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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人會出生在哪無法自己選。
誰又含著金銀湯匙，生活可以無憂無慮？
或許有些人天生就是比人優越，未來卻誰也說不準。
但可以自己決定，撇開意外不談。
「對…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在她道歉的同時，我也收回厲色的責備眼光。
「嗯…妳叫什麼名字來著？」我注意到我們停佇腳步的身旁正是服飾店，細想她應該是沒
有等下上班會穿到的小禮服。
「許亞君」她倒是不假思索的說了真話。
「…我指的是綽號，妳該不會想用本名來上班吧？」我皺了眉頭，而她笑的彷彿沒有方才
的責備。
「我叫樂樂」樂樂說，她笑的非常自然。
絲毫沒有準備要進入八大行業會有的哀愁。
『在這條路上的酒店小姐有幾千位，各有各的故事和理由。』小佳和我在名為楓的日本小
店裡分享她的經驗談。
『其中有貪圖那高額的薪水的，也有因為身世可憐逼不得已的。』小佳在這一行打滾了十
幾年，算是個老前輩。
附帶一提，她是個蕾絲邊。
『但有一種小姐你要特別當心』
『那就是純粹想來看看這環境的虛幻而來上班的小姐』話畢，小佳將吧台上擺的小酒杯中
的酒物一飲而盡。
「什麼意思？這樣不是很好嗎？」那時候我才剛接觸經紀這個行業，什麼都不懂。
如今做久了，帶過各式各樣的小姐。回頭想想似乎有這麼一點道理在 。
『經紀？那不是騙女人為自己工作的職業嗎？』有人這麼說，而那時我也點頭了。
但現在，我不同意。
「可是，我沒有錢耶」樂樂說，在我從店裡挑幾件小禮服叫她去試穿的同時，她這麼說
。
「不用怕，這會扣在妳的薪水裡」聽見她的反應我倒覺得好笑，還是半推半就的逼著她進
了更衣室。
『理由就和你為什麼會來到這不收台灣客的酒吧一樣』她說，有聽沒懂。
小佳是楓子阿姨介紹給我的，雖說是阿姨不過也五十幾歲了。
楓子阿姨開的小酒吧位在六條通的位置，平常鮮少有人經過。
客層都是些在台工作的日本大叔。
店裡不過也才四張檯，其次是吧檯和卡拉ok的設備。
而且是早期七十年代左右那卡西會擺的款式。
說到為什麼會來這裡，也很玄妙。
那要將時間再往前移一個月左右。
「來觀光旅遊的嗎？需不需要找點樂子？」那時大概下午四、五點，在十字路口等紅綠燈
過馬路時，一個年約四十幾歲的大叔就操著不太流利的日語這麼問我。
之所以會被認為觀光客，我猜想應該是我總是背著黑色帆布包而為。
「我是台灣人」這句我同樣以日語回敬。
「你不是日本人啊？」大叔中文說的異常標準，著實也讓我也驚愕了一陣。
「抱歉，因為看你的穿著打扮不像是這裡人。還以為你是日本來的觀光客。」
「我不久前才從東京回來」 我回答，一慣使用日語。
「難怪，你的日語講得還不錯」
「所以，這附近有什麼玩樂的地方嗎？」想著沒多久前，陳桑帶著我闖了吉原的風俗業。
至今還是對那溫柔鄉念念不忘，於是我開口問。
「嘛…」大叔看起來很苦惱的樣子，我猜想和日本風俗業一樣是不接外國客的。
「錢我有，日語我也說得標準。如此一來還是不行嗎？」大叔一臉皺顏，似乎很慎重地考
慮。
「如果不行的話，就告訴我是什麼類型的玩樂就好了。是日本人還是本地人？」我說的有
些保留，這些陳桑當初有教我個小秘訣。
當這類型的仲介說出實質內容的時候，就擺出個很可惜的表情。大部份會很勉強的答應，
又或著是轉介給可以接外國客的風俗業者。
只是沒想到在這裡居然也用得著，倒是令我訝異。
「是日本人，玩的大概像你們這的一樓一鳳」
「真的?那還真可惜…」的確還挺可惜的。
「真拿你沒辦法，就破例一次好了」大叔說，最後收了我八千塊錢。
還說如果這次雙方愉快，下次再來只要六千。
大叔領著我走進深厚的那間飯店，進了電梯按了六樓。在途中還不忘了交代注意事項。
不外乎是要戴套、不能內射、不能玩後庭一類的瑣碎事情。
走到號碼六一八的房門前，大叔急叩了門兩下兩次。
「來了」門內的回應也同樣是日語，聲嗓聽起來很甜。
前來開門的女孩身著夏裝、眼上著粉色的眼影，清新的像精靈一般的從門縫之中睜著眼睛
上下打量著我。
睫毛很長，沒有穿戴假睫毛或是畫上眼線；除了眼影外未施任何一絲粉黛。
『在這行最大的武器，叫做懵懂無知』小佳說，在小酒杯中注滿了Absolut伏特加。
『但這武器，會隨著時間慢慢消逝』
因為這不是夢，是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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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
你的以為是誰的以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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