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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平穩地飛在平流層上,大概已經飛了有十多個小時了吧,或者﹍﹍唉!不管了,反 正很久了,整個人被困在這座位上,真不舒服,下次要求公司,飛長程的一定要給我頭 等艙,嘿!他們不會因此開除我吧! 飛機上,空服人員正推著小推車,細聲地問著乘客「Tea?Coffee?﹍」每次聽到這句話都 使我想到一句廣告詞「Tea?coffee?or me?」想到這兒,自己不禁微笑了一下,此時一位 空姐正好看著我,她看見我在笑,就也回給我一個親切的笑容。我想,如果她知道剛才 我在想什麼的話,大概會皺起眉頭吧!不過也許還不至於馬上向我發脾氣吧!我想每個 航空公司都是這樣告訴她們的吧! 不久,繫上安全帶的燈號亮起,接著一陣不算嚴重的搖晃後,我們開始下降,不是墜機 ,只是要飛入機場了。從窗口可以看見廣大的機場,以及一輛輛黃色的拖運車。等飛機 安全停下後,空姐們站在門口歡送旅客下飛機,我提起腳邊的公事包(也就是筆記型電 腦),正要起身,胸口前的筆卻掉了。於是我低下頭去,到處找,由於一直找不到,以 致於當大家都下飛機後,我一個人還在座位附近走來走去。 「有什麼問題嗎?」我身後突然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筆掉了。」我一邊回頭一邊說,等我看到她,沒想到正是剛才對我微笑的空姐。 「妳會說國語啊?」我說。 「當然啦!」她微笑著說「我還是台北人呢!」 「我本來以為妳是日本人。」我一邊回過頭去找筆一邊說著。 「喔!是嗎?」她笑了一下「我幫你開燈比較好找。」她說。 「謝謝!」我回應了一下,她掂了一下腳,手伸到我的頭上開燈,她身上飄來一股淡淡 的香味。 「妳們當空姐一直在飛機上走來走去,累不累啊!」我跪在地板上,看著地板說。 「不會啊!一下子就習慣了!」她回答。從我眼睛的餘光中可以看到她穿的紅色高跟鞋 緊緊靠著。 「你剛才在笑什麼啊?就在我推著車子經過的時候啊!一般坐長途飛行的旅客不容易有 笑容的。」她說。 「我啊!」我思考了幾秒鐘,總不能說我在想那句廣告詞吧!於是我起身轉向她說:「 我覺得妳很好看很可愛啊!」 她聽了我的回答,手遮著嘴小聲地笑了笑,雙肩微微震動,在她左肩膀靠近脖子部分有 一顆痣,好像一滴點在白紙上的墨那般。 「嘿!等一下!」她好像看見了什麼似的,她微微向我靠近了一步,趨身向前擦過我的 右手,從座椅上不曉得拿了個什麼東西回來,當她身體又擦過我的右手時,那香味又撲 向我的鼻子。 「你在找這枝筆吧!」她拿著一枝金色的筆說。 「是啊!妳在哪找到的?」我好奇地問。 「就在手把的縫隙間啊!」她一邊說一邊把筆放入我西裝外套胸前的口袋。 「嘿!」她用一種懷疑的口氣說「你真的找不到筆嗎?」 「是啊!」我被她問的莫名其妙,但過了一、兩秒我才領悟她的話。 「喂!我可不是那種藉機和人搭訕的人喔!」我說。 她沒再說話,只笑了笑。等我們走到飛機出口,她突然問我:「你來日本做什麼啊?」 「出差!」我停下腳步看著她,然後拿了一張名片給她。 「會待很久吧!住哪裡啊?」 「一家大飯店喔!」我拿出筆記本給她看,上面有飯店名字以及房間號碼。 「妳也要在日本待一會兒吧!有空可以找我,我們公司有在賣化妝品喔!也許可以給妳 一些。」 她看著筆記本又笑了出來。 「幹嘛?」我問。 「還說不是搭訕,哪有第一次見面就叫對方去飯店找你的啊!」她一面笑著說一面把筆 記還給我。 「不﹍﹍不是﹍﹍」我急忙回答「是妳先問我住哪裡啊!這﹍﹍」 「嘿!你臉紅了耶!」她笑得更開心了。 「哦﹍﹍我﹍﹍」我真是哭笑不得「我投降了,放過我吧!」 「好啊!再見!」她微笑著說。 雖然我叫她放過我,但我心中卻有一種感覺----我一定還會再遇見她。 - - - - - - - 二. 回到飯店,又是累人的一天,幸好今天我不用陪他們去喝酒,否則明天一定又會頭痛的 ,我像在慶幸什麼似的在電梯內自言自語。五樓的電梯一打開,迎面看見一位年輕的飯 店行政小姐,她一看見我馬上露出禮貌性的微笑,她按了九樓的鈕。我則是要到十樓 的。