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 Cool , So What！
文/中坡不孝生 photo/su-pei
拜訪So What 在台北車站附近的練團室，團長麥基靜靜地一個人吃著生菜沙拉，等待著
其他團員的到來；隨後主唱阿火、吉他手邱龜也到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So What 的
成員私底下給人很「拙於言詞」跟「平易近人」的感覺，相較舞台上狂放的形象「害羞
」許多。於是，所有問題都好像只繞著外面打轉；似乎，So What 所有悶在心裡的話，
只能透過歌曲、樂器與舞台，才能暢快地說出來。
「我們要用我們的音樂，改變流行音樂聽眾的觀念。So What 會是台灣樂界的Nirvana」
這是So What 曾經在2001年的角頭唱片發行《少年ㄞ國》合輯的歌詞本裡發出的豪語；
2003年他們終於發行了首張專輯《Is Anybody Out There》，積極地參與各類型音樂活
動展現他們的實力，舞台上So What 的熱力四射贏得不少好評，還曾拿下2005貢寮國際
海洋音樂祭的「媒體觀眾票選最佳人氣大獎」。然而，之前一向以grunge強悍樂風取勝
的So What 在今年七月一連同時發表的《當我們開始旅行》與《說故事給你聽》卻突然
「內斂」許多，開始轉向抒情的英式搖滾，而且一下子冒出兩張專輯卻不見太大規模的
宣傳曝光，如此「低調」令人好奇。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來聽聽So What 自己怎麼「說
故事給你聽」：
（中坡不孝生＝Ｅ
So What 四缺一，貝斯手太極缺席。
團長兼鼓手麥基＝基、主唱阿火＝火、吉他手邱龜＝龜）
Ｅ：可以談談So What為什麼會一次同時發表兩張專輯？
基：我們原本想要做成雙CD，但因為我們是沒有唱片公司支援的樂團，要想辦法自己做
宣傳。聽了很多唱片公司的人給我們的建議，覺得把兩張拆開來一起出效益會比較
大，像放在唱片行就會有兩個封面之類的，這是在商業宣傳利益上的考量；然後在
音樂上這各10首歌的專輯它們呈現出來的感覺不一樣：第一張《當我們開始旅行》
是比較正式、錄音室的作品，《說故事給你聽》就是比較home-made 的感覺，是在
家裡，或是朋友的錄音室完成的，製作費趨近於零。（笑）
Ｅ：兩張專輯曲目的風格聽起來其實都很類似，是如何安排分配歌曲的？
基：這20首歌其實是有時間性的。《當我們開始旅行》是比較早完成的作品，後來覺得
創作量也多了……
火：其實《當我們開始旅行》在錄完以後沒有立刻發行，因為又過了一年，所以選擇同
時發行。
Ｅ：原來《當我們開始旅行》是早已經錄好的專輯，不過比較好奇這兩張專輯跟你們早
期的曲風有很大的差異跟轉變，變得比較「溫柔」，為什麼？
基：一開始玩團比較年輕，都是學生還沒畢業，聽的東西都是比較老一點，比較硬一點
的搖滾；近幾年從本來喜歡美國的indie-rock，轉成喜歡英式抒情的東西，第一個
主要原因是我們遇到的事情，週遭的人讓我們原本喜歡的、有興趣的東西會轉變，
並不是說我們就不再喜歡以前的東西，只是現在做的會比較符合我們的心情。就像
以前第一張專輯沒有一首歌有「愛」字，到現在每首歌都是「愛、愛、愛」（眾人
笑），愛的很煩！（大笑）
Ｅ：可是如此轉變感覺起來，好像是So What 還沒找到自己的定位？
火：我們團一直遊走在主流跟非主流的中間，我們用非主流音樂的製作模式，用主流的
通路發行，主流的曝光模式；譬如電台會播放我們的歌，辦巡迴簽唱會和種種其他
方式。用這種方式的好處就是所有事可以完全control 在我們手上，曝光率又能比
完全underground的作法多，所以這可能是我們團跟別人的比較不一樣的地方。
基：其實我們也一直在找「中間」的定位，就像我們專輯的風格也一直在改變；用獨立
製作，但是找一般的唱片公司代理發行，會比我們找角頭或是喜馬拉雅發行得到的
資源多。其實我們做音樂就是想讓更多人聽得到，這是比較好的管道，有人問我們
為什麼不乾脆簽給主流唱片公司，讓他們去運作，我會覺得一來是市場考量，再來
就是覺得我們到現在還不是很ready 的狀態；假如我們這樣一直做下去，做到一張
我們都覺得很OK的時候，就有可能。
Ｅ：如果一切都要靠自己，有沒有採用比較不一樣的宣傳方式？
龜：我們用很多網路宣傳模式；譬如之前跟一些大專學生合作拍攝MV，到目前已經完成
4支。其實拍了也不止4支，只是後來碰到一些狀況，而這些東西就變成後來我們可
以在網路上做宣傳的點；像我們自己有Vlog，上面除了有我們自己的影片之外，還
有Hit-FM、Asia-FM 電台網站上面也有我們的MV可以看；在預算上我們還是跟主流
的藝人有點差距。
