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元鎂和阿麥跑到汪澤辦公室前。然而情況比他們想像的還糟糕,辦公室
門鎖上了,裡頭不時傳來哀嚎的尖叫聲。情急之下,阿麥用一旁的折疊椅,把鎖頭
砸掉,門嘎的一聲,打開了。
房裡的景象,讓他們嚇傻了。汪澤和宜真都衣衫不整,甚至他還在她的體內;
兩人都滿臉是血,顯然宜真曾經激烈抵抗。宜真的精神有些恍惚,她看到闖進門的
阿麥,突然抓狂似的,掐住汪澤的脖子。也許是仇恨的力量,她變得力大無窮,汪澤
的臉色已經像葡萄一樣紅紫,她仍不放開手。
「宜真!快放開手,他快死了。」元鎂緊張得大叫。
「他死有餘辜。他死了算了,我恨他。」宜真沙啞得尖叫。
元鎂衝向他兩人,死命的扒開宜真的手,拉扯了一陣,卻沒有甚麼作用,宜真仍是
不願放手。看著汪澤的臉色,由紫轉黑,元鎂著急的吼著:「宜真!宜真!你醒醒,
殺人是犯法的。花成浩來接你了,你不要害怕。」
「成浩?」宜真失神得放開手。她愣了兩秒,隨即掩面大哭。
差點被勒死的汪澤,全身軟綿綿得從宜真身上滾落。剛吸到空氣,他的胸腔就劇
烈收縮,狠咳了一陣,他才恢復呼吸的規律。
元鎂扯下長窗簾,蓋在宜真的身上。元鎂關注的眼神,卻沒有從汪澤身上移開過,
她看到他趴在地上喘息,而且意識清晰,稍稍放下心。無論汪澤對她有多麼過分,元鎂
對他仍是有一股無法解釋的殘戀。
站在一旁的阿麥,完全是個局外人。他拿著攝影機,以記者的身分,錄下所有的
過程。當然,他並不像《數字週刊》的其他記者,為了報導泯滅良心。這段影片雖然
能賣很多錢,但他錄製的目的,卻是為了蒐證。讓宜真有完整的證據,控告汪澤的暴行。
躺在地上,張著嘴巴大口呼吸的汪澤。他看看拿著攝影機的阿麥,又瞄瞄元鎂。
汪澤抓上垂吊在腿間的褲子,憤怒得站起身。他指著元鎂大吼:「你這個叛徒,還回來
幹嘛?」
「你怎麼這樣說!難道是我辜負你嗎?為什麼你不檢討你自己的所作所為?為了奪得權利
,你太超過了,汪澤。」元鎂說。她對「叛徒」兩個字格外敏感,怒氣衝上心頭。
汪澤指著阿麥的鼻子,向元鎂詢問:「他是誰?是記者對不對?」
「如果你擔心任何負面的報導,就請你停止所有不理智的行動。」元鎂說。
「還找記者來拍我?上一次的報導還不夠嗎?上一次的報導,已經讓整個家族對我非議,
我接管大位的希望越來越渺茫,你知道嗎?」他說。
元鎂對他的執迷不悔,非常失望。曾經汪澤是那麼睿智,那麼充滿魅力,現在卻是
利益薰心,冥頑不可溝通。但她還是走到他面前,雙手握起他的手心,用惋惜的語氣鼓
勵著他:「你這麼能幹,能不能靜下心來想一想。用正當的方式,從新出發,大家還是
能看到你的能力。」
「你不要自以為拯救者,你以為你是誰?」汪澤用力甩開她的雙手,繼續說:「你先找
記者來拍我,炒了新聞,賺了錢以後,再來當好人嗎?」
花成浩已經走到辦公室門口。他看到宜真頭髮凌亂的坐在地上,深紅色的窗簾蓋在
她的肩上,她不停的錯啜泣,看起來失魂落魄。花成浩大概猜到發生了甚麼事,他的頭
一陣劇痛,他很氣自己沒有保護好宜真,讓她受到傷害。
元鎂和汪澤的爭論,不絕於耳。花成浩走近兩人身邊,滿面怒容得對汪澤說:「沒
有人想要當你的好人,因為你根本無藥可救。」
汪澤看到身旁的花成浩,冷笑著說:「很好,你們的姦夫來拯救你們了?」
「你別亂講。」元鎂緊張得辯駁。宜真在這裡,她害怕汪澤抖出花成浩被設計的那一晚。
「是我亂講嗎?」汪澤逼近元鎂。他像鬼一樣,全身寒氣逼人,元鎂不自覺得害怕發抖。
「如果我欺負你,你覺得他會不會氣急敗壞呢?」他說。
汪澤突然雙手托起元鎂的身體,旋轉一圈以後,順著離心力,把元鎂遠遠得拋出。
在場的每一個人,這一瞬間,都嚇呆了。
元鎂撞到牆壁後,重重得摔在地上。她沒有昏厥,抱著肚子在地上打滾哀嚎,大量
的血液從她的裙子流出,幾乎染紅了地板。元鎂覺得劇痛爬了全聲,眼前的景象都逐漸
變得模糊,她只看到汪澤的臉,猙獰得向她笑著。這時她不再為疼痛掙扎,因為心已經