她就站在我左前邊,離我兩步遠的位置,我回想了一下她的笑容,有點職業性的 感覺,難道飯店的人有特別訓練笑容嗎?想到這裡,不禁覺得有趣,「嘿!」的笑了 一聲。 她轉頭看了我一下,我剛才的舉動似乎引起她的注意,但我仍然假裝若無其事,她也只 看了一會兒就又把頭轉過去了,但似乎稍微皺了一下眉頭。我想,她該不會以為我剛 才的笑聲很輕浮吧!假如真是這樣那我就太失敗了!我還以為那是種極瀟灑地笑法呢! 「叮!」的一聲,九樓到了,她走出電梯後,又對我微微一笑,笑容隨著電梯的門也漸 漸關了起來,看著她的笑容,心中突然有一個人的影子在心中閃過,是誰呢?不曉得 ,也想不太起來,套用村上的一句話「都到喉嚨裡了,就是說不出來!」 我蠻喜歡村上的書,日本的合作公司知道這件事後,有一天當我們談完生意,突然他們 的主管拿了兩本書給我,用生硬的國文說:「村上春樹的兩本書,台灣沒有。」我高興 地收下了,心中有點感謝那位告訴他們我喜歡村上的人,而且下次我考慮說我喜歡美 女!但回到飯店後,我又有點責怪那人的疏忽,他忘了告訴他們我不懂日文。 「叮!」的一聲又響起,電梯門又開了,但我還是沒想起剛才在我心中閃過的影子到底 是誰。走進房間,我像一般上班族討厭打卡制度那樣地討厭束縛在自己身上的西裝以及 常使我脖子感到燥熱的領帶,我用最快的速度卸下它們,它們就像不被愛的孩子一樣 丟在床上。拉開窗簾,窗外只見孤單地道路和不遠處的大樓,都在泛黃的路燈下,道 路懶洋洋地送著一輛輛汽車通過,我打開房間的音響,緩緩傳來清脆的鋼琴聲,我從 公事包裡拿出一瓶咖啡,拉了張椅子坐在窗邊靜靜地望著窗外,易開罐清亮的聲響, 隨著我的手指扳動傳了出來。 溫柔的音樂,醇醇的咖啡香,街上車燈划過的亮線,一點一滴,像傾入口中的咖啡, 慢慢滲透在醞釀著,醞釀著什麼呢?腦中殘留的記憶又再一次浮起,耳畔中傳來的笑 聲﹍﹍ 電梯中殘留的記憶被莫名的喚起﹍﹍ 音樂、咖啡、香味、亮線、記憶、笑聲、遙遠﹍﹍ - - - - - - - 三. 慢慢地,琴聲漸逝,手上的咖啡也只剩最後一口,我站起來,伸了伸腰,但隨即我又躺 在靠窗的床上,想想實在也有趣,當初公司以為三個被派來出差的人會住同一個旅館 ,於是訂了一間有兩張床的四人房,但沒想到日本分公司也「好心」的又在別處訂了 一個四人房,於是我們三個被派來出差的人,經過我們私下的抽籤,只有我可以住進 這家五星級的飯店,其他兩個人就住另一間飯店,反正也不影響我們來的目的,基本 上公司就是希望我們三人別經過任何彼此的討論,個別提出一份對日本合作公司的報告。 最後,我還是決定在自己不小心睡著之前,起身從衣櫃裡拿了套休閒服,然後進到浴 室洗澡,洗完澡,圍著浴巾,我坐在床上,背靠著淡藍的壁紙,打開床頭燈,拿出我 的筆記型電腦,正打算再檢視一下文件,電話卻在這時響起。 「喂!」我還是不習慣用日本話說"摩西摩西" 「喂!」是個女生的聲音,她叫了我的名字。 「嗯!是啊!我就是,妳是誰?」 「我是在飛機上幫妳找筆的人。」 「找筆﹍﹍喔!是妳啊!幹嘛!要化妝品嗎?」說完,我不禁笑了出來。 「嘿!沒時間和你開玩笑啦!我可不可以到你那邊過夜?」 「什麼?過﹍﹍過夜?」放在我腿上的電腦差點掉下去。 「喂!可別想歪喔!總之,一言難盡啦!你先說我可不可以過去啦!」 「這個﹍﹍到我這裡﹍﹍」 「喂!行不行啊!我快沒零錢了!」 「可以!」我不知哪來的勇氣說這樣的話。 「哈!我終於得救了!謝啦!對了!你等一下到大門等我,我穿一件白色的大衣。」她 才一說完就掛上了電話。 我慢慢掛上電話,呆呆看了電話上的計時器,我們剛才兩分鐘的電話,使我房間裡多了 一個女客人,也使我將要在攝氏十度的晚上站在飯店門口。 換上休閒服,披著大衣,在脖子上繞上圍巾,由於大衣是黑色的,儘管我沒戴上飯店服 務生的帽子,還是有人把我當作小弟,直接把行李交給我,最後我乾脆坐在大廳的沙發 上,選了一個可以看見大門的位置坐下,就這樣子一直盯著大門看。 十點,有一輛計程車停在門口,走下一位穿著淡藍套裝披著白色大衣的女子,她下了計 程車後,就一直站在車旁,好像有點手足無措的樣子,我仔細地看了她一下,才像想到 什麼似的跑了過去。 我走出大門口,她正看著服務生拿下行李,她拉緊大衣,深深吐了一口氣,在這種氣溫 下,化成一團白白的霧氣。