２５．免費的！！
現在，醉被神秘的男孩澈帶到了傳說中真正的未知領域──一座位於來來百
貨下方的機械都市。這座都市裡沒有什麼人，冷冷清清。而澈推薦一個地方說能
帶著邊休息邊聊天，就帶他到了這間咖啡廳。
詭異的咖啡廳。
看著天花板上還綁了像乾屍的東西在上面，醉對裡面當作擺飾的棺材、木乃
伊、魔女刑具鐵處女等也不以為意了。
「這間咖啡廳在未知領域中算是極有信譽的喔。」小澈笑著說。
「什麼？有信譽？」醉不可置信的看著這間「特色咖啡廳」。
「咕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廚房內傳來嬰兒的慘叫，這讓醉的背脊涼到幾乎豎髮了。
「是蔓陀螺花。」小澈笑著說。
「蔓…蔓陀螺？」醉顫抖。這麼說起來，這好像是拔起來就會尖叫的草吧？
只見店主──紅衣女子端了一壺茶跟兩只杯子無聲的放在他們的桌上，然後
回去廚房。醉看了玻璃製茶壺簡直要昏過去：裡面是泡在水裡、樣子看起來像是
嬰兒的樹根，那嬰兒的表情真是慘到極點，該說像是七夜怪談中被殺的模樣還是
雙瞳的嬰屍呢？根的頭部長著像頭髮一般細長的葉子，幾朵花在水裡漂蕩，顏色
是令人作嘔的鮮紅。
「我們邊喝邊聊吧。」澈慢條斯理的倒了兩杯茶，沒注意到醉的臉色蒼白。
「這……該解釋一下這座城是怎麼回事了吧？」醉乾笑著將茶壺推到自己的
視線外。
「這是高科技做出來的城。應該說，願意進入未知領域的人越來越多，為了
滿足他們──尤其是精英的需求，他們避開政府的注意在地下建了這座城。」澈
一邊喝著染著淡紅的茶（醉可不敢喝）一邊說：「據說啊，這座城集合了未知領
域中的建築師、室內設計師、科學家、土木工程師、地理學者、水利工程師籌畫
了三年，然後不斷的在建造；就連現在，未知的地下城還在擴展它的空間。這建
築的區域跟固定也經過精密的計算，以防它因為地震或水災整個被毀掉。選來來
百貨當作入口之一是有原因的，因為它的生意並不興榮，顯少人會注意，符合作
為入口的條件。但要是有突發原因令來來百貨不適用，它也可以在很短的時間內
倒閉。」
「是嗎？」醉呼著氣，假裝自己還沒喝茶是因為燙的關係。「可是既然是要
蓋給大家的，卻沒人來用不是很浪費嗎？」
「其實很多人在喔。」澈喝完了一杯，又再倒一杯：「他們都在自己專用的
房間內作研究等等，一般來說是不合法的研究。這類學者最喜歡這座都市。」
「喔，從這裡的科技看來，應該很多事都挺方便的吧？那麼稅金應該不低囉？」
吹完了氣，醉替自己的茶加糖。
「稅金？不需要稅金啊。」澈不解的說，「據說這座城是各大企業投資完成
的，可能政府也有介入──條件是未知領域必須要貢獻人才或爆發性的研究給他
們使用。未知領域跟大企業的合作好像很久就開始了。這座城所居住的人又是精
英中的精英，大企業當然很樂於灑錢在這裡。只有特別的人，才能得到前往這裡
的鑰匙。」
「精英中的精英，那，你怎麼有辦法進來的？」醉訝然說著。
「嘻嘻嘻。」小澈笑著。
廚房傳來像是男人的慘叫，以及剁東西的聲音。天啊！這會是烤肉串嗎？醉
想也不敢想。
「有人給我的，他說可以用這個找他。」澈細聲說著，「當然是違反規定的，
不要告訴別人喔。讓你進來也是違反規定。」
「好。」醉點點頭。
「不過比起精英中的精英，還有精英中的精英中的精英。那種頂尖人士是專
門替未知領域工作的人，提供企劃、提案等維持未知領域的運行。他們是在這座
都市的『摩地大樓』裡工作的，跟名字一樣，是往下延伸的大樓，我想可能會很
熱吧？」
「喔，也就是說精英三次方在這裡的更下面……」醉有點難理解的攪著茶。
好像是操縱世界的地獄惡魔那樣？
一陣烤肉香傳來。紅衣女子端了一盤烤酥餅跟烤肉串幽幽的走了出來，默默
