２４．真正的「未知領域」
看著西門町人來人往，老舊的樓房中有許多不知名的店家。這裡應該也是個
適合作未知領域的好地方，品哲想著。
不！面對未知領域自己就是駭客──醉了！他笑了笑。
「那麼，我們接下來要去哪呢？」醉調整自己的坐姿，畢竟剛剛才被一名女
俠踹得不知自己還能不能完成終身大事。
「現在就要去嗎？」澈用擔心的眼神看著醉的兩腿之間，不過對醉來說這嘲
笑的意味比較高吧。
也不知道該點頭還是搖頭，醉看著同樣垂頭喪氣的小弟。
見狀，澈微微一笑：「放心放心，那裡很近的。」
「喔？」反正就是在哪個巷子裡吧？
「所以我們快快走吧？」澈親切的伸出手，卻又一臉擔心：「需要我攙扶著
你嗎？」
醉再苦笑，勉強還是可以走路吧？
於是醉（不經意的）一拐一拐的跟著澈走，幸好路上行人已經換了新的一批，
所以只當醉扭到了腳。於是他們跌跌撞撞（小澈因為拉著醉所以也被牽連進去）
的在西門徒步區行走著，還差點撞倒路邊穿著兔子汽球裝的宣傳員。
然後他們在一家舊得不能再舊的百貨公司前停下來。
「……來來百貨？」醉有點懷疑的看著眼前的老舊建築。「來來百貨」這個
名詞在他童年時期就有印象，可能當初還風光一時，現在卻是一眼就可以判斷快
倒的百貨公司──油漆褪色，手扶梯速率不一，擺設也相對過時。而來來百貨似
乎也明白自己的處境，整年都有關店特價大拍賣，不過卻沒真正看它倒過。
「嗯！你知道這裡嘛。」澈笑著指指。
「快要倒的百貨公司。」醉說出他的既有印象。
「是啊，不過它還沒倒，也是有原因的喔。」澈笑嘻嘻的拉著醉進去。
所謂快倒的感覺是這樣：連一樓的化妝專櫃的櫃員都很沒精神，也不會有人
跑來跟你推銷。年輕一點的頂多還會講「歡迎來看看」之類的宣傳語，不過從他
們的眼神可以看的出，他們既有的自信已被冷漠客人給踩光光了。
因此醉跟澈算是順利穿過一樓，然後走到一間廁所旁的電梯。
「要去幾樓？」醉看著幾乎沒坐過的電梯。
「地下十八層。」澈笑嘻嘻的按開電梯。
「什麼十八層？」醉乾笑兩聲，跟著入電梯。「我都不記得來來有地下樓層
呢！」
「你很快就會看到了。」澈維持一號笑容的關上電梯，然後按了「B3」。
電梯一邊往下一邊發出空嚨空嚨的聲音，醉一邊在想電梯會不會很KUSO的掉
下去，奇怪的事開始了。電梯燈明明顯示到了B3，不但沒停，他卻感覺到電梯不
斷往下降似的。
空嚨 空嚨 空嚨
醉不安的看著澈，卻發現澈旁邊的電梯鈕的機關處插著一把鑰匙，澈依然帶
著燦爛的笑容。
「要下地獄的話怎麼會不需要一點機關呢？」
「喂！等等，救命───」醉有點慌了，敲著已經很破爛的電梯門。
「不可怕啦！再說，你不是很有興趣嗎？」澈笑得瞇起眼，「未知領域。」
「什麼？」醉轉頭看著澈，電梯門被他敲凹了幾個洞。
「你之前也只是在巷子裡晃來晃去而已，那裡才不是什麼有趣的地方。只能
說他是個休息站而已。所以真正的未知領域是──」小澈一邊說著，電梯卻停了
下來。
強烈的震動讓醉差點摔倒在電梯裡。
扶好電梯的醉看著漸漸開啟的電梯門，裡頭傳來機械多重的運轉、磨擦聲，
及齒輪轉動的聲音。這些無機的聲音很有規律的形成交響樂，變成另一種秩序。
「歡迎來到未知領域！」澈笑著大叫。
在這些聲音中，醉也真正看到了這地下十八層是長什麼樣子。
都市。
一座活生生的都市。
這看起來像是很廣闊的地下樓層，高度大約也是十公尺高，但卻沒有天花板。
高度的極限，就是裸露的水管、電線跟機器等，正在運作的機器像是活著似的