她臉色顯的很蒼白,我走到她面前,她抬頭看到了我才露 出了安心的笑容。 我吩咐服務生提著她唯一的咖啡色行李,然後我帶著她走進飯店,但她似乎還是覺得很 冷,微微地顫抖著,我把自己的圍巾拿下繞在她脖子上,她只向我微微一笑,並沒再多 說什麼。她連微笑一下似乎都很費力。 電梯緩緩地上升,我看著她臉上泛著寒冬中特有的紅,但她的眼神卻帶著疲勞和迷惘, 她的視線不在電梯樓層的指示燈,而是停留在一種空洞的黑暗中。 「先到房間裡好嗎?」這是她見到我後,唯一傳達出來的微弱訊息,也是她目前為止唯 一的一句話。進到房間,她靜靜地坐在床邊,服務生把行李放在床邊就關上門出去了。 她把視線轉向窗外的景色,兩隻手交叉地抱在胸前,即使房間中有暖氣,但她仍然連大 衣都不脫,還是緊緊抱著,似乎很冷的樣子。 「怎麼了?為什麼跑來這裡,真的想要化妝品嗎?」我故做輕鬆地問。 她並沒有回答,過了一會兒,她才慢慢地像說著遙遠記憶似的說了一句。「有沒有綠茶 ,我好渴。」她這才回頭看我。 「綠茶?喔!好啊!我下樓去買買看有沒有。」我走到她面前俯身看著她的臉說:「妳 好像有點累喔!沒事吧!」 她微微點了點頭,表示沒事。 我到樓下買了兩瓶溫過的綠茶回來,然後在門外敲了十幾聲後她才打開門,只見她有氣 無力地靠著門緣。 「喂!妳沒事吧!」我才說完,她整個人就向我倒過來了。在我還來不及高興前先嚇了 一跳,她的額頭出奇的燙,我放下手上的綠茶把她扶回床上,這時她似乎連張開眼睛都 沒辦法了。我仔細地看著她的臉,才發現她臉上泛著微紅不是因為天冷,而是高燒的結 果,她的嘴唇早就又乾又白了!我趕緊打了通電話到櫃臺請他們幫我叫了部計程車,然 後把掉在床上的圍巾又一次繞在她脖子上,然後扶起她,她幾乎沒辦法走路,我把她 的左手繞過我的脖子架著,我的右手則緊緊抓住她的右肩,讓她身體靠在我身上好扶 著她走。 坐上計程車,我催促著司機到最近的大醫院,到了醫院門口,她已經沒辦法走路了, 整個人使不出力氣的樣子,我抱起她走進醫院,而司機則好心地幫我去醫院內叫醫生 。醫生稍微診斷一下說是高燒過度,他們把她放在一張病床上,打了針退燒針,又替 她打了葡萄糖點滴,我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她,手上抱著她的白色大衣和我的圍巾。 - - - - - - - 四. 退燒針似乎有用,只見她原本皺著的眉頭,漸漸展開了,慢慢地呼吸也有規律,看她微 動的嘴唇,她或許正在作夢吧!總之,生病能好好睡一覺是最好的恢復方式。點滴快打 完時,她也醒了過來,喝了一些水,整個人看起來好多了,醫生又再替她量了體溫,然 後讓她在床上休息一個小時後,就叫我去拿藥,可以回去休息了。 回到飯店房間,她似乎還是很累,我讓她躺在床上,才幫她蓋上棉被,她就睡了,我 坐在兩張床中間的地毯上,撿起出門時掉在地上的綠茶拉開瓶蓋喝著,我偶爾伸手摸 摸她的額頭,好確定她沒有再發燒。我拿起床邊的筆記型電腦,一邊檢視著資料,一邊 注意她的情況。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只見電腦螢幕上顯示著Am 1:00 ,不知不覺到了 凌晨,我轉過頭去想看看她如何了,沒想到她正窩在被窩裡,只露出兩顆大大的眼睛 看著我。 「怎麼?好一點了嗎?」我問。她點了點頭。 「妳一定是在這種天氣下亂跑才會感冒的,航空公司倒啦!不然妳怎麼留在日本?」 她看了我一下,然後緩緩低下頭去,我心中有一種不祥的感覺,果然,她的雙肩開始微 微震動,然後,我可以聽見她的哭聲。我趕緊伸手過去推推她的肩膀,然後道歉道:「 喂!別哭啦!我開玩笑的。」我不是擅長安慰別人的人,更別說勸別人別哭,眼看著她 就要越哭越烈,我趕緊接著說:「妳別哭啊!妳哭的話,有人也會跟著傷心的。」這句 話好像有效,她聽了後漸漸不哭了,只是紅著眼睛看著我。 「你知道嗎?」我接著說「當妳傷心的時候,妳不會是一個人悲傷而已,有人也會更著 你傷心,或許那人不在你的身邊,但假如他知道妳是這麼難過,他也會因此落淚喔!所 以,知道嗎?誰都不想讓一個關心自己的人為自己傷心、流淚吧!所以,別哭了!為了 自己,為了那個關心你的人!」 「喂!不哭了喔!這對生病的人不好。」