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那麼你也看過了那個紙袋的東西了嗎？」翼的聲音突然嚴
肅了起來。
『紙袋，看、看過了。』我小聲膽怯的回答著。
「全部都看過了嗎？包括那些照片還有文件。」
『是。』我簡單的回答。
「唉。」翼長長的嘆了一聲。「我本來，不打算讓妳知道的，那
是一些沒有必要知道的過去，只是，我還沒有機會把它消滅。開門好
嗎？我不想隔著一個門和妳說話，或許妳已經不再那麼相信我，我會
好好和妳解釋的。」
『哦。』我輕輕的打開了門，讓翼進來。
翼一進來，先把房間裡的燈給打開了。「這麼暗的房間，不適合
妳，溫暖一點的顏色才適合妳。我答應過別人要照顧妳的。」
『答應誰？』我窩回了我的床上，翼坐在床下的桌子旁。
「我答應過他要為他保密的，不過…」翼停了下來，看了我一眼
。
我只是逃避她的眼神，把自己藏在被窩裡面。
「如果妳非常想知道，而且不會後悔的話…我就告訴妳。」
『我…很想知道。』我幽幽的說了一聲。『我，盡量不讓自己後
悔。』
「那麼，該從何說起好呢…。其實，那本來是我的工作…說是工
作呢，好像也不太好，不過就真的是工作了，〝心理輔導〞那是我從
高中就開始兼差的工作。為什麼會做這個工作我也不知道，不過，就
是這個樣子啦，真要說原因的話就是我媽啦，會開始就是因為她的一
個朋友的女兒，一直有自殺的傾向，那個女孩……」翼頓了一下，「
就是玥。」
「玥，她患有重度憂鬱症，隨時都有可能會自殺，那是三年前，
那年我高二，第一次見到她是在她的房間，她全身雪白，就像照片裡
的那個樣子。」聽她這麼說，我才想起照片裡的玥總是穿著純白的衣
服，就像是天使一般，我承認，她真的很美。
但是三年前？翼不是說她從六年前便愛上了我，果然，她還是騙
了我。有些傷心，但我說了我有心理準備，或許，其實我並沒有吧！
「起初，玥每天就像失了心的娃娃一樣，總是說些奇怪的話語，
說沒有人愛她，說她是孤獨的，沒有笑容的她，令我看了心疼，漸漸
的，我愛上她，我希望能讓她擁有笑容，不為什麼，大概是她不食人
間煙火的樣子吸引了我吧！這點，也許妳也和她相同。」
我只是玥的替代品嗎？或許，我連替代品都不值。
「帶她出遊，不斷的和她談話，要她知道世界上有愛她的，至少
我就是，剪去了長髮，故意讓自己看起來像個男生，或許如此她便會
以為我是男生的愛上我，當時的我認為，或許她不是個拉子。」
「頭髮剪了，人變帥了，連我自己照了鏡子都快讓不出自己，畢
竟跟了我十幾年的頭髮，還是有點不習慣。玥並沒有因此而微笑，說
實在的，她從未愛上我。慢慢了解她，才知道她會變成如此是為了那
個，耘，她的哥哥。她愛上了哥哥，無可救藥的愛上，然而如此的愛
是不可以的，她的日記被看到了，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她受不了打擊
，因為哥哥嫌她噁心。從此，她便沒有再微笑了，沒有心，只活在害
怕裡。」翼停了下來。
這就是她恨耘的原因吧！原來耘的妹妹就是玥，翼是難過的吧！
向前，我給了她一個擁抱，我知道說什麼都不對，或許她現在還愛著
玥，對我，也許她只是盡職的演員吧！而我，卻放下了所有的心。
離開我的擁抱，翼繼續說著，「我努力讓她微笑，終於，在看到
耘有著微笑的照片時她笑了，她依然不是為我笑。慢慢的，我努力打
開她的心防，讓她把我當成好朋友，漸漸的，她在我面前也會笑了，
她不再那麼憂鬱，但誰也沒有想到，憂鬱症的發作，是那麼樣的突然
。」翼低下了頭，「那一天，一年半前吧！耘帶著女朋友回家，玥看
到了他們親暱的模樣，她的心似乎又裂開了，以前的傷口不斷的淌血
，而耘見到她，卻似若無睹，連招呼也不打。玥沒有哭，卻也沒有來
找我，或許在她心中我一直都不是那麼重要吧！那天半夜，她跳樓了
，從她們公寓的頂樓跳了下來，整整十七層樓的高度。她摔的體無完
膚，而我的心也跟著碎了。」翼抬頭看著我。
「但是那都過去了，現在我只愛著我眼前的妳，羽。」她認真的
神情讓我不知如何是好，「妳願意相信我嗎？」
『我……，還是有些地方我不懂。』慢慢提出我的疑問，『妳說
，妳六年前便愛上我？是真的嗎？那玥又是？為什麼會有我那麼詳細
的資料？資料裡寫的那張紙條又是什麼意思？』最後，我深吸一口氣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妳究竟是真心，抑或只是盡職的演員？』
翼嘆了口氣，「妳還是不相信我嗎？我是真心，不只是盡職的演
員。」
我不語，只是看著她。
翼看我沒有反應，「那就讓我慢慢解釋吧！六年前，我的確是在
看到妳的那一刻就被妳吸引，妳的眼神裡透漏著孤獨與痛苦，讓我想
去呵護你。其實那時死的不是妳真正的爸爸，他只是，把妳買去了。
我知道妳一定不能接受這個答案，但是，那是真的。」
『原來他不是我爸爸阿…。』我像是鬆了口氣般，原來，那個傷
害我的男人只是陌生男子，不是我的爸爸，或許，真正的爸爸是愛我
的。
「那時，我和我媽，還有妳爸一起去參加那個男人的葬禮，看到
妳的那一霎那，我就知道我會注意著妳的。但是隨著時間過去，遇到
了玥，妳雖然還在我心裡，但那只是一個影子，因為我認為妳大概沒
有機會出現在我的生命裡了吧！」
「後來，偶然的機會下，我接到的工作是妳的案子，看到妳的照
片時，被玥拋下的痛似乎有那麼點釋然，看了資料，才發現妳有一段
和我類似的過去，也許，我們是同類。我想，我要讓妳愛上我。」
翼認真的看著我，「妳是否願意相信我？」
抱著半信半疑的態度，我擁抱了翼，我試著相信她，因為我想擁抱
愛情，或許翼能讓我看見幸福的可能。
『那我真正的父母究竟是誰？』
翼笑了，「就是寄養家庭裡的那對男女阿。他們可是真心真意的愛
妳呢，而妳卻似乎認為他們只是惺惺作態，他們可傷心的呢。」
『啊？是他們？』原來寄養家庭裡的人，才是我真正的家人？
「呵呵，我就知道妳無法相信。相信我吧！其實幸福一直都在接近
妳，只是妳拒絕相信，拒絕接受。」
我笑了，或許幸福一直在我身邊吧！
＊也許幸福一直存在，只是我從未去相信。＊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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ξ冷雨‧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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