有聲
她說她昨天晚上看到了蛇
在果園裡有隻彎曲的
（她忽然不確定那是蛇
或是一根草繩）
月光照在黑暗的林間
光影嘶嘶地
擺動是一隻沒有腳的
蜥蜴只能斷尾
求生
「好像有人」那隻蛇
吐著舌頭（吞吞吐吐地）
「有兩個人」牠把這些話
寫在紙上丟在去夜總會的路中央
每個被纏繞的女孩
都替牠背書
他什麼都沒看到
但她們說
「他什麼都知道」，異口
同聲
警察站在果園裡，裡面躺著兩個死人
他們躺成果核的形狀沒有衣服都赤裸裸地─披頭散髮、美好的胸型、乳頭、光滑
的腹部與臀、稀疏的陰毛、十個腳趾像小巧的玉…
他們躲在籬笆外偷看（警察聽到他們說這樣太沒有道德）
報紙成疊的印送（正在辨識腳印）
烏鴉用剛學會的修辭描述（身上有沒有打鬥的痕跡沒有勒痕）
路上的人們拉高衣領在咖啡廳交換深沉的眼神（口腔有殘留的物質等待化驗）
茶壺在爐上逼逼地響著（地上有一根可疑的草繩）
所有人都替他們蓋好了章，闔上了（打開手電筒在草叢裡摸索著空無）
所有的不合群的說法（沒有更多的線索，他無奈地嘆了口氣）
而大家鬆了口氣地慶祝
姍姍來遲的真相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11.240.208.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