我一邊說一邊起身到書桌上拿了包白色的藥包 ,裡面有醫院的藥和我買的體溫計。「來,把著體溫計放進嘴裡,好讓我看看妳有沒有 在發燒。」 她微微張大了嘴讓我把體溫計放入她嘴裡,過了五分鐘,我拿出體溫計,三十八度,果 然有點發燒。 「稍微有點發燒,還是吃包退燒藥吧!」我自顧地說著然後就從床邊小櫃子上的水瓶倒 了一杯水出來,接著我坐到床邊扶她坐起身子,讓她把藥吃了。然後我把被她哭濕的棉 被和枕頭跟另外一張床上的那組換過來,安頓她躺好後,我繼續坐回兩床間的地毯上 。她又側過頭來兩眼大大地看著我。 「幹嘛!突然覺得我很帥嗎?」我說。 她噗嗤地笑了出來, 前額上的劉海微微地晃動,髮稍因而輕輕敲著她的眉毛,我想,這 個鏡頭如果在名導演手中一定是很美的一幕,就像別人說的「美到小狗都會咬絲襪」的 地步。然後她大約又看了我一兩秒後就轉頭回去了,我突然覺得她在看我的眼神,似乎 也在笑著。 「好好睡一覺吧!我在旁邊看著妳!」我說。 她微微點一點頭後不久也就睡了,而我雖然說要在一旁看著她,但由於實在太累了,自 己也就模模糊糊地睡了。 - - - - - - - 五. 耳邊傳來房間外走廊上小孩追逐嘻笑的聲音,房間裡也迴盪著音符,我睜開眼,陽光已 從窗戶落了進來,在剛睡醒的模糊視線中,有一個白色的身影站在衣櫃的鏡子前。不會 是鬼吧!慢慢地那白色的身影逐漸向我走來,然後彎下腰看著坐在地毯上的我。 「你醒來啦!」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了過來。這時我才回想起昨夜的事,連忙從身後的小 櫃子上拿下眼鏡戴上,看了看四周,我身上多了條棉被,她也不在右邊的床上,沒錯, 她就站在我面前。 妳沒事了啊!」我趕緊拿開棉被站起來看著她。 「嗯!」她微笑著點了點頭。 「真的嗎?妳昨天好嚴重呢!」我一邊說一邊伸手按在她額頭上,想確定她沒發燒。她 沒做任何反應,就這樣讓我把手放在她額頭上,只用兩隻大大的眼睛及一張微笑回應我 ,反倒是我這時才驚覺地收回了手。 「用體溫計量一下吧!」我說。 「放心,」她微笑著說,然後從書桌上拿起體溫計對我搖了搖說「三十六度半,退燒啦 !」 「真的啊!」我接過體溫計看了看「那就好啦!妳餓不餓,要不要我叫人送飯進來,妳 真的沒事嗎?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沒有啦!完全沒事,不過你﹍﹍」她向我走前了一步,稍皺著眉頭說「你好像很累喔 !滿憔悴的樣子,沒睡好吧!」 被她這樣一說,我才又覺得眼皮重了起來,全身也顯的十分疲倦,昨天最後一次看手錶 是凌晨四點,而現在是早上七點。 「你先在去睡一下好了,我自己會處理我的事。」 「嗯!那好吧!妳自己叫東西吃,如果又不舒服,可要告訴我喔!」說完,我已經倒在 床上了。在躺到床上的同時,隱約聽到她說等一下,但我沒理會她,等我整個人倒在 床上後,聞到枕頭上的香味,我才知道她剛才只是想告訴我她昨天睡在這張床上。半 夢半醒之間,耳邊可以聽到她打電話叫飯的聲音,她說了一口標準的日語,應該是標 準吧!至少我聽起來是如此。 不久,房間傳來一陣香味,我想是飯送來了吧!她曾經輕聲叫我,問我要不要起來吃, 我微微搖了搖頭回應他,我實在太累了。我做了一個夢後也就慢慢醒過來了,我在床上 坐起身子。「隱約」可以看見她坐在靠窗的床上,背靠著淡藍的壁紙,因為我有深度近 視,反正只要不戴眼鏡,看任何東西都只能「隱約」。 「睡醒啦!」她問。 「嗯!睡的很飽。」我一邊說一邊從小櫃子上拿起眼鏡戴上,這時眼前的景象才又清晰 了起來,她拿著一本黃色書皮的書。 咦?你在看書啊!」我問。 「是啊!從那個書桌上拿的,這本書不錯喔!」她說。 她說的是日本公司送我的書。「喔!那我兩本書都送妳好了!」 「真的?」她似乎很高興。 「是啊!反正我看不懂日文。」我站起來舒展一下身體。 「不懂日文?那你昨天怎麼送我到醫院?」她吃驚地說。 「這個啊!」我把視線從窗外轉了回來「醫院、醫生,是我僅知的日文中的其中兩個, 其他一概不懂。」 「那你怎麼到日本出差?」她問。 「用英文啊!不然就請翻譯囉!何況我的搭擋也懂日文,而且我昨天也是用英文向醫生 解釋妳的病情的。」 「哦!」她恍然大悟似的點了點頭。 「對了,這是妳的一些證件。」