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懷念著琴鍵與她之間的關聯, 那並非密不可分的關係,
不過是時空上的一種狹道相逢,
把她與琴鍵放在一個狹小畫面而顯現的某種精神上的寄託。
如果沒有記錯, 那時候所流瀉而出的旋律,
是Tchailkovsky的某篇小提琴協奏曲其中的段落旋律。
藉由她那流暢且美麗的彈奏指法,
當時候那音樂的本身性
對於我而言是怎樣子的衝擊力倒顯地沒那麼重要了!
我把呼吸所必須要使用到的力量都控制的很細微,
唯恐太過份的鑿刻痕跡會打破了那時候的協調性。
甚至於直到今日才能夠提筆寫下回憶中
關於當日無法抹滅去的感觸,
我依舊小心翼翼地「處理」,
彷彿是精密的加工作業般, 任何一道程序都不能省略。
倘若一個疏忽, 跳過了那依序而行的環節,
那造成的傷害, 是無法容忍我對於她的那種感情,
所圍繞著的一種名為依戀的要求。
我任性地要求她, 可否為我彈奏Debussy的Clair de Lune ,
毫無疑問的! 她對於任性的包容度是極為寬廣的,
可能! 連繁雜的情緒包裝都可以填裝入那每一條溝漕,
然後再宣洩為她那華麗的自我, 對於出口的多種選擇。
極有那種必要, 或是也可以跳過的組合,
她也不過是找到了所謂的正確性,
然後恰巧在那個空間, 吸引了我對於她的眷戀。
就像是商店的陳列架也可以有各種不同的排列方式,
不會造成重複的顯現手法,
因為稀有! 因為撞擊了我心靈中迫切需要被填滿的部分,
只好伸出顫抖又纖細的手指,
彈落下可以滿足我貪婪且虛弱的所有。
等到她開始彈奏Chopin的離別曲,
類似於緩緩升起的黑幕擺弄了苛責的角度,
阻擋了觀眾望向她的視線,
我努力調整姿勢, 好找出可以欣賞她身影的細縫。
透過文字的敘述也許無法捕捉當下我那瞬間的空白,
倒是令此刻追憶的我佈滿了太滑稽的表情。
那時候的我大致清楚的明白, 她那完全不受歲月羈絆的前進;
但此時的我卻又極度懷疑, 究竟在那之間存在了什麼?
能夠讓她絲毫不見停滯不前的跡象。
也許是她的成長過程,
被裝進入太多太多的無法腐朽的元素,
令她只好憑藉彈鋼琴這樣子一門才華,
才好不至於有無法負載而崩潰的恐怖。
再來我想談談關於她彈奏時候的神韻,
實在是太過沉溺於以自我為中心的表現,
我發覺出她有些許保留, 像是羞澀的一種遮掩,
她也許會解釋為是想隱藏自己生疏於練習的表現,
我卻覺得完全是頻率的問題,
如果沒有調整到不受干擾的頻道,
那外來的雜音, 便像是摻雜了混濁的泉水,
根本無法入嚥。
於是乎長期下來的壓迫還有無法避免的干擾,
令她總是適度地保留了自己對於音符的正確詮釋性,
可能默默無名的她也是由於這個稱之為理由的結果,
導致無法再更為進步。
倘若她明白了,
所謂為世人而呈現的藝術是不該有壓抑的,
也許她能夠為現代留下令下個世紀稱頌的一頁不朽。
我是喜愛上那黑色鋼琴蓋上屬於她的倒影;
抑或是當她手指在那排木頭上輕盈地撫摸過去
卻不著痕跡的手法?
這倒是成了屬於我個人偏向於無法跳脫呢喃的納悶。
我想像每次表演結束完後的她,
那充滿疲倦的臉孔卻也擁有狹義上的徬徨,
無法預知的力量是否會有乾涸的一日?
但我那自私的念頭卻藉由一張小紙條放進了她的餐盤旁,
恐怕等到她明白了「白紙上的汙點可能是缺陷, 也可能是象徵」
這一個道理之後, 她會更滿意現在的自己。
我倒寧願她是帶著脾氣的彈奏個性,
利用軀殼內靈魂的變化無形,
演變為我心目中最欠缺玷汙的完美。
所謂完美, 穿透了她與這空間的隔閡,
類似於蒸發後的地面, 總有一種無法消失的殘留痕漬,
儘管看起來如同是舞台上礙眼的角色,
我卻沒有那種非得要去除它的念頭。
好吧! 我只能夠等待多餘的期待像是漸漸溶化的冰塊一般。
Maverick 2006/7/4 1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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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在肆掠過後的蹤跡 也是陰冷的鋒銳表面 直到我被狠狠地嗆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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