動作著，好像也會隨著人們的動作改變自己的形態。在那之上，似乎也有光纖管
線跟電晶體在閃爍。這裡的照明是從上面垂下來的燈，有點像是倒掛的路燈那樣。
走出電梯一看，眼前的是廣場。廣場中間有座很大、約八坪的噴水池，水柱
不斷的升起、落下。往上看，機器像是設計好一樣的空了一個洞，水柱則是深不
見頂，像是要衝到天上似的穿過那個洞。這種馬達一定很浪費錢。而池子也是很
深的，看不出水的底在哪，裡面隱約可以看到許多水管，可能是要接到其他地方。
廣場的大小大約是五百公尺跑道的操場大小。四週，也有像街道一樣，整齊
的格間。地上有許多軌道，好像可以依照情勢調整格間的位置。街道的排列相當
整齊，而就像水柱那樣，街道也看不到盡頭。
雖然只是一時之間看到的印象，不過卻有一點讓醉覺得奇怪：這裡沒有人。
用比喻來說的話，這裡像非法私立架設的線上遊戲伺服器，而且他們還挑平常上
課上班的時間來玩。
該說是很炫嗎？
西門町的來來百貨下面有座都市，醉對自己看到這種景象還能冷靜的分析感
到困惑。說不定他已經震驚到了極點，反而物極必反。他沒能思考「為什麼」地
下會有這座城市，還有這座都市「怎麼」造出來的，他只是順便捏自己的臉。
「未來的景象。」澈坐在水池旁，看著座機械都市。
「你是說沒有人嗎？」捏完臉的醉拋出了一句無關緊要的答案。
小澈搖搖頭。「沒有人是正常的。廣場並不是有趣的地方，如果要找一般性
的娛樂的話，去西門町就行了。」
醉點點頭，雖然他不太懂這裡有些什麼。
「這裡到底是哪裡？」想來想去，也只能問這個。
「我不是說過了嗎？這是為了未知領域的人們所建造的都市。」小澈笑著站
起來，展開了手：「真正的未知！用最新的科技建造出來，讓未知領域的居民可
以自由的使用自己的人生，而不受到外界的干擾。」
「等等，既然是為了這樣而造出的都市，怎麼一個人也沒有。」看著這座既
高科技又沒有人的都市，醉只覺得浪費錢。
「我們先去找地方休息吧，我再慢慢告訴你。」小澈一邊說著，拉著醉往街
道的左前方走。
街道的每棟房子大門深鎖，看不出裡面是什麼。
在經過十多間房屋後，小澈往其中一棟房子敲敲門，門就開了，走出了一個
瘦骨如柴的紅衣女子。
「歡迎光臨。」女子悶悶的說。
醉在乾笑之餘被小澈拉進去。這裡看起來像咖啡廳，不過有點陰森就是了。
尤其舞池（？不確定）有魔法陣，裡頭的的白蠟燭插在人的頭骨上。
小澈選定了一個靠窗的位置（窗外是暗暗的一片）拉著醉坐下，然後拿出菜
單來看。
「要點什麼？」女子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他們旁邊。
「呃。」被這突然的「現象」嚇得發不出聲，醉顫抖的回應：「有……有推
薦菜嗎？」
「要點什麼？」女子悶悶的重覆一次。
「呃，我剛剛說……」
「要點什麼？」
「………」NPC真人化大概是這種感覺吧。
「烤酥餅一份，烤肉串一份，蔓陀螺花茶一壺。」澈笑嘻嘻的說完菜名，低
聲對醉說著：「放心，你的份我也點進去。」
只見那名女子幽幽的飄進櫃台裡的門，看來是要作菜。
「那，我們來開始聊吧。」小澈瞇眼一笑。
看著這間詭異的咖啡廳，醉也只能先聽澈的話。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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