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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談行政法律的時之效力
淺談行政法律的時之效力-以高雄市議會正副議長罷免及停職案於法律上時效之適用
問題為例
陳誠 國家文官/大學助理教授
查與有關高雄市議會正副議長罷免及停職案的「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及「地方制度法
」修正案，業在立法院逕付二讀，若本案高雄市議會正副議長業已被提起公訴，惟在上
開二法三讀通過公布施行在後，可否仍適用於本案之問題，經初步研析，筆者以為：
若依「禁止溯及既往原則」觀之，自須服膺並類推適用中央法規標準法第十八條「各機
關受理人民聲請許可案件適用法規時，除依其性質應適用行為時之法規外，如在處理程
序終結前，據以准許之法規有變更者，適用新法規。但舊法規有利於當事人而新法規未
廢除或禁止所聲請之事項者，適用舊法規。」之「從新從輕（優）」之法理。
此係法律不溯既往原則，乃基於法安定性及信賴保護原則所生，用以拘束法律適用及立
法行為之法治國家基本原則，其意義在於對已經終結的事實，原則上不得嗣後制定或適
用新法，以改變其原有之法律評價或法律效果。
但若依「不真溯及既往原則」，即法律通過之後效力及於尚未終結的事實與狀態觀之，
若本案高雄市議會正副議長業已被提起公訴，然其犯罪事實或司法審判狀態仍未終結，
則儘管在上開二法通過在後，只要上開被提起公訴之事件尚未完全在整個司法程序中結
案，仍有其適用。
亦即，繼續的事實關係或法律關係進行之中，終結之前，依原有法律所作法律評價或所
定法律效果尚未發生，而相關法律修改時，則各該繼續的事實或法律關係一旦終結，原
則上即應適用修正生效的新法，除法律有明文規定者外，不得適用已失效的舊法，此種
情形，並非對於過去已經終結的事實，適用終結後始生效之新法（真正溯及），而是在
繼續的事實或法律關係進行中，以將來法律效果之規定，連結部分屬於過去的構成要件
事實（不真正溯及），既非法律溯及適用，於法治國家法安定性及信賴保護之要求，原
則上並無牴觸。
至於若依「真正溯及既往原則」觀之，不僅上開「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及「地方制度
法」修正案須明定「溯及既往條款」，亦須主張當事人「信賴利益不得保護」，而基於
「公益原則」原則，始得為之。
可是，若提議修改或刪除地方制度法、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之「就職未滿一年不得罷免
」之規定，如完成三讀修法程序後，就立刻依修法後之新規定對高雄市正副議長提出罷
免案或予以解職時，當事人仍得主張此舉與法律強調「不溯及既往原則」有違，更遑論
當事人已在此次地方制度法、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修法之前，就已經當選正副議長，復
可主張「信賴保護原則」，而繼續請求救濟（例如：聲請解釋憲法或統一解釋法令而打
一場憲法官司）。
當然，也有相反的看法認為：惟立法者如認為關係人有值得保護的信賴利益（包括對某
項尚未發生但較有利的法律效果之期待），固得針對新法之效力，制訂不同程度之限制
條款，以資過渡，惟如修法所欲達到的公益目的，較關係人的信賴利益更值得保護時，
縱未制訂過渡法規，以特別保障關係人之期待利益，於法亦無不合，故性質上並非法律
漏洞，法院於適用法律時，尚不得逕為補充。
整體而言，法律不溯及既往原則，是指法律自施行之日起發生效力；而且理論上其效力
約束之對象僅及於法律生效後所發生之事件。換言之，即法律之效力不溯及於該法律發
生效力以前所發之事件。此即所謂法律不溯及既往之原則。不過，法律不溯及既往之原
則，僅為法律適用之原則，而非一定為立法限制原則之一。例如，因社會公共利益與適
應時代之需要，立法者仍有權制定有溯及效力之法律；惟應注意不得侵害人民既得之權
益（所謂既得權益，乃特定人依舊法之特定行為所已取得之特定權益）。
重要備註：最高行政法院九十年六七一號判決（節錄）
惟查法律不溯既往原則，乃基於法安定性及信賴保護原則所生，用以拘束法律適用及立
法行為之法治國家基本原則，其意義在於對已經終結的事實，原則上不得嗣後制定或適
用新法，以改變其原有之法律評價或法律效果。
至於繼續的事實關係或法律關係進行之中，終結之前，依原有法律所作法律評價或所定
法律效果尚未發生，而相關法律修改時，則各該繼續的事實或法律關係一旦終結，原則
上即應適用修正生效的新法，除法律有明文規定者外，不得適用已失效的舊法，此種情
形，並非對於過去已經終結的事實，適用終結後始生效之新法（真正溯及），而是在繼
續的事實或法律關係進行中，以將來法律效果之規定，連結部分屬於過去的構成要件事
實（不真正溯及），既非法律溯及適用，於法治國家法安定性及信賴保護之要求，原則
上並無牴觸。
惟立法者如認為關係人有值得保護的信賴利益（包括對某項尚未發生但較有利的法律效
果之期待），固得針對新法之效力，制訂不同程度之限制條款，以資過渡，惟如修法所
欲達到的公益目的，較關係人的信賴利益更值得保護時，縱未制訂過渡法規，以特別保
障關係人之期待利益，於法亦無不合，故性質上並非法律漏洞，法院於適用法律時，尚
不得逕為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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