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那年夏天˙樓下的小女孩(32）

[Liaooo (廖震)]

向晚的風微微的吹來，挑起了坐在後座的小綠的秀髮。

絲絲柔細的髮梢飄逸在空中，我的鼻子裡隱隱聞得到淡雅的幽香。


遠方是一抹即將下山的紅色夕陽，掛在天空與田野的交界處上方。

四周充滿了一種閒逸的氣氛，我們慢慢的騎著車，悠然自得的在小路上前進。


今天下午我們倆個人都沒有課，所以在一起吃完午餐後，

窩在房裡聊著天，不小心便一起進入夢鄉。

而醒來時也不知誰先開始的，總之在一陣翻雲覆雨後，倆個人相偕出來兜風。


這種寧靜而悠閒的感覺，包含著很明確很溫暖的幸福感，很平淡，可是卻令人感到自在。

好久好久，都沒有這種感覺了。


自從我加入了禽獸會之後，花在小綠的時間和心力越來越少，

我們因為住在一起，每天是都有聊到天沒錯，可是卻很久沒有「好好地」聊天了；

每晚，也幾乎都睡在一起，但卻似乎很久很久沒有「好好地」一起睡一覺了。


「聊天」跟「好好地聊天」是兩件不同的事；

「只是睡覺」和「在一起好好地睡覺」亦是截然不同的兩碼子事。


回想起當初我追她的時候，想起一同去東石的海邊看海，聞著略帶著蚵仔味的海風；

想起一道去北海岸看著灰藍的海，感受著從北方海面吹來微微的涼風；

我突然心中一震，想到了那個未曾實現過的諾言：「帶她去西子灣看海上的落日」


小綠感受到我身軀微微的顫動，因為她密實地貼在我背上。

體貼的她溫柔地問道：「怎麼了？寶貝老公？在想甚麼？」


今天是星期五，明天是星期六。

我想帶她去高雄，去西子灣，去看燦爛的夕陽。

可是今天已經晚了。

那...明天呢？


我的右手握著油門，左手握著從我臂膀下穿出的她的小手，

那柔若無骨的嫩滑小手。

告訴她我正在想的事情，告訴她我想明天帶她去高雄，搭渡輪去旗津吃烤小捲，

然後再去中山大學看西子灣的落日。


小綠的手原本只是輕輕的放在我的掌心裡，我可以明確的摸到很長很長的感情線，

那條感情線，似乎與我掌心的那條連在一起。


聽到我的話後，透過相連的肌膚，我可以感到她正在我背後綻放甜美的笑容，

而那柔若無骨的嫩滑小手，微微一轉，把我粗厚的手掌緊緊的握住。


然後她整個人把我抱得好緊、好緊。

我甚至可以明確清晰的感覺到貼在背後的32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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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我們在嘉義市的「三皇三家」吃晚餐，渡過了愉快的時光。

當然，我把手機習慣性的切成無聲，只留下震動功能，以避免被任何人打擾到。


在跟小綠約會的時候，我是壓根兒不會想起詩婷或小麗的一丁點兒容顏的。

因為很自然而然的，會全心全意的，在全世界的人中，只看得見小綠。


吃飯的時候，她的顰一笑，任何自然而然的動作，會吸住坐在對面的我所有的目光。


「你在看甚麼？」她剛塞了些義大利麵到檀口中。

我有些不好意思。

這才察覺到沒想到交往這麼久了，自己還是會有這種有點手足無措的時候。


『沒有阿...，看妳吃得跟豬一樣，很好玩說，科科 ...』

其實我是想說「這世上竟有女生可以連吃東西都這麼好看。」

可是不知道為甚麼話到嘴邊還是習慣性的轉了個彎。


「哼！你才是豬勒，也不知道是誰每天晚上睡覺都會打呼，吵死人了。

  厚，受不鳥，好像一隻豬睡在身邊一樣...」

小綠眉角含著盈盈笑意，邊吃邊回嘴。


我正想回句話，沒想到放在褲檔裡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不知道是誰打來的？ 詩婷？ 小麗？ 還是班上的同學？


幸好餐廳裡的聲音掩蓋過手機震動的細微聲響，不虞被小綠聽到。

可是我還是不敢當著她的面拿起電話來接。

自從有了詩婷與小麗之後，每當跟小綠在一起，我總是不敢當著她的面接任何電話。

也很下意識的不讓她碰到我的手機，或接到任何打給我的電話。


第一次跟小麗發生關係的隔天，她打來的電話，就是被小綠給接到的。

那次嚇到心臟都快停住經驗，讓我知道以後一定要看牢自己的手機。


我裝作甚麼事情都不知道，跟小綠又鬥了幾句嘴，

看她因為說不過我，氣呼呼的假裝不理人，專心埋首吃麵，

才哈哈一笑，長身而起，裝作尿急，去洗手間報到。


到了廁所一看，果然是小麗打來的。

我趕緊把這通未接來電刪掉。


這又是另外一個最近養成的習慣。

因為我怕哪天小綠不小心拿起我的手機來玩時，會不小心看到。


正當刪除完畢，要走出去時，又傳來一通簡訊。

「今天晚上我不想補習ㄝ，可以去找你嗎？ 婷 」


糟糕糟糕，怎麼有這種事。

兩個女生下面都癢了。


於是我狠下心，懶得再刪，直接把手機關機。

掏出小寶貝真的在小便斗前站了一會，舒暢一陣，還不忘結束後甩個兩下，

再慢條斯理的洗洗手，才安然走出洗手間。



回到座位，才剛坐下，小綠嘴裡還在咀嚼著，一雙美麗的大眼睛卻盯著我賊溜溜地轉。

突然左手一伸，手掌朝上攤開，說：「拿來，我要看你的手機。」


我一愕，脫口而出：「甚麼？」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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