６７．最後結局依然
當醉來到這間特別的隔間，與瀨四目相望的同時，他覺得有點恍惚。他忽然
覺得瀨跟他是多年認識的好友，兩個人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坐在木椅上的瀨伸手招了招醉，並指指茶几旁邊的另一個位置。沒有什麼反
感，醉走了過去，在他坐上椅子的時候聞到葡萄柚的清香。
瀨看見醉坐下來了，轉頭看著前方──裝有金色液體的玻璃箱：「很漂亮對
不對？這個金蘋果……」
隨著瀨的動作，醉也不自覺的看著那只玻璃箱：裡頭看似透明清澈的液體，
卻不知是否有光照著的關係，那液體透著淡淡金光……他知道這是伊都娜蘋果，
雖然平常是壓縮成膠囊的膏狀，但這東西的真實面貌的的確是液體。而親眼見到
這神秘物體的醉，也忍不住受到些許感動。
「嗯，真的很漂亮……」在稍作讚嘆以後，醉的情緒也變得異常平靜。他兩
眼半閉，低聲慢慢的說著：「但是，這並不是給人青春的蘋果，而是會把人毒死
的蘋果。」
瀨看了醉一眼，站了起來，用手指關節敲了敲玻璃箱：「聖經中的禁果不但
是罪惡之果，也是賜人智慧的果實……凡事都有一體兩面的。」
醉看著站在前面的瀨。
他不知為何兩個人可以這麼自然的對談，但是他覺得現在的心情異常放鬆。
而瀨回過頭來探視醉的反應，微微的笑了起來：「你之所以要下來，就是要
毀掉這個吧？」
「你不是因為知道會這樣，才守在這裡的嗎？」醉疑惑的問。
「這個嘛……我會留在這裡有許多理由。」瀨一面說著，兩眼平視著醉：「
至少，還沒確認你知道了多少，是嗎？」
還沒確認？醉感到驚訝，因為連他自己都相信瀨知道了一切。
說完話的瀨走向一台大電腦，拉開坐椅後，咖咑咖咑的按起鍵盤。
看到不再理會自己的瀨，醉回頭看看眼前的「伊都娜蘋果」，喃喃的將自己
所知道的說出口：「這不是從植物中萃取的，這是動物性蛋白……一種激素，事
實上，我的朋友也幫我證明出，這是從人體製造出來的物質。」
正在打電腦的瀨不禁笑出聲，但僅是如此。
而醉注意到瀨沒有回應，說了下去：「你們的實驗資料也寫的很清楚，這是
在無數次人體實驗中意外造出的物質，這個物質可以短暫的抑制自由基的發展，
甚至可以瞬間令肉體活化。但是，這種物質也因為太過猛烈，如果竄流全身的話
反而會讓人以很快的速度死亡；因此在服用膠囊狀的伊都娜蘋果以外，還要喝另
一種物質來壓抑其作用。因為伊都娜蘋果是會抑制身體氧化的物質，在這個物質
充滿人體細胞以後，會以比細胞更快速的方式奪取氧氣，令那個人缺氧而死。」
「跟那個殺人魔一樣是吧？」
瀨淡淡的說了這一句，把醉嚇了一跳。
他回想起當初那個殺人魔的死狀。
「果然你們也用伊都娜蘋果來對付他！」醉從木椅上站了起來。
「並不是這樣的，關於這樣的物品，對我們來說也還在實驗階段啊。但是用
來當控制人的物品，倒是滿好用的。」瀨幽幽的說著，繼續打他的電腦。「你不
是也知道伊都娜蘋果是人體製造的嗎？所以我們對他下了催眠，在他聽到『關鍵
詞』的時候，會產生某種暗示……那個暗示會快速的產生像伊都娜蘋果的激素，
導致他瞬間死亡。這也是我們與他作的交易。」
「你們去慫恿一個人去犯下無人道的罪行，然後在他沒有利用價值的時候將
他處理掉。」醉慢慢的走向瀨，他的情緒一下變得激動：「同時你們還為了加以
實驗，將這種東西製成了藥品賣給別人。在我的調查中，也有服用藥物後暴斃而
死的人！」
「你在說什麼啊？那個人是主動來跟我們訂契約的耶？而且再說買的人多是
有錢沒事幹的人，特別是那些腐敗的官員、首長。那些人死了又有什麼關係？他
們的死，跟他們生活糜爛以及年歲已到也有關係吧？」瀨越笑越開心，把醉給愣
住了。
瀨看著已經走到自己身旁的醉，笑了笑，說著：「那麼，你到底想做什麼呢？
