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 [創作] 真的有洞60分嗎?

[cckcc (紅心點)]

: 一進門，是媽媽責備的眼神看著我。
: 一進門，爸爸失望的眼神也盯著我。
: 我望向沙發，還多了一個人。
: 一個生完小孩後，身形微胖的婦女，還有她手上，洋娃娃一般的白髮女嬰。
: 她的視線也在我身上，用紅腫的眼睛，眼珠裡充滿血絲，狠狠的瞪著我。


與他們眼神接觸一秒後，我走到靠近樓梯的地方，才轉過頭來說：「爸、媽……

堂姐。」說完，欲轉身上樓，卻被媽媽叫住。


「等一等。」媽媽說話時看著爸爸，而爸爸卻往堂姐那瞧。


堂姐抱在手中的嬰兒，皮膚細白到血管的分佈都清晰可見。他嘟著嘴嚼起嘴裡的

口水，那臉皮上的毛細孔彷彿要滲出血來。

堂姐站起身來，那一秒鐘她的眼眸變得混濁起來。

媽媽似乎怕她衝動般，向她走近，把我跟她隔在兩邊。而爸爸一副欲言又止地咬

緊牙根。

這時所有人都有為了各自理由而蓄勢待發著。

爸爸的手緩緩舉起，媽媽慢慢轉過頭來，嬰兒的臉由嘴巴為中心皺成一團像十八

摺的小籠湯包，直到堂姐的眼角上的一滴淚珠充分飽滿後落下。

她崩潰了！

如同戰爭時的號角。堂姐嘶啞地嚎哭，嚇到的嬰兒同一時間放大音量。

媽媽挨過身一把抱住軟腳的堂姐，卻來不及阻止猛獸出閘般的爸爸。

爸爸一巴掌朝我臉上扇，隨後補了一腳將我踢得倒退好幾步。


眼冒金星的瞬間。我忽然對這一切全都明瞭起來。

幹！我跟堂姐的事被他們知道了？

藉著被爸爸踢的餘勁，勾上樓梯的伏手，我像猴子一樣兩手變成一雙腿，爬上了

我的房間。


我鎖起房門，轉頭當下立刻後悔。

位於四樓的房間，除了門外只有一扇小窗。那窗戶還讓一根根不鏽鋼鐵條圍住。

原本應該保護房間裡的人的一種安全措施，此刻卻成為斷我後路的障礙。

我拉起厚厚的棉被蓋住自己的頭。心臟跳得比五零機槍連發還要快。

血液不斷地快速衝進大腦，我的耳膜快被心跳聲給炸聾。


「幹，快給老子出來！」爸爸不斷地敲打房門。


「兒子，快開門。不要躲著才像個男子漢。」媽媽近似尖叫得呼喊，而且還有跟

爸爸拉扯碰撞的聲音。


「幹麻啦！」我大聲。


「你對姐姐做了什麼，跟媽媽講清楚好不好？」媽媽抓住爸爸的手。


「死孩子，你再躲。」爸爸掙脫開，死命地撞著門。


還好我的房門是鐵做的，在心裡暗暗的安慰自己，「我又沒怎樣啦！」


「好！我去拿鐵槌來。」爸爸大大力的踩下他的腳步，深怕我聽不到似的威脅我

。


「你爸爸真的下去了，開門讓媽媽進去好不好，你都不開門，這樣就算不是你做

的，也會讓其他人誤會啊！」


「我又沒怎樣……」可能是我成功地催眠了自己，我真的像個整個家裡最大的受

害者一樣，哭得很委屈、很斷腸。


從我進房間後，一直沒聽到堂姐聲音。可能她跟我一樣也哭得很慘。

當爸爸的腳步聲從遙遠的地方慢慢踱上來，我的心變得更寒了。


「你爸上來了啦！」媽著急，摧命似得喊著。


我腦子裡一片混亂，根本搞不清楚現在該怎麼做。只知道當那扇門成為我的保命

符而被打開後，我會死得很慘。

為什麼會死得很慘？我開始思考起自己的所做所為。

強暴堂姐？

她不要，可以推開我不是嗎？

為什麼當我衝刺的時候，她仍有一絲想把我擁進懷裡的舉動。

她不要，大可換個門鎖。為何要讓我有機會大喇喇地走進去幹她。

她不要，有一千種、一萬種方式讓我無法碰她。


很明顯的，堂姐也是共犯──是她讓我有機會上她。

關我什麼事？

我沒有錯……沒有錯。


為什麼要把我當成犯人一樣，用這種行刑般的態度對待我。

這樣子誰敢開門。


我知道了。他們只是不想要我這個小孩罷了。

成績那麼爛而沒像其他人一樣讀高中，媽媽已經不止一次透露她對我的失望。

爸爸更是說過不希望有我這個孩子。


是的，一定是這樣！

爸爸那隻鐵槌打開門後，下一個要打開的東西就是我的腦袋──「真想剖開你的

腦，看看是不是都裝大便」爸爸說過好幾次同樣的話。

他真的要執行了。


「你們要我死就對了啦！」我像個被踩住尾巴的蛇，用力地回頭咬一口想傷害牠

