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眼神(4)

[Fcukman (fcuk)]

那天之後，我變得有點魂不守舍。



我開始在百貨公司各樓層看櫃姊的價錢；在火車站附近看學生妹的價錢；去理髮店看

一下洗頭小妹的價錢；甚至盯著某藝人的海報卻發現只看海報是沒有用的。我的價值觀全

毀了，看到一個很清純很可愛的學生妹看來不過十七、八歲卻花錢就能買到，那感覺真的

很怪。那像是我剛和隆哥開始進場看女人時，我怎麼也不敢相信這麼正的女生居然可以買

得到一樣的感覺；而現在，舉目皆能買。


　　
當然也有些顯示不出價錢的。但那些女孩頭上總是顯現如同打上馬賽克的模糊字串，

那樣的女生我會多看兩眼，心裡想著，會不會下次見到她，就有價了？

像小妤一樣浮動機制的價格？



我偷偷問過一個高職女生，她立馬答應我開的價反而讓我嚇跑；我也去酒店跟妹玩猜

價錢的遊戲，每猜必中；一次次的印證，一次次套牢我物化女性的價值觀。



某天我去買飲料，紅茶辣妹的細長腿讓我有點受不了。
　　

"今天晚上要不要陪我？6000。"

"好。"



紅茶妹沒有很正，身材真的很好只是偏瘦。她非常主動，摟著我狂吻又騎上來，我心裡

倒是有種說不出的怪。


"等等..."

"嗯？"

"抱歉我沒什麼...沒什麼fu..."

"什麼你在說什麼..."


紅茶辣妹只顧著吻我，同時邊脫著她的制服。


"沒什麼。今天先這樣好不好？"

"你在說什麼！？"


紅茶妹似乎有點聽懂了，質問著我。

"沒什麼。這裡是6000，拿著吧。我要走了。"


我怎麼也沒想到紅茶妹又驚又怒。


"什麼啦！現在是怎樣啦！嫌我就是了啦！"

"呃，但我錢也給妳了..."

"幹！有錢了不起就對了啦！老娘讓妳說買就買的是不是！幹你娘！"

"那妳要不要把錢還我..."

"還妳老木啦！幹！以後不要來找我，操你媽！"


我忍不住笑了，可是又隨即覺得這樣笑好像有點白目，不過那也不管了。


陽帆之眼，真的是看透每個女人心底的價。


直到有一天，我的想法改變了。


我看到一個驚人的數字。

她是個熟女，少說也有35了，但身材保養得非常好，非常有氣質，

長得像略微豐腴的洪百榕。


我看到那數字嚇了一跳。


可這是個從來沒出現過的價。我實在忍不住要一探究竟。


她坐在名牌店的貴賓室咖啡廳裡喝咖啡。


看似優雅的舉止其實仍能觀察出那有太多的後天教育而成。

她也許嫁了個有錢老公，但無法掩飾她自身應該不是出身大家。

我從容走進咖啡廳，在她對面坐下。


"一個人？"


她稍稍皺起眉來看著我，卻又似乎好奇我怎能這麼大膽。

我當然有我的理由，我有著堅定的自信。


在這要說明一下，根據幾天的經驗累積，我固然知道陽帆之眼可以估出一個人的價錢，

但這並不代表每個人就可以立馬出價帶走。

像這樣的一個氣質熟女我總不可能一坐下就跟她說：我給妳多少，要不要給我幹？

不，不可能的，何況...


她對我好像有點興趣。　


"你應該不是來推銷的吧？看你也不像是會員。"

"我其實也算半推銷吧，推銷自己。"　

"你？哼，你有什麼好推銷的？"

"我都是推銷給個體戶啊。像妳這麼漂亮的女孩子怎麼會一個人逛街？"

"你真的假的，我都老女人了。你都這麼討好女生的啊？"


口氣中盡是質疑，但其實卻笑得很開心。

老公應該忙著賺錢吧，甚或好些時間沒稱讚過她了。



"妳真的假的，台中腔？妳是台中來的嗎？"

"你從哪聽出來的？"

太太又更好奇了點。

"台中人不都會說真的假的嗎～哈哈"

"哪有！真的假的啦～欸！？"


我跟太太打鬧的同時再看清楚了點那數字，千真萬確。

這次我看得很清楚了。

-2500。

這也是我為什麼信心滿滿的原因，代表我只要表現出自我，

很自然地跟她聊，她就有可能願意出2500買走我。


我的心情突然變得有些複雜。一方面是理解了隆哥所說的第一誡：不可以用特異功能賺錢

；一方面我從灑錢盡可買得天下女的大爺變成待價而沽的汁男（？），這其中的心情轉換

也實在是太大了。

但憑什麼？這麼一來，不就證明了陽帆之眼也看透著我，認為這位太太只要出2500就能把

我買走嗎！？


心底雖然有些不服氣，但看著這位太太姣好的容貌和尚有水準的談吐，以及那掩不住的傲

氣，我確實很想收了錢狠狠幹她。但我猜想她應該不會主動要求我才對。


"我不知道太太您怎麼想，但我想您先生必然忙著事業吧。

 太太身邊多久沒有人陪了呢？"


"唔...你也不是年輕小夥子了，你覺得你講這種話...而且我會看上你？"


"我想年輕人才容易衝動出事。就算妳要冒一次險，

 妳應該不會要那種瘋狂迷戀妳以致不可收拾的小弟弟吧？"


"...要這樣說也是很有道理。你認為你能滿足我？"

"我認為我能。不，我就是能，並且我也會讓妳這麼認為。"

"真敢講。"


口氣中並不露出特別的興趣，但我懂嫌貨才是買貨人，太太只是正思索著有什麼環節漏掉

了，若沒有，那麼這筆生意應該就談成了。


"喂，你有地方吧？"

太太高傲地問著，我竟像面對客戶般地陪笑應付：


"當然有，而且絕對安全。"

"嗯。你應該不會太貴吧？2500怎樣？"


"這是我的榮幸。"

我卑賤得像隻狗，垂手吻著太太的手背。


"蠻識相的啊，走吧，帶我走。"　


太太充滿傲氣地仰首，下巴都快跟女帝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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