我從口袋裡拿出一個裝證件的皮夾給她。 「咦?我放證件的皮夾怎麼在你那邊。」她拿著皮夾說。 「他們需要用妳的證件存檔啊!妳又昏的不省人事,我摸遍妳全身才找到的。」我說。 「你摸﹍﹍」她一臉驚訝地看我。 看她那付擔心的樣子,我不禁笑了出來說道:「開玩笑的啦!我請護士幫妳拿出來的, 何況這放在妳大衣口袋,我怎麼可能去摸到妳。」 「呼!嚇我一跳!別開我這種玩笑。」她說。 「妳想不想吃點東西啊!我覺得有點餓!」我看了看錶,已經十二點了。 「好啊!我們出去飯店外吃啊!」 「出去?妳的病剛好耶!這樣不太好吧!」 「放心啦!我又不是三歲小孩,我會照顧自己的。」 雖然我一直反對,但她十分堅持她的病好了,我說不過她,也就只好聽她的了。她拿了 套衣服走進浴室裡換,我則直接在床邊換了上衣,我把自己和她的大衣從衣櫃裡拿出來 放在床上,然後坐在椅子上等她。大概過了五分多鐘,她換好衣服出來, 穿了件合身 的淡藍色長褲搭配一件白色毛衣,衣服舒服地貼在她身上,完全表現出她修長的身材。 「好看嗎?」她站直在我面前微笑著說。 「好看,當然好看,只是﹍﹍我們只是出去吃飯,可以穿輕鬆一點啊!」我說。 「那可不行!」她一副認真的樣子,還伸出右手食指向我搖一搖說「我的原則是上街一 定要漂漂亮亮的!」 我微微一笑,把大衣拿給她,然後在我的堅持下,她不甘心地圍上圍巾。我們到了飯店 外大概兩、三百公尺外的小麵店裡,兩個人各叫了碗麵吃,麵熱呼呼的,很適合這種天 氣吃,但由於我剛睡醒,肚子雖然餓,但食慾還不好,她也因為生病剛好,也是吃不 下太多。麵店前有一條小河,過了橋就是公園,我們走出麵店後,就到那公園散步, 公園很大,有許多兒童的遊戲器材,鞦韆、沙坑、溜滑梯,雖然是中午剛過不久,但 還是有許多小孩在那裡玩。 我們找了張長椅坐下,現在雖然是冬天,但午後的風卻在太陽的關懷下,吹拂著溫柔的 氣息,非但不冷而且令人覺得舒服。長椅後面的大樹,正開著淡黃的小花,感覺上有 點像印度紫檀,但應該不是吧!印度紫檀是在夏天開花的吧!總之,那淡黃的小花, 隨著溫柔風中的旋律,伴著香氣飄下,看那淡黃的花瓣悄悄地落在眼前,突然覺得自 己像是在歐洲森林小道間漫步的旅人。 就和她,循著屬於我們的林間小路漫步,和她﹍﹍?我到底再想什麼啊!我只認識她一 天吶! - - - - - - - 六. 回到飯店房間,她脫下大衣,突然像小孩Q攻破最後防線了。但突然,那女生掙脫了男生,然後左右看了一下,拉著男生急急忙忙地走出小巷。 「唉!可惜!」我們兩人竟不約而同地看著對方說。 就這樣我們看著對方楞了一會兒,接著就笑了出來,我們整整笑了有兩分鐘說不出話來 。她的笑容中,可以看出女生應有的那絲害羞。 「嘿!妳這女人怎麼可以說這種話!」我笑著說。這句話讓她的臉更紅了。 「喂!你這男人怎麼那麼色啊!」她硬是回了一句。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們又沒有對話,只有不停地大笑,不知怎麼已經嚴重到光看對方的 臉就想笑。 「我﹍﹍我不行了!你別笑了,我肚子好痛!」她按著肚子說。然後整個人仰躺在床上 。我則也好不容易止住了笑,靠在衣櫃上看著她。奇怪的事又發生了,她躺在床上兩眼 直看著我,而靠在衣櫃上的我也正盯著她,就著樣四眼(不!我有眼鏡,也許該說是六 眼。)相對了一陣子,房間裡突然安靜下來。過了一會兒,她突然又笑了出來說:「 喂!你該不會看著我想剛才窗外的事吧!」 「嘿!嘿!Girl!」我苦笑著說「本人也是受過中華文化薰陶,懂著禮義廉恥,才不會 這樣呢!」 「真的?」她揚起眉一付「就憑你」的樣子問我。 「當然!」我不服輸地說「本人有三不!一.不把髒話用在女人身上;二.不打女生: 三.不和不是女友的女生發生任何親密接觸!」 「哇!二十世紀新好男人!」她笑著說。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驕傲地回答。 「那你有沒有女朋友?」她坐起身子露出好奇的眼神。 「這個﹍﹍這個就別說那麼多了!」 「呵呵!說實話!我有種你被甩過的感覺喔!」 「這個﹍﹍是啊。」我緩緩地說著,視線又移向窗外「十年前的事了!」 「喂!」她的聲音不再放那麼亮了「十年囉!」 「是啊!」