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MDoReMi:未看先推 07/31 03:49
推 rsevil:頸推 07/31 03:52
推 Ianthegood:鎖骨推 07/31 04:15
→ icewindwu:奶頭推 07/31 08:22
推 vocational5F:南半球推 07/31 08:44
推 blueflowerho:推 07/31 09:25
推 kkk0j:推!好跳躍啊！ 07/31 11:12
推 laiko:推~~~ 08/01 00:55
親親，指得不是Kiss 而是親近的親情。
我已經有很久、很久、很久沒和自己家人說過話了。
- - - - -
(9)
『不然你來和我一起住、每天接我上下班，我養你啊』看著這則簡訊，想著沒多久前和六
六見面的樣子；那時用的還是亞太的零元手機。
這還是第一次有女人對我說這種話。
六六是從桃園上來執意要做酒店的，家裡狀況不是很正常。
她老爸是個毒梟、同時她老媽也是個賭鬼。
家中客廳上的盤子總堆滿了K粉，就連父母認識的人也是充滿江湖味的兄弟。
還有癮毒犯。
其實我和六六在網路上認識並沒有多久，那時她準備滿十八。
那年暑假我就在老爸的店面實習，因為遲早我也會接下老爸的事業。
上班內容非常無聊，掃地拖地擦桌子、吃早餐看報紙、等午餐看周刊、吃晚餐等下班。
雖然會幫忙賣些隱眼藥水的單品，不過這基本上稱不上是一個工作。
只是老爸老媽就近監視的藉口，非常無聊乃至睡著。
在分店從小看我看到大的阿姨問我：「你怎麼不幫你爸媽的忙?」
我回答：「從小就在店裡玩往外跑，現在反而因為是上班要待在店裡感覺有點奇怪」
事實上，真是如此。
「啊，好久沒看到你了」住在樓上房東的小孩奕豪和我同年，樣子卻一點都沒變。
「是啊，有多久沒見了?」我問，而奕豪回答。
「噢，算算有十年了。你樣子變好多哦」
「是嗎?」我簡短的回答，並仔細的思索這十年來發生了甚麼事，因為並不只有這個玩伴
這樣對我說。
而是這附近還住在那的朋友，再次看到我都這麼說。
反而是他們，樣子絲毫沒有改變。
還是從前印象的那樣，高的高、胖的胖、瘦的瘦，個性也是和以往相同。
究竟我變了多少?
從店內看著對外的大落地窗轉灰的天空，我這麼問著自己。
這十年的時間裡或許我過得荒唐，但不後悔。
反思著這十年，從國中開始。
嘻鬧的總是被班導、生教體罰國中生活開始回憶，那時無憂無慮。
甚至被看好能考上第一學府的明星學校，但卻不曉得為什麼墮落了下來。
跑到台北唸了不知名的私立野雞高中，承續國中的傳統照樣和主任教官玩在一塊。
普科和職科雖然不對盤，彼此卻都很團結、也沒甚麼大事。
在那裏注意到了小響，到她進醫院後又認識了她那孿生的姊姊。
我想，第一個轉折點就從這裡開始吧。
小響的生命消逝後，情緒開始走下坡、變得沉默、變得更加憂鬱。
直到交了第一個女朋友夢夢。
雖然是姊弟戀，最後因經濟因素分手收場。
從人生中看清了第二個現實，也是未來我將會面臨到的現實。
那時曾暗暗發誓，絕對不會和自己所愛的女人說「我辦不到」這四個字。
藉由同儕輾轉認識了雙雙，加入了屬於她的派對圈，日子雖荒淫過樂卻十分精彩大開了眼
界。
這個時間沒有所謂的女朋友，但卻有無數個床伴。
學會了抽菸、學會了喝酒、碰了一點點的毒品。
也是從這時開始變得不怕異性來往、談吐開始幽默、甚至學會了很多社交技能。
最後卻被一個三十歲的人妻打醒當時的生活，是多麼沒有任何意義。
於是，退出了雙雙的派對圈，惹上了一點小麻煩。
可人兒出面解決了這個麻煩，代價是必須到酒店上班，從少爺開始。
認識了海哥、認識了露西和Julia姊，也再次的碰上了夢夢。
遇見了半命仙，也初步了解和可人兒之間前世今生的因果關係。
當了少爺存了一點錢，就這樣放著上了彰化的大學學店、唸了不是我想要的日文系。
被那三十歲的人妻莓阿姨塞了一個女朋友，還奪走了她的第一次。
在大二上學期的時候吹了，之後又自甘墮落的玩樂直至大四。
達成了連續六個學期零學分的紀錄，被學校雙三二制度逼退三次卻還留在學校的傳奇成就
。
其他就沒甚麼好誇耀的，撇除大一系迎新的女裝轟動整場不談。
總是宅在宿舍的這期間也做了幾期遊戲雜誌的翻譯介紹，甚至競技類的遊戲玩到能代表國
家對外比賽。
雖說如此，但室友和同儕在玩樂的時候也不忘邀我一起；說到玩，最先想到的一定是我。
應該笑嗎?