的人。但我咬的是自己。


我摸了摸口袋，掏出打火機。想燒棉被卻想起過去看到的被火燒死的屍體照片。

大腦充滿著血讓我的思考有點窒礙。

我想用死來防堵自己的嘴說出任何認錯的話。

想起小時候，舅舅在半夜燒開水卻在客廳打瞌睡而忘了關火，水燒乾了，而茶壺

的鐵燒紅了，提把上的塑膠燒出陣陣濃煙。

那晚濃煙竄上四樓，我在睡夢中昏厥被媽媽用一個個巴掌打醒。

媽媽說，再晚點可能我就會死掉。

說不定，我可以用這種方法。


外面一陣陣金屬交錯的聲音。我瞭解自己時間不多了。

隨意翻了翻，找到衣櫃裡的除濕劑，打火機上的火苗才剛接觸到就很好運得冒出

令我滿意的煙量。


難道老天爺同意我這麼做而幫我一把？

可能世界上我是第一個為了自己快死了還沾沾自喜的人吧。


我爬回到床上躺著，短短時間，四周已逐漸跟白色同化。

我看到鐵窗一條條變淡、變不見。我燒的煙與外面的白雲融為一體。

原來，一望無際的白雲會讓我才感到真正的自由。

我的眼睛被煙嗆的睜不太開。

心跳起伏大但不像剛剛那麼地快。

甚至我可以控制自己耳朵，遮掉那些我不想聽的聲音──包括門外的任何一切。

我只想聽麻雀的叫聲，那是我這輩子唯一聽不膩的音樂。

當我這麼想時，竟然真的聽到鳥叫聲，雖然不能確定是不是麻雀。但我心中仍然

有滿滿的欣慰。

沒想到死前，還能夠滿足自己的願望，早知道我就許個讓我跟以前班上的班花打

個砲就好了。

可惜為時已晚。

說不定每個將死之人都跟我帶著同樣的遺憾而死去。


濃煙灌進我的鼻腔，肺很不適應地讓我咳了好幾下。

我感覺自己的四肢逐漸不受掌握而癱著。下體濕濕的，我驚訝自己居然不知道正

在尿尿。

眼皮像塗了辣椒般，又腫又燙。

喉嚨因為幾次重咳而有發炎似的痛處。


我快死了吧？

他們好像快把門打開了。

死前，我這不能動的軀體還能夠許下什麼願望？

我想，我想再看看那片天空，那片白雲。

我吃力地撐開一隻眼睛，我看到自己就身處於雲裡。

我知道自己還在這個房間，才不是什麼狗屁靈魂出竅。

但我真的在雲裡。

這種感覺讓我開始相信靈魂的說法。

有靈魂是不是可以輪迴？

我的大腦運轉地越來越慢，每一句思考就像是老舊的齒輪，一刻一刻的轉動。

輪迴啊！

真希望真的有下輩子。

如果有下輩子──

我想做個好孩子。




(完)




















才怪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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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侯忘了向先生說


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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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Alcor:作者好像說過是她堂姐把她吃掉的...
推 dolaamon7673:樓上並不是喔  是他強暴喔
推 Laco5566:原po有提到「假如」是堂姊主動...  在第20回作者問與答
推 T0288651:那孩子是原PO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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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lowma:標題都寫創作了  就當故事看啊  管什麼真的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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