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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豆皮正他家時,我以為是被小偷洗劫過,或是被討債的人惡搞過,除了豆皮
媽的房間和虔誠所拜精緻乾淨的佛堂,每一個地方都亂到不行,桌上的瓶瓶罐罐
處處,還有報紙撕碎在滿地,一股酸澀孤寂的味道瀰漫在空氣裡。
看到豆皮幫我開門時,他原本瘦的身子,變的更瘦了,黑眼圈深的要命,臉頰凹
陷的像吸了很多年的毒。
「靠!豆皮你上大學精力被壓榨到沒有啦!」我望這像垃圾場的四處:「你媽
呢?」
「去大陸做生意去了。」他回答後,最後回去比豬窩還髒的房間,躺在不整齊的
床褥,雜物也擠在一起。
他縮著,極進狼狽的模樣,讓我覺得…天哪,這到底發生什麼事情?
「纖菁呢?」
「……」
「我說纖菁哪!你們上次的關係不是有進展了嗎?」
他轉過了身,黑黑的眼眶彷彿充滿了淚水:「死了。」
「什麼東西死了?」
「纖菁。」他無力的回答。
我的臉頓時抽筋了一下:「靠,不好笑。不要耍我!」
「就是前兩個月,他媽的死了,你是聽不懂嗎?」他幾乎是逼急的跳起來:「就
在回桃園騎機車要跟我赴約的時候,沒注意誤闖平交道。」
我瞪大著眼……
傻了。
「還要我說清楚一點嗎?被一台莒光號火車輾過去,屍骨模糊,血跡濺滿了鐵交
道,我過去的時候,我只看到一隻涼鞋倒吊在樹上,另外一隻掉在很遠的地方,
一台倒掉的機車在鐵軌上,連具完整的屍體都沒有。」
他哭了,他的眼淚一滴一滴的落在寂靜的空氣裡:「媽的!死大鳥,你這個大白
爛到底聽懂了沒有?」
喊叫像是絕望的悲鳴,不停的在我耳邊迴響著。
「我…懂…」我的嘴僵硬說這兩個字,全身軟綿綿的靠倒在牆上。
接下來他不停的自責自己,自責自己不該約纖菁出來,千錯萬錯都是他的錯。
我腦裡浮現的是昨天坐的莒光號,和這件死亡車禍連在一起,『砰』的一聲,一
切都爆炸成碎片,如果那輛死亡莒光號是我昨天坐的?
我的心突然無法負荷的狠狠震一下,就像要迸出我的胸膛。
而現在,好像是我撞上纖菁般,飆出冷汗、頭嚴重的暈眩。
學妹!
不顧豆皮,我衝出豆皮家門口,穿著豆皮家的拖鞋,連自己的鞋子、行李都忘了,
很急地在路上啪搭啪搭的跑著,我的眼睛看不到桃園熟悉的街道,我的視線只有
在前方。
衝過桃園鬧區、十字路口、很多很多的街道,我的腳沒知覺,腎上腺素急速的竄
升,時間緊迫的沒法喘氣,心臟狂烈咚咚的跳著,與腦子的脈搏一起鼓動跳著,
眼睛所見渾亂、流竄的人車畫面,而我的目的--
學妹的家。
『呼呼呼─────』我規律不整的呼吸聲,伴隨著嗡嗡耳鳴聲。
還好之前曾經去學妹家拿過畫架,只是豆皮家離學妹家有些距離,所以我跑的時
候有點錯亂,到了目的地時,我的汗水溼透了整身衣服,剛從嘉義回來,身子就
這樣緊繃著,心臟也不像自己的狂跳著,我的眼睛因為風吹的乾澀,流出濕濡的
液體,靠在學妹公寓的鐵門上,
我狂敲著門,沒人來,我坐倒在門口,一刻都害怕離開會錯過一切。
直到下午,是喀啦咖啦響的皮鞋聲叫醒累倒不堪的我。
「學長?」學妹穿著校服,視線往下看著我,頭上冒著問號。
三個月不見,看到的是學妹變更瘦了,心裡的不捨與思念嚴重的狂肆滋長,起身
向前三步,我給她一個充滿苦澀的擁抱。
為什麼我一回來,就聽到這些惡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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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 218-169-180-173.dynamic.hinet.net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