的將兩盤美食放到現在咖啡廳唯一有客人的桌上，然後回到櫃台坐著看書，書名
寫著「圖騰與禁忌」。
「呵……看起來真好吃啊。」醉顫抖的看著還流著血的肉串，他哪敢吃啊。
「這些應該很貴吧？」
澈聞言睜大了眼，肉串的血延著他的嘴角滴下來。
「免費的。」
「免費的！！」醉驚叫起來，店主瞪了他一眼。
「嗯，免費的。這裡只要是必要生活物資都是免費。不過你放心，未知領域
的上級有派薪水給他們。」小澈淡淡的說。
「等等，這不合理吧。」醉回想公民課上過的什麼交易成本概念。有付出才
有回收，這是很合理的。當金錢成了基本價值單位，人要用金錢換取生活必需品
，然後利用自己的能力賺取金錢，金錢在市場交流中輪迴，才能確保一個食物鍊
或生活圈的平衡。不過這裡的東西卻全是免費的，錢也是由未知領域的上級提供。
就算未知領域有一堆靠山、一堆可怕的贊助商，這感覺上也是入不敷出（因
為醉覺得光維持這座城的運行就要花掉不少錢）。還是這也是未知領域拉攏人才
的一種手段？
「有什麼好奇怪的？你不是去過交易酒吧幾次嗎？那邊的東西也是免費的喔。」
澈眨眨大眼睛。
這點讓醉驚訝的臉部整個扭曲。
如果說只有這座「特選」都市提供人們免費的東西就算了，那間酒吧？那間
酒吧應該也不少人過去吧？能去那裡的條件也只有「知道」吧？那裡人多馬雜，
而且多的是像蟻地獄那種莫名其妙的少年，何必要讓他們享用免費的酒？
天下真的有白吃的午餐？
醉靜靜的思索。
假設自己是未知領域的大老板，有什麼理由要付錢給居民用餐呢？這好像是
說確保人群的價值高過食物的價值，人的價值比食物，或者說物質高。長期消耗
下來這金錢是很可觀的，至少看他媽媽賺錢有多辛苦就知道。如果是確保優秀的
人材還說的過去，如果只是廢柴呢？加進未知領域作考慮，未知領域是法律外特
別設計出來的區域，說不定有什麼作用？
可能性：
１）被抓去做未知領域的苦工？
２）成為投票時的人頭？
總覺得不是這些。應該想想「人」本身有什麼價值？想到此，醉忽然想到自
己接收的情報工作──伊都娜的蘋果，這的確是很賺錢的跨世紀研究。而討論區
的情報也說到，短時間內要完成這種研究必須要做很多次的實驗，而且不可能是
慢慢的從動物開始做起，而是用在人類上……哪裡人最多，抓起來又不會犯法？
醉倒吸一口氣。
不只是做這類藥物實驗。兵器的製作呢？例如毒藥的效果，槍的威力，刀利
不利？或是什麼物質會造成什麼結果。「人」這個生物還有多少可能性？還有什
麼可以再利用？跟這些利用價值比起來，那些飯錢可說是便宜多了！
「不吃嗎？」澈舔舔嘴邊的肉汁。
聽到小澈的聲音，醉反應過來。「不了，其實我也剛吃飽。」
開玩笑，剛剛想了那麼多雜七雜八，怎麼吃的下去。
「不吃嗎？可是……」小澈的視線飄到不知何時到廚房磨刀的店主。
「我我我我我我包起來好了，下午當點心。」醉駭聲說道。
小澈微微一笑，醉不知自己是否太敏感，總覺得小澈的笑法有種惡作劇的意
味。
「我帶你去參觀參觀吧！其實人不只是在自己的住所作自己的事，有更多人
聚集在這裡的商店街，可以說是一種黑市吧？」澈笑著拉醉起來。「快走，免得
被她看到你連茶也沒喝，她會不高興。」
「喔……」醉愣愣的被澈拉起來，連食物都沒打包兩人就溜出咖啡廳。
「走吧！去商店街！」澈一邊笑著，一邊拉著醉往右方跑。
一邊被拉著跑，醉不禁想著，是否該真的完全相信這神秘男孩的話。
待續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59.104.166.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