基：我們從音樂上的獨立製作，到後來想結合影像。其實學生都是很有想法的，而且力
量很大；像在跟學生合作討論的過程當中，發現許多很好的人才。不光只是MV，還
有網站，他們都對這些很有興趣，像我們找到一個幫我們拍＜當我們開始旅行＞的
導演，花不到五萬塊的費用，拍了一支我們都覺得很OK的東西，跟他合作的很愉快
；因為我們沒有錢去下電視的通告，可是像我們上禮拜跟MTV 台談了以後，把東西
寄給他們看，他們看了也覺得不錯，也願意免費幫我們播送。
Ｅ：能談一談《說故事給你聽》這張專輯概念的由來？
火：應該是我們專輯名稱先訂，因為專輯裡面有一首＜說故事給你聽＞，大家聽了以後
覺得很舒服；所有的歌也都是溫溫的，不會很暴躁的感覺，所以取了一個溫和的名
字。後來跟我們遇到的設計師互相激盪出一個想法，既然專輯名稱是《說故事給你
聽》，就看看能不能做一張看起來乾乾淨淨的專輯，封面有一個小女孩像在聆聽故
事的感覺，就是很單純、很舒服。
Ｅ：可是裡面還是有一首很暴躁的歌叫＜沒出息＞，是怎麼一回事呢？
基：其實那首歌算早期的，不管放在哪一張，都會很怪（眾人笑）！因為我們前貝斯手
去當兵，這首歌是寫給他的，藉這首歌懷念他一下，順便罵罵他（笑）。
Ｅ：但樂風的轉變很容易讓人把你們拿來跟五月天、強辯作比較，你們如何看待？
龜：到後來英國的東西越聽越多，而且有一個認知就是不管做什麼樣的音樂，旋律線一
定要能打動一般的聽眾；要先能讓這些人感動，才能讓他們去接受所有的音樂；我
想這是一種手段，可以讓更多人知道So What的方式。
基：其實我們一直都是在追求讓我們聽起來舒服悅耳的旋律線，不管你是在玩grunge，
還是其他什麼，都是一樣。也許現在有人會覺得我們跟五月天、強辯的風格雷同，
其實是因為我們是還沒找到真正自己的style，比較focus在編曲或是製作上。旋律
不管什麼音樂，好聽就是好聽，樂團就是用不同的樂器，不同的人讓一首歌有它的
顏色。
Ｅ：難道當年那句「作台灣樂界的Nirvana」只是句玩笑話嗎？你們的歌迷很多是女生，
在歌詞創作會特別關注女性歌迷嗎？
基：夢想是一樣的，只是你做出來的音樂會改變；而且還在追尋吧！我們不像旺福一開
始就玩某一種類型的音樂，我們聽什麼就玩什麼。
火：我寫歌都是來自生活的經驗；我不是女生，沒辦法體會，所以只能用男生的角度，
自己的角度，告訴女生的話：希望我唱的，是妳們也喜歡聽到的，妳們也能感動。
基：我寫的每一首歌的對象都不是特別針對女性或是某一個人想要說的話，都是團員間
相處瑣事，和我對這個團的感覺；只是有些形容詞會比較浪漫化，讓大家覺得這首
歌好象是情歌，是寫給女生的，其實一開始並不是那個出發點，其實都是男人之間
的故事。（笑）
Ｅ：所以可以談一下很「男人」的＜還有我＞嗎？前面的口白很有趣。
火：那首歌是我寫的。寫歌的前一兩個禮拜，兩個男生很要好的死黨，國中跟高中時候
的同學，分別都失戀了，是我一輩子最好的兩個朋友；在很久沒有碰面的那麼多年
後，竟然還會打電話給我就覺得要寫這首歌給他們，跟他們說「至少還有我」，唱
給他們聽。那段口白就是大家坐在錄音室，始喝酒，那時候剛好《台灣龍捲風》正
當紅，就想了一些像是鄉土劇的台詞，演一演失戀的樣子！（眾人笑）
Ｅ：既然有台語口白，有嘗試多創作台語歌嗎？像是＜作陣飛＞這樣的歌？
火：這首歌很明顯增添專輯的氣味；其實我從小在家鄉都講台語，來台北唸書才開始講
國語；在寫這首歌的時候只是想說試試看，寫一首像五月天那樣好聽的台語歌，因
為沒嘗試過所以好奇（笑）。但我們並沒有想過什麼把台語歌發揚光大的想法，只
是覺得好玩，然後我會唱台語把它唱出來，這首歌的歌詞是我的心聲。但是我們團
不可能把台語歌拿來當作主流，要把台語歌發揚光大要很多功夫，光寫詞就是很大
的考驗了。
Ｅ：怎樣能讓樂團順利走下去，想過未來嗎？
火：我們的表演並不會比別人少，麥基會去談商業演出，代言百貨公司的週年慶promote
他們的商品，在那裡辦簽唱會；或像是昨天去士林的「都會叢林」談了5場簽唱會。
接下來還有很多行程，明天在The Wall 跟范逸臣，這個月的週六日都是滿的，然後
月底還要去馬祖表演，我們不會讓自己閒下來。
基：其實從專輯發行到後期的宣傳全部都是自己來，不管是平面、電視、電台都是很克
難，自己跑去送公關片；自己和朋友要媒體名單，e-mail一封一封的寄，都有得到
善意的回應。我覺得即使現在全部交給大公司去promote ，成功機率也不高，不如
我們沉澱一段時間，把自己的音樂準備好，就不怕沒有機會，只希望團能一直 run
下去；就像你積了一些垃圾，總要先排出去，才會有新的東西！（眾人笑）才能檢
驗出自己的能力。
from ELVIS 數位音樂誌 Oct.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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