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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如果說，過去一點也不重要。
那為甚麼我在這場戰爭中輸給回憶。
因為我和小美人從沒做過共同的事。
也沒有能夠相通的心電感應，一個眼神就能意會彼此想法的記憶。
這一個禮拜，不僅是小美人有所改變；我也是。
「英理不在，妳們這組一定很忙吧」在店裡的洗手間，我試圖用冷水來醒醒上一桌結束後
的微醉。
「嗯，還好。還可以應付得過來」我抬頭看著洗手檯上的化妝鏡，居然是娟姨。
「以前沒有英理不也是這樣做嗎?」我擠出一點笑容回應。
的確，在小美人還沒在店裡上班的時候也是夜夜這麼過。
對於上班內容，就算小美人在也沒甚麼不一樣。
「也是呢，妳也在這裡兩年多了」娟姨站在我身旁，使用另一個洗手檯扭開了水龍頭。
「是啊，不知不覺這麼久了」我說，從休息室取來的化妝包中試圖找尋粉餅盒。
究竟這兩年，我有甚麼改變?
可說是完全沒有。
娟姨好像在思考甚麼事情，手一直維持著扭開水龍頭的姿勢就沒有了下一步動作。
這姿勢，一直到我補好了妝、收回粉餅盒拉上化妝包的拉鍊都沒有變。
「怎麼了嗎?身體不舒服?」覺得奇怪的我，開口了問。
我才發現娟姨的目光一直透過鏡子的倒影看著我。
「只是在想一個問題，關於妳的」
「我的?」我倒是回拋一個疑惑，我應該沒有欠公司錢才對。
也沒有卡任何節數需要補，身為會計的娟姨哪還會有甚麼問題?
「但我怕我會太過於雞婆，不過...」娟姨欲言又止的模樣，令我直覺一定不是好事。
原來水龍頭所流洩出的冷水突然靜止。
「凱兒，妳喜歡英理對吧?」
娟姨這個問題果然嚇倒了我，停了半响我才回答。
我不太明白娟姨是怎麼知道的，我從沒和人提過。
「妳不要誤會，不是我也喜歡英理。而是....」
基本上只要不是和少爺發生感情，在店內都不成問題。
「妳和英理不會有結果」娟姨說，語氣十分肯定。
那時，我幾乎想逃離，壓根子不想再聽下去。
「從英理當少爺開始，也有好幾個像妳一樣的妹妹為他著迷」
「但沒有一個人得手」娟姨看著鏡面倒映出我那不知所措的臉，又繼續說。
我的雙腿，卻選擇停留。
「包括老闆娘，還有夢夢」
娟姨不知情的是，夢夢姐曾經得手過。可是那卻是在四年前的事情。
那年，小美人高三、十七歲；而夢夢姐十九歲，並不是酒店小姐。
這是小美人之後親口告訴我的。
若要問他們倆到底認識多久，那要在往前推移十年。
夢夢姐，曾經是早餐店老闆的女兒。
理所當然，小美人則是從小便去光顧的客人。
當我費了好大的力氣，將小美人丟上我的軟床、他早已睡得不省人事。
並不是怕小美人喝醉酒對小夏亂來，恰好相反。
而現在的我，不能放過任何一個能和小美人獨處的機會。
因為可能，再也沒有這種溫存的機會。
看著在床上熟睡的小美人，我就坐在身上為他摘下了鮮紅色的粗框眼鏡。
我的確是和小美人告白，且上過床了沒錯。
但是小美人從沒有給予我肯定和接受的答案。
『我想，我來道這個環境就不會輕易的愛上任何一個人』想到小美人那天在騎樓，倚在我
身上所說過的話。
我扁起了嘴唇，帶著恨意的用指間夾住了小美人的鼻子，直至睡夢中的他有了騷動才放手
。
「你的心底，到底藏著的是誰，還有我的空位嗎?」我問，小美人依舊在屬於他的夢鄉之
中，沒有任何回應。
逗玩著那於眉上、被剪平的瀏海，仔細的審視妝上的外表。
「還好，你不是個女人」在他耳邊細語呢喃著，很順手的輕啄那微張且塗滿蜜唇的粉紅。
嘴裡有些酒味，但不是很明顯。
現在的小美人就和一尊洋娃娃一樣，任我擺布。
嗅著百合的香水味，再也無法克制自己。
我的柔軟緩緩的向下，吸著那會讓千百個女人忌妒的白嫩、一手還扣上了他的指間。
當另一隻手探向身為一個女人不該有的突兀－
「由奈...」小美人皺了眉，嘴裡含糊著我所聽不懂的語言，且將頭轉到了側面。
是日文，雖然我聽不懂，但我感覺得出語氣有點不耐煩。
我很清楚，那微弱的氣音夾雜的名字所指得是誰。
『啊，我是日本和台灣的混血兒。爸爸是日研所的博士，而我的日本名字叫作由奈』
在那本名為潘朵拉的自製相本裏頭，其中一張拍立得照片。
主角是一位氣質灑脫的純真女孩，她在下面這麼註記著。
這句夢話讓我甚麼感覺也沒了，最後我躺在小美人的身邊。
環抱住他的軀體，將他的臻首給靠在我的胸前、聽著我的心跳。
是時候該放手了嗎?
我想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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