說完我深深吸了一口氣,但也嘆了一股更沈的氣息不起啦!我說錯話了,讓 我告訴你吧!」她放下手上的餐具「有些女生啊!她愛美是天生的,事實上有些男生也 是天生愛美的喔!這就沒辦法了,簡直像宿命一樣跟著,改不了,也就是說在天生的方 面,大家是平等的!但女生比較可悲的是,我們女生卻像被下了詛咒一般地必須愛美 ,這又不像那些天生的單純了喔!」 聽到這兒,我看她似乎要發表一些有趣的言論了,於是我停下手邊的動作,兩手掌相握 著等她繼續說,這種兩手掌相握的姿勢,幾乎成了我認真聽講的MARK。 「男人啊!假如穿的隨便,譬如西裝上衣沒燙平,鞋子上沾著一點一點的泥巴,甚至不 穿襪子上台領獎,都可以被人接受,甚至有人因此敬畏那些人呢!心中以為那種外表隨 便的男人,總有過人之處」說到這兒,她露出一臉不屑的眼神,又喝了一口紅酒接著 說「真是一廂情願的白癡想法!那種人連自己都管不了,如何管理其他的事!但如果 換個角色,今天女生套裝上衣沒有平整的折痕,別人會說這女人真是邋遢,甚至會不 明不白地被冠上「不賢慧」,「不是好老婆」的稱號,還可能因此被解雇呢!你知道 嗎?許多大老闆的女秘書一點用都沒有,但為何被雇用,只因為那些女人漂亮,他們才 有面子,天啊!男人這種生物!」 她說的大老闆只用美女,這我一點都不想否認,至少到目前為止,我都是看到這樣的老 闆在炫耀她的美麗秘書。她似乎在情感上有些不屑男人,或許是最近受了什麼刺激吧! 不過還好她還肯承認我們是「生物」,不是「廢物」! 「那是比較現實的問題啦!我愛美多少也是受了這現實問題的影響,但還有另一個原因 。」她拿起吸管喝著柳橙汁。 在她發表高論的中間,我們吃完了牛排,放著喝不完了紅酒,換上了柳橙汁,也就是說 ,晚餐基本上結束了。 「那就是年輕只有一次,現在不把自己弄得美美的,難道等老了才回想自己新開機的鍵。 「喂!這是誰的照片啊?」她問。 - - - - - - - 九. 她看著螢幕,又再問了我一遍:「喂!這位漂亮的妹妹是誰啊?」螢幕的背景是綠色的 ,中央有一張照片,照片中有一個女孩,她側坐在一簇花圃的後面,穿著一件青色的上 衣和一條牛仔褲。她正微笑著,大大的兩隻眼睛,任誰看了都會說很美,猛然一看到 這張照片,常常有種她正對你微笑的錯覺,而事實上,這張笑臉,這個人,都如同這 張照片出現的瞬間一般,早在十年前就停止了,不可能,也不會延續到現在。 她發現我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我嘴裡還咬著剛送來的麵包。 「喂!是不是甩掉你的那個女生啊?」她小心地問著。 我拿起奶茶喝了一口,有點燙。 「喂!是不是啦!」她用左手肘推了推我。 「是啦!大小姐,被妳說中了!」說完,我又咬了一口麵包。 「幹嘛!你不會這樣就生氣吧!很差喔!」她噘起嘴裝出委屈的樣子。 「好啦!好啦!我沒生氣,先把電腦還我一下,我必須看一下資料,等一下八點我要去 開會呢!」我說。 「哦!」她應了一聲,然後把電腦移到我的右手邊。 我插入一張磁片,將滑鼠移動一下,畫面馬上轉成許多表格的視窗。 「喂!」她放低聲音說,感覺上聲音變柔了「你還喜歡她嗎?」 「嗯﹍﹍」我思考了一會兒「不知道耶!但是,應該說是懷念吧!懷念和她在一起的記 憶吧!」說完,我再按下鍵盤,又出現了一個企畫案的視窗。 「就這樣﹍﹍懷念了十年啊!」她還是小聲地說。 「嗯!」我點點頭。 「為什麼?十年中沒有任何女生吸引你了嗎?」她問。 「可能吧!也或許以前太年輕放了許多感情,太多美好,所以一旦那美好的被破壞,也 許是心中的一種害怕吧!怕再被傷害一次,所以,對於感情的事反而不太願意接觸。」 說到這兒,我把視線從螢幕回到A等我戴上眼鏡,才知道是她坐在那邊,她背對著我, 似乎在看著窗外,我看看床邊櫃子上的手錶,才五點半呢!平常她不可能那麼早起的。 我掀開棉被,在床上坐起身子看著她的背影,她發現我醒來了,回過頭看著我,那一瞬 間,她的右手拂過眼角,我彷彿看到了一滴眼淚。但在她臉上,卻又是掛著愉快的笑容。 我坐到她的身邊看著她說:「妳沒事吧!」 她突然笑了出來說:「怎麼會有事,兩個禮拜來吃住全都花你的錢,高興都還來不及呢 !」 她說完,繼續維持著那故作堅強的笑容。她這一說我才想到我和她已經在一起過了兩個 禮拜了。