毀掉伊都娜蘋果對你一點好處也沒有吧？而且它是真的有強烈的效用。不是也
有人用肉毒桿菌來美容嗎？那個殺傷力也不低呢。」
醉的表情鐵青，轉頭看著伊都娜蘋果：「但是，這個產品還是半成品吧？要
是它真的成功的做出來了，你們會怎麼做？會讓它散播，導致人群大量死亡嗎…
…」
「這樣的事，我也不知道喔。」瀨說著回過頭又開始敲擊鍵盤，用餘光望了
醉一眼，「這裡的電腦主機跟他們公司是分開的，所以你一直無法入侵到這，達
到毀滅的工作。要不然，你就可以這麼做。」說完，瀨按下Enter鍵。
伊都娜蘋果突然從金色轉變成暗紅色，原本清澈的液體突然一個個結成黑色
的塊狀物，慢慢沉澱下來，積了一層黑色的黏稠物體。看到這突然的情形，醉忍
不住轉頭看著瀨：「你在做什麼！」
「什麼做什麼？這是你一直想做的事啊。雖然這樣會損失很多，不過我毀掉
這個伊……不，應該叫它『雷格那洛克』才對。對了，應該要感謝你才對。」瀨
笑著站起身，跟醉握了握手：「事實上未知領域與這間公司解約的時間也到了，
我們也正在想如何將這項產品拿回來呢！一開始的約定，就是只能讓這間公司使
用半成品而已。」
被動地跟瀨握手的醉，更加困惑的看著對方。
瀨笑得瞇起眼：「因為恐怖份子入侵導致一刻睞時公司大為損失，特別是最
珍貴的伊都娜蘋果資料完全喪失了，你認為這戲碼怎樣？」
一時之間，醉明瞭了。
他們利用了自己。
「未知領域向來只要保持自己的隱密性就夠了，那些公司的利益對我們來說
一點用處也沒有。借用一點外力來解決事情算很OK的。貓滾動跟麥克他們也知道
這件事，不過我想他們也玩的挺開心的不是？這次也見識到不少人才呢！」瀨放
開醉的手，笑著：「沒能讓你與我們結盟倒是可惜的事，你讓我見識到不錯的駭
客吶！但至少，你我都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了，不是嗎？把資料毀掉以後，你今天
午夜能發出的轉寄信，也只會被當作一般的網路謠言罷了。」
果然，這種事也被他先知道了，醉心想。
他到頭來還是什麼也沒做到。
醉感到迷茫；他看看眼前的瀨，那種詭異而神祕的熟悉感又再度浮現……
「你為什麼帶我出去？」
「什麼？」對於醉突然的問話，瀨有些不解。
「我一開始步入禁區的時候，是你將我帶出去的，你也是那時候就知道我了
吧？」醉急切的說著。
聽到醉的問話，瀨先是一臉驚訝，但很快的回復笑容：「你本來就不應該出
現在這。」
「什麼？」醉疑惑的說著，忽然感到呼吸有點困難；他的呼吸在幾分鐘前就
越來越急促。
「你也開始覺得呼吸困難了吧？那麼，我該走了。」瀨淡淡的笑著，看著慢
慢軟倒在地上的醉。
醉感到驚慌……是催眠？像之前的殺人魔一樣？但又感覺不同，因為他是慢
慢感覺呼吸困難的……發覺氣溫低的異常，醉想到了。
「是因為火災……」
「是，燃燒不完全的一氧化碳也慢慢沉積下來了吧？所以我也要走了，你就
一個人靜靜的在這裡吧。」說著，瀨走向牆邊，按開了暗門。
「再見，林品哲。」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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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知領域 心理遊戲 殺人者童話
作者 小山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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