在網路上拐到了天天，雖然是天主教徒但卻沒對我傳教，身高幾乎和我同高、臉蛋好看，
十足是個當模特兒的料。
不過卻因放不下前男友，第三段感情又這麼結束。
之後，就是莎莎了。
莎莎是使我決心要改變現狀的女孩，想要讓她遠離那當警察的老爸家暴可以過更好的生活
。
於是努力脫離宅男的改變生活習慣，又重新染起頭髮、又開始注意外表。
把做少爺存的錢拿去理財、投資，甚至偷聽老爸的理財重點跟著買了股票。
在短短半年積蓄翻了七倍，很衝動的買了人生中的第一間小套房。
但最後卻甚麼也沒了。
還休了反正一定不會畢業的大學，在大四下的時候。
插曲來到和可人兒去了日本，用著從沒考過檢定的破日語就這樣跟著陳桑勇闖吉原、新宿
的歌舞伎町。
認識了梨香，也是第一次見了可人兒的爺爺和奶奶。
也是小響也未曾見過的爺爺和奶奶，又從東京玩到了札幌看了可人兒從小長大的住所。
最後回到了台灣，一切又從零開始。
被父母死拖活拖的來到老爸的公司上班，就是我現在所站的這裡。
這段跑馬燈似乎長了點，但我已經省略很多細節。
我點了根菸。
「兒子，你甚麼時候買這間房子給媽咪啊?」老媽看著房仲的廣告傳單指著一間七十坪一
千多萬的房子問。
我只能乾笑。
因為現在的我，沒有辦法。
當然，這些事情老爸老媽全不曉得。
殊不知自己的兒子早已經過人生的大起大落，仍然認為自己的大兒子依舊是個只會花錢不
懂賺錢辛苦的賠老本。
若以父母的眼光來看，的確我是個連大學都沒畢業的糟糕孩子。
對自己的未來迷惘，甚至連當兵後能幹嘛都不曉得。
總是頂嘴唱反調、總是惹自己生氣、總是做一些令人擔心的事。
對了，一直忘了提我還有個差距八歲性格和體態截然相反的弟弟。
不知道是誰說的，承諾往往就像幹你娘、說得出卻做不到。
「如果我中了樂透頭獎的話，就買給妳」我回答，當然換得了老媽的噓聲。
或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才有習慣按時在樂透開獎的當天也買了那一張小小希望。
看著因沒客人坐在驗光椅上開始打盹的老爸，乍然想起老爸也是在公司打拼三十年才有現
在的成就。
如果從現在開始在這間公司做起，或許我會比老爸爬上來的時間還短一半。
畢竟老爸在這段時間培養起來的人脈非常巨大，利用起來一點也不困難。
但是這十五年裡，還有可能會有其他改變嗎?
或許有，但變數太少。
應該說，我如何甘願就這樣被安排在早就遇得見的未來?
甚至為了這段將來還和老爸老媽爭執過不少次。
『你還天真的每天醉生夢死，完全不曉得自己有多糟糕?』那天，同樣為了未來在客廳和
老爸爭執不休。
原因是休學通知單就這麼用限時掛號寄來家裡，而我卻沒攔截到。
老媽在一旁閉著嘴什麼話也沒說，只是冷冷的用筆記型電腦看著線上韓劇。
而老弟早早就上床睡覺去，裝做啥也不曉得。
一場處女和金牛的戰爭，其實沒完沒了。
『花了快四年七個學期的學費五十幾萬，結果你居然休學?』
『真不曉得你以後能做甚麼，連大學都沒畢業。要不是你老爸靠得住還有公司可以給你撐
腰，我看你以後還能做甚麼?』
『以為?你的以為是誰的以為?我一點也不稀罕到你的公司去上班。』
『你的未來是你的、我的是我的。別認為你真的給過我什麼。』
『你看好了，將來他也會和我一樣。』我指著老弟的房間聲嘶力竭，而老爸自然是面紅耳
赤。
『別認為在職場上贏得別人的尊敬就獲得了一切，別忘了你的親子關係全盤皆輸！』很納
悶當時我為什麼說得出口。
或許是忌妒弟弟因先天的問題能夠獲得一切，但我只能靠自己。
其實不然。
『別拿你弟來和你自己比，你也不想想你弟沒辦法自主思考獨立生活?』老爸說，事實上
也不用比較。
『是啊，所以你才急著存一大筆錢準備把弟弟丟到鄉下。而我準備接你的事業、你在公司
的地位。但你有沒有想過我們要不要？』
『別以為你生下了我們就可以任意妄為的主導我們的一切』我補了一句。
『你如果有本事的話我也不用安排你做這做那的，你也不會賴在家裡無所事事花我的錢，
老早就滾出去自己生活』
老爸的這句話讓我閉起了嘴，同時也下定了決心。
『我未來一定會有比你更高的成就，而你永遠也不曉得你現在的孩子已經變成什麼樣子。
』
『以前的你還願意付出時間來懂你自己的孩子，現在卻只有利益才能換取你的時間來思考
。』
離開大門前老爸的唱衰我就不再贅述，我知道現在的我沒有任何本錢能夠拿出來證明。
何不如就讓時間來決定這場戰爭究竟是誰勝誰負？
雖然老爸的想法和立意雖然很正常。
只是，這就是現實、也沒有任何事情是絕對。
我也絕不甘願就這麼被老爸決定一切，完全沒有自己的路線可走。
最後，我回了六六簡訊，就拿著當月的薪水和簡單的行李逃到林森北。
繼續這趟名為人生的未知旅途。
肯下定決心願意改變的人才有未來，我一直深信著這個道理。
我其實很有勇氣，難道不是嗎?
--
以為，
你的以為是誰的以為？
☆ 痞客幫 http://misadaisukia.pixnet.net/blog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49.159.10.16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