被捅了一刀,滾滾得眼淚從她的臉頰滑落。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甚麼?」花成浩對著汪澤大聲咆嘯。
「你心疼了?對這樣的女人你也心疼。花成浩,你會不會太濫情。」汪澤冷言冷語的嘲諷
。花成浩沒有理會他的話語,他抱起正在大量失血的元鎂,交給剛從樓下趕上來的顏仔。
「快送她去醫院。」花成浩說。顏仔點點頭,接過半昏迷的元
鎂,飛快得往電梯間跑去。
房間充滿濃厚的血腥味。每個人都的理智都逐漸散失。
花成浩紅著眼睛,向汪澤怒吼:「你今天的所有暴行,都會公諸於世的。你欺負我
的女人,我必定要讓你付出慘痛的代價。」花成浩抱起宜真,輕吻她的額頭,說:
「我已經救出爸爸了。我們回家,然後馬上去結婚。」
「我覺得我被他弄髒了,你會不會討厭我?」宜真靠在他的胸膛上,邊哭邊說。
「都是我的錯,我沒有好好保護你。相信我,我會對你更好,以補償我今天的過錯。」花
成浩溫柔的說。宜真停止了哭泣,雙手環上他的脖子。
他抱著她,轉身正離開。
「等等!」汪澤發出恐怖的聲音。「花成浩,難道你不需要解釋你的女人,是哪些人?」
他仰天大笑。
花成浩深吸一口氣,穩定內心的緊張,低下頭跟宜真說:「先別跟我生氣,我回家
跟你解釋好嗎?我承認我曾犯下一些錯誤,但我只是為了愛你。我真的很愛你。」
「我明白。」宜真說,她露出淺淺的笑容。愛是一種相信,若是質疑或著不明事理發怒,
就會讓她們離愛更遠。
「宜真!你為什麼就相信花成浩的花言巧語。」汪澤還在挑撥。
「我不管花成浩,曾經有過多少女人,他現在是我的。就算他跟元鎂,曾經有過關係,只
要他選擇我,我還是愛他。」宜真對汪澤說:「你知道你跟他的不同嗎?他珍惜我,而你
只知道利用我。」
宜真連珠炮式的罵:「你也只知道利用元鎂。你根本是豬狗不如的爛人!有大腦的
女人,都寧可當花成浩的俾女,也不要當你的老婆。」
「甚麼都是他比較好,為什麼?為什麼?」汪澤怒不可當,他一腳把一旁的茶几踹爛。汪
澤很好強,向來想要的東西必要得到,他沒有輸過。這次卻輸得徹徹底底,這也是他今天
抓狂的原因。
「陳宜真,你敢羞辱我?」汪澤說。
「宜真,我們別管他了。他已經神智不清了,我們趕快走。」花成浩看情勢失控,他趕緊
加快腳步前進。
「花成浩!」汪澤大吼,他撿起茶几的桌腳,跑向花成浩。汪澤拿著木棒,用盡全力,往
花成浩的頭部揮去。花成浩的餘光看到了木棒的飛影,卻因為抱著宜真,來不及閃開。
「碰」得一聲,一道鮮血從花成浩的頭上飛出。他悶哼一聲,脖子垂軟得向前傾,
雙腿無力得跪下。他沒讓宜真摔著,撐著最後一絲力氣,把她安穩得放在地上,他的身
體才往一旁倒下。
「成浩!」宜真搖著他的身體,但他再也沒有回應,連微弱的鼻息都漸漸停止。
一聲尖銳的尖叫聲,劃破黃昏的天空。宜真抓著自己的頭髮,倒在地上哭泣。她沒這
麼傷心過。「牛頭馬面一定抓錯人了。」宜真喃喃的念著。她隨手撿了一片碎玻璃,往
自己的手腕割去。
在她眼裡,紅色的血像是美麗的小噴泉,迅速得吐洩自己的生命。「你們抓錯人了,
快放了成浩,把我抓走。」
「快點抓走我。」宜真不停得念著這幾句話,直到眼前變黑,身體倒在冰涼的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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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在這有點陰暗的世間
鬼小僧之鬼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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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止可以不殆譬道之在天 125.225.65.86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