２１．小男孩
考完兩天試回家的第一天，品哲才真正意識到自己似乎真的有點不正常。
為什麼？在他回到家中後坐到電腦前，收到親切的朋友俊城寄來的H GAME
CG後，他意識到一些事。並不是看到圖片的時候小弟弟還倒縮，而是一些微妙的
習慣變化。
「多久沒上了？」品哲仔細的思索著。
他想的是上色情網站。
倒著來算，考試準備大概一星期強迫自己不上網，然後一星期、兩星期……
嘩！已經有五個星期以上沒上過色情網站。而前兩個星期熱衷於入侵國防部，後
兩個星期熱衷於未知領域的探索。當然不是說所有的健康男孩三天兩頭就要上色
情網站爽一下，但對一個正值青春期的懶散少年來說，保持超過一個月的忠貞也
是相當了不起，甚至可以說是異常的事；而最關鍵的是美麗OL的誘惑出現在他眼
前的時候，他想也不想的喊那個OL「阿姨」。
難道自己不想當普通人的意志力已經反應在自己的小弟……不，對女孩子的
注意力上了？照這樣下去很快品哲就會變成坐懷不亂的大君子。
想到這，品哲一掌打在顯現H CG的電腦螢幕上，微顫的背影不知是在為自己
悲哀，還是在為自己愚蠢的想法而偷笑。
「幹！」
八成兩種成份都有。
星期六，依照約定，品哲穿著輕鬆的來到西門町的捷運站前。
提議考試後大家一起去玩的是俊城（品哲對於嗣明神準的預言感到超級驚訝）
，而品哲也很識相的照嗣明說的，乖乖的跟他們去玩，證明自己依然是一個重
義氣的好男孩。沒有想過這可能是個安排的俊城，看到品哲積極的想參與當然高
興，甚至高興到說「今天全部我請客」，直到品哲和嗣明拼命阻止才改說只請午
餐。
三個男孩這次的行程大概是去打太鼓、玩鈴鼓，挑大型機臺的劍魂，吃些垃
圾食物，逛些盜版CD商店，買些電玩寫真之類（原本俊城還加了一項把妹妹，不
過在品哲與嗣明冷漠的回應下打住）。
似乎是太久沒跟好朋友一起去玩，品哲內心有些惆悵。平常在學校都碰的到
面、在網路上也會招呼招呼，更別說on-line game會一起殺敵了。原本品哲覺得
這樣就夠了，今天三人突然玩得那麼開心，他才發現自己真的是很無情：他忘了
朋友也要找時間熟悉，就像習慣到自然的夫妻偶爾也要重溫蜜月一樣。
這是在他重新認知嗣明遊戲中的陰險，跟俊城的美女超感應力後的感言。
其實，就連現在，品哲也在思考著如何做出抉擇──友情與機會之間。對品
哲來說玩玩諜報遊戲是他本身最大的夢想，問題是嗣明也警告他說如果玩諜報遊
戲太過火的話，俊城會像小媳婦一樣的哭著從自己的左右逃開，這種寒冷景象他
可是想都不敢想。然而在品哲心虛的禁自己一個禮拜的網路後，他發現自己會因
此而崩潰。
結果在自己做愛情與麵包的心靈掙扎時，居然還能不知不覺的跟著嗣明連續
接關，在一旁看戲的俊城也不禁拍手叫好。人在絕境的時候能逼出自己的潛能─
─不知道這句話能不能用在這種時候上？總之在混亂中，林品哲似乎保護了自己
所謂的「愛情」。
連帶吃過午餐，東逛西逛，三個人回到行人徒步區，一天就這樣過去了。雖
然還算愉快有趣，但在品哲的心裡，這種心安卻讓人有種空虛感──跟感覺自己
在未知領域裡，那充滿刺激緊張的感覺是完全不能比的。雖然他們三人看似和樂
的在西門町玩耍，但是品哲覺得未知領域的人們依然在背後看著吧？而說不定，
在那群人裡面也藏著未知領域的人喔？品哲心想。
「品哲？」俊城喊了他那發呆出神的朋友。
這裡是一大群人，而且不管多麼怪異的人，在西門町都會變得不起眼。所以
說未知領域的人在裡面行動的話應該……
咦？品哲愣了一下。
「回神喔。」嗣明也在背後提醒。
但是品哲跑了起來。他不顧一切的往西門町的人群裡衝，而後面兩個朋友先
是一愣，然後緊張的跟在品哲後面跑。他們可不想自己的朋友突然死在哪邊的路
上，這樣不好跟林媽媽交代。
而品哲並不是跑的漫無目的，他追逐著一個目標。對，那個目標也在移動，
還要是優雅漫無目的的在人群裡穿來穿去，讓追逐者不僅鍛鍊腳力也鍛鍊靈活的
身段還鍛鍊自己的眼力。
至於等品哲追到那「目標」，一手拍在目標的「肩膀」上的時候，跟在後面
的俊城跟嗣明也才看清楚他所追的是什麼。
一個小男孩。
說的正確一點，是一個長的像小女孩的小男孩。
「犯人」跟「被害人」在相視一眼後都同時露出困惑的表情，更別說在背後
的「犯人親屬」怎麼看待了。
林品哲幹嘛沒事追一個小男孩？
這就要說到當他一邊想未知領域的事一邊看著人群時，人群不負期望的「閃
」過一個令品哲熟悉的印象。怎麼熟悉法呢？很自然的，像空氣一般的，隱藏在
人群裡的淡然印象，而品哲只用一個詞就解釋。
未知領域。
他在未知領域感受過類似的形象，這種熟悉感促使他追了過去。不過當他追
到手順便意識到他抓到的是一個小鬼，品哲這才想到自己還不知道在哪看過他。
這是在臺灣難得一見的乾淨小孩，年約十二歲，雖然穿著普通的T恤長褲卻
好像新的一樣，別說是污垢連皺折也沒有。他身上也沒有包包提袋之類的，看起
來像是空著手出來──但他卻沒有大人帶著，只是一個人快樂的閒晃。另外他的
長相就像前面說的，可愛到讓人會以為是小女生。
而品哲是在哪裡見過他？他回想著。是之前引他逃出領域外的少年？不對，
雖然感覺有點類似，但這隻太小號了點。在酒吧有擦身而過？不過那時都嘛黑嘛
嘛的，連人長怎樣都沒印象了。蟻地獄……啊！對了！品哲張大了嘴，他有印象
！不是說這小孩是在蟻地獄中，跟著不良少年帶著噁心的微笑甩著口水跟在後面
衝過來，而是他有像電影一般鬼魅似的從旁邊閃過？什麼時候，原來是在帶頭老
大叫自己站出來時，品哲突然注意到有個小孩躲在後面的暗巷偷看，還因為當場
愣了一下被罵。這下可以確定了！自己是真真切切的在未知領域見過這個小鬼！
但，那又怎樣？
說不定小男孩不記得自己，尤其現在是品哲主動跑來抓住他，小男孩露出既
無辜又困惑的模樣，自己反而是詭異的青少年。這下，該怎麼做好？品哲尷尬了。
「小弟弟，」品哲吞了一口口水，「我請你吃麥當勞。」
在品哲後面的俊城發出了像是被揍的哀號。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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