我微笑著說:「那咱們這白吃白喝的白小妹(她不姓白喔!),今天還會聯絡 妳家人嗎?還是他們又不在家呢!」 「嗯!可能吧!」她的神情轉為落寞了,這和她以前不同,以往我這樣問,她都會裝出 一副認真的樣子說:「難說喔!真傷腦筋!」 「喂!幹嘛一早臉臭臭的,打起精神來,我去洗臉刷牙囉!」 說完,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走進浴室,我站在大鏡子前刷牙,她突然走了進來說要和我 一起刷牙,我點點頭。她進來以後,拿出我買給她的牙膏、牙刷,和我一同站在鏡前刷 牙。她突然含住牙刷,忍住笑似的指指鏡中我的臉,我轉過頭看著她,她拿下牙刷忍著 笑說了一句:「你的泡泡好多,快掉下來了。」說完,她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結果她 的牙膏泡沫噴了我滿臉都是,而我不知怎樣,也跟著笑了出來,同樣地她的臉上也全是 泡沫了。後來我們各拿了條毛巾替對方擦著臉上的泡沫,有一瞬間,我們幾乎同時停下 手來,只盯著對方的臉看,不過,那真的是只有一瞬間的事。 接著我們到樓下餐廳吃著早餐,今天的早餐,她特別的安靜,幾乎不說話,這時,我才 發現自己是多麼習慣耳邊有她說著話。 「快八點了,我要出去囉!」我對她說。 「嗯!」她點點頭,在我倡糊了我的視線。仔細想想,自己也有十年沒有人替我慶祝生 日,甚至說聲「生日快樂」的人也沒有。等琴聲漸逝,等她的歌聲停止,餐廳的光線才 又慢慢亮了起來,我趕緊拭去就要掉落的眼淚。 「幹嘛!」她微笑著說「感動的想哭啊!」 「不是!」我也微笑著說「我打哈欠!」說完,兩人都笑了。 她叫我趕緊許個願,然後我和她一起吹熄蠟燭。 「嘿!你許什麼願啊!」她好奇的問。 「不能說啊!說了就沒效了!」我說。 她聽我這麼說,有點失望地說:「小氣鬼!」 「喂!」我從西裝口袋裡拿出個小盒子「這個送妳!」我把盒子放到她面前。 「這是什麼?不會裡面放戒指吧!我還不打算嫁喔!」她拿起盒子看著說,然後她慢慢 打開盒子,裡面放了一支手錶,紫色的錶帶,不同層次的紫色渲染著錶面和錶框,錶面 裡鑲著一顆小鑽石,整個錶面因此顯的耀眼。 「哇!好漂亮!謝謝!」她高興地看著錶說「而且和我今天的衣服搭配呢!」她很快地 把手錶戴在左手腕上,然後舉起左手向我搖一搖說:「漂亮嗎?」 「漂亮,手錶因為妳所以變的更漂亮了。」她聽完,露出了害羞的笑容。今夜的日本特 別美,因為有她的笑點綴著。 「那我呢?漂亮嗎?」她問。 「妳因為手錶的陪襯,更吸引人了!」我說。 她呵呵地笑了出來,然後反覆地摸著手錶。我們把桌上的小蛋糕切成四塊,我和她各吃 了兩塊,由於奶油很多,依據她的說法,她是「捨身陪君子」。君子?我以為我是他的 良人呢! - - - - - - - 十三. 回到房間,我脫下西裝外套,然後對她說:「妳在這兒換衣服吧!我去浴室內換,妳換 好了再叫我!」 「不用了,」她說「你在窗邊的衣櫃換就好了,我在床邊換。」 「妳不怕我偷看啊!」我開玩笑似的說。 「我知道你不會的。」說完,她從衣櫃裡拿了套運動服汪了兩、三分鐘後又開始重複。 「如何?好聽嗎?我彈的喔!」她開心地對我說。 「很不錯呢!」我說「不過,妳怎麼用的?哪來的設備?」 「先別管啦!我明天再告訴你。」她說。「快!快!你看螢幕!」 接著螢幕中央出現了張她的照片,照片中的背景是我們去過的公園,她側坐在我們上次 坐的長椅上,背後還是有那棵開著黃花的樹,她穿著一件藍色的絨毛衣和一條淡藍的長 褲,看來她真的很愛藍色,臉上露著開心的笑容,那種小孩特有的甜甜的笑。 「還有喔!」她把右手按在我放在鍵盤的手上,就這樣按住我的手,移動著畫面上的箭 頭,指著照片下的一行字。「思念 是從回憶深處伴著微風而來的熟悉香味」 然後點了兩下,開出了一個新的視窗,裡面是她的小檔案,寫了她的興趣、學歷、喜歡 的東西、崇拜的偶像﹍﹍事實上這些她平常就向我說到我都可以背下來了。不過最令 我吃驚的是,她還寫下她的三圍。 「33B?」我用不可思議的眼光看著她說。 「早跟你說過我的比32B大了!」她若無其事地說著。 「那妳的姓名和生日怎麼都沒寫?」我問。 「那個不重要啦!我改天再告訴你!」她又用這句避開話題。 接著,她又點了一下螢幕,又開出了一個視窗,裡面有二十多張她的照片,她興奮地指 著一張張的照片叫我看,而二十多張照片中竟然有十多套不同的衣服! 「哇!今天妳這樣幫我慶祝生日,我要怎樣報答妳啊!」我開玩笑地問她。只見她聽完 我說的話後,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一下。 「有點冷耶!」她說。 於是我把在腳邊的棉被拉上來蓋到腰間的位置。 「可不可以﹍﹍」她轉頭看著我說「可不可以讓我靠在你的懷中,就今晚。」 我看了她一下,她的眼神竟然在這時候顯的十分脆弱,我探尋了那脆弱的深處一會兒, 然後微笑著說:「好吧!大哥我今天就以身相部A我怎麼能不把初吻獻給他呢!而今天, 也就是我的生日,我許下的願望是-----讓你知道我愛著你(呵!我只「寫」出來,應該 還有效吧!)你會不會覺得這願望很傻呢!對了!別以為我每天都比你晚起喔!其實我 每天都比你早很多就起床了,我總是坐在床邊看著你睡覺時的臉,但怎麼也無法將你的 睡臉和那下流的色狼聯想在一起,呵!別生氣喔!不過,說實在的,我有時也會克制自 己別一直看著你,不然,我會忍不住過去吻你的臉。寫到這裡,不曉得怎麼開始回想起 我們相遇的種種﹍﹍飛機上幫你找筆、你抱著我跑進醫院、午後的公園,我們同坐在一 張長椅上。還有,甚至連被你看到我穿內衣的樣子,現在竟有點懷念起來了,對了!這 可是本小姐第一次讓別人看到我的胴體呢!真的好多東西都值的我去懷念,記得你用食 指接住了我的眼淚、騎著腳踏車載我的那段上坡、細雨中漫步的竹林,現在手長上似乎 還能感受到你牽住我時的溫度呢!還有,一輩子不會忘記,昨晚你吻我時的那股溫柔﹍﹍ 說真的,假如昨晚你給我的盒子內是戒指,假如你問我願不願意嫁給你,或許你不會相 信,但我真的會答應嫁給你,真的,想嫁給你。四點半了!我想我必須走了,你剛才說 了一句「別走!」把我嚇了一跳,原來你是在說夢話,但終究,我還是要走啊!我想, 如果未來,我們能再見面,不知會是在哪裡,是在台北的某個街,或是在飛機上,或是 在這擁有你我記憶的飯店﹍﹍,但我想,假如我們真有一天能再面對面的見面,我對你 說的第一句話不是「嗨!」而是﹍﹍﹍﹍﹍我愛你! PS:我想,我沒有欠你任何錢吧!我可不能壞了我家從不欠錢的傳統喔! 再PS:記得你說過,從不跟女友以外的人發生親密關係,那昨晚我吻了你,那麼,現在 我又是你的什麼呢? 好了!不寫了,再寫下去我就要去補妝了!我可是功率良好的眼淚製造機呢!我想,就 再見了! 祝 能再相見 love you 怡瑜 筆 2.8 』 - - - - - - - 十五. 「渾蛋!」我邊說邊拭去模糊了視線的淚水「妳還欠我醫藥費呢!」 我征征地站在書桌前,窗外吹進來的風,告訴我今天的清晨,比較冷﹍﹍三個月過去了 ,我從日本回來也兩個月了,我和她的事一直沒辦法忘記,我把這件事寫了下來,當成 一篇小說,題目取叫「故事」。沒錯啊!那是一件發生在我身上的故事,那個人,那件 事﹍﹍然後,我用「逍風」這暱稱把這小說公布在網路上。 今天,五月的深夜,我有點無聊,上網到聊天室中晃著,不久,螢幕上出現一排字﹍﹍ 怡瑜:逍風,安! 逍風:怡瑜,安! 逍風:怡瑜???? 怡瑜:記得我嗎?日本?飯店?溫泉?:) 逍風:是妳啊!妳回台灣了!:) 怡瑜:風~~三八喔!把我們的事放到網路上,要給稿費~~:) 逍風:還說呢!妳還欠我醫藥費! 怡瑜:那點小錢!﹍﹍好吧!小妹我請你吃飯,算賠你了!^_^ 逍風:喂!怡瑜!有件事告訴妳! 怡瑜:幹嘛??? 逍風:我愛妳﹍﹍﹍ 怡瑜:呵﹍﹍^^" 我的雙手離開鍵盤,眼睛看著她在螢幕上的笑臉,思維陷入了回憶,回憶那張笑臉及那個我愛的人。此時,她的笑臉彷彿透過螢幕傳來,她的笑聲隨著窗外的風鈴響起﹍﹍ 風從窗口徐徐吹了進來,輕輕地拂了我的臉,而有一股熟悉的香味,夾伴在這五月的風中。腦中,回想起那一夜電腦螢幕上的字: ---------思念 是從回憶深處伴著微風而來的熟悉香味 逍風 轉錄於微風論壇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60.251.158.2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