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在一個窮酸的房間,所謂窮酸,也只是一個大學生所租的小房間,我已經習
慣跟著眼前的女人過日子,每當晚上或是悲傷時,她總是低著頭小心翼翼地的打
著鍵盤,打著我不是很懂得奇怪小說。
我知道她叫灰咖啡,當我第一次聽到時讓我在內心著實抽筋悶笑一下,她以為喝
的咖啡加灰,這個名字會比較高級一些嗎?我還牛奶咖啡咧!
嘻!她真不會取名字。
我想她應該不是有名的作家,不然她就不會很沒女人味穿著很阿婆的夜市牌衣
褲,更不會在這窄小不通風的便宜套房,過著苦哈哈的窮學生日子。
在她的房間待久了,發現她的朋友很少,沒什麼人在她的房間跟她打哈哈,她總
是一個人走來走去,說走不太適當,應該是說用飄的,對!就是無神的眼睛駝著
身子飄來飄去。
她沒什麼時間觀念,不過吃飯時間到了,她自己就會記得煮東西,我想她以後不
是個好老婆,因為她自己煮的東西連她自己都會皺眉頭。
她喜歡在半夜兩三點默默地洗衣服,我常常看著她留著捲長髮的背影越飄越遠,
下樓去洗衣機報到,不過她的衛生習慣真不好,衣服累積好幾天才洗,不像我的
身上總是香香的保持自己的乾淨。
那到底平常的她都花時間在幹什麼呢?
她常常看著網路上的正妹自怨自艾,有時還會看著鏡中的自己嚷嚷要整型,雖然
她真的不太好看,不過也算是能勉強見人的人,雖然我見過的人不多,但她不至
於嚇到我,應該算可以看吧!這樣還算有說服力嗎?
就這樣,我已經跟她過了一年。
老實說跟她生活了一年,我還是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麼?或許我從沒打從心底想
認真了解她。
而我當然跟她不一樣,我叫小白豹,是一隻毛茸娃娃,這個女人常常這樣叫我,
她取的這個名字很莫名其妙,就像她為自己取的筆名,不知為何,但被叫著叫
著也覺得順耳。
我有顆圓圓的大頭和可愛的小尾巴,重點是我全身都是柔軟白色的小短毛,不只
有軟軟的身體還有可愛的圓胖肚子,和兩個圓圓地小手,我的五官很簡單,兩顆圓
圓地黑眼珠,一個毛茸茸的黑鼻子和對稱的軟鬍鬚,雖然很簡單的造型,但她看
到我總是摸摸我的頭說;「妳真可愛呀!小白豹。」
我想我一定是人見人愛古錐小白豹,呵呵。
有時她還會很興奮的把我抱在懷裡,把我圓滾滾的身體和大頭壓的扁扁地,她才
會高興的說;「小白豹真的好可愛唷!天哪!好愛你唷!捏爆你。」
好想對她抗議說:「喂!妳瘋啦!把我弄痛了,而且妳身上的汗味會把我弄得臭
臭地。」很沒辦法我不會說話,我只能用很無辜的黑眼圓珠看著她,不過她好像
都沒看到繼續虐待我。
其實…我不只覺得她怪還有點神經病。
有一天,她用同一個方式對待我時,但她的眼神很悲傷,以往雀躍的語氣全沒了,
只有可憐發抖啜泣聲,嗚嗚地哼聲像落水狗的發出悲鳴。
接著,她突然把我丟在床上,圓滾滾的肚子都被撞凹一個洞,我心裡想的是,「唉
唷!妳把我弄痛啦!」
但接下來看到這個情景讓我傻了,她的肩脊陣陣的抽搐,眼淚不斷的流進嘴裡,
下巴,甚至脖子上,她拿著東西亂摔,把她桌上的小東西亂摔,有的破了,有的
碎的連型都沒了,她看到床上有枕頭就摔在地上,像發了瘋似的女人亂吼亂叫,
尤其她摀住自己的耳朵發出最後的叫聲,好像變成千百條蛆,爭先恐嚇在她喉嚨
裡蠕動,發出沙啞恐怖的嘎聲,聽的我全身的小白短毛都豎起來了。
其實我很害怕,因為眼前的女人平常很怪,但脾氣算很溫和,從沒看過她如此徹
底的發瘋,或者是說她從沒這麼像將自己的精力消浩怠盡的發洩過。
我知道她是一個壓抑的人,從她深不見底的眼神只看見混濁的黑,我想她很孤獨
的,而且是那種很深很深地寂寞將她圓大的瞳孔吞噬。
望眼所及,桌上還僅存一把剪刀,我想像著她拿著這把剪刀捅進我圓滾滾
的肚子,扭轉的將我的內臟掏出來,啃食,她睜著奇大的眼珠充滿變態紅色血絲,
很陰沉、很怨、很恐怖、甚至很惡毒,發出瘋了似般的笑容,天哪!越想越覺得
好害怕。
當我這樣想時,她突然像鬥敗的公雞癱軟在零亂的床上,喃喃的自言自語。
「為什麼沒人愛我呢?嗚嗚…我想我一定是太醜了,所以都會被討厭,我討厭死
自己,就如他所說的我這麼怪,我為什麼這麼奇怪,我不想要愛人,我好噁心、
好噁心呀!」
她揪緊著棉被,棉被都快被揉爛了,頭有很久的時間都沒抬起來。
等她抬起來,哭腫的雙眼和一串鼻涕讓她不太好看的圓臉變的更像發胖的金魚,
很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這樣說一個哭的嘻哩嘩啦的人,只是我真的被她的臉嚇
到了。
最後她輕輕地摟著我,手上還是濕濕地,臉上充滿淚漬,有好長一段時間一直聽
到她吸鼻涕的聲音,她想說話卻發不出聲音,房間裡充滿著她的眼淚鹹鹹地味
道,一股酸澀孤寂的空氣籠罩著我們。
「我想我一定不好,我要改變自己。」她對自己這樣說,情緒很平穩,語氣帶著
不肯定。
總是不顧一切,一頭栽進去,毫不保留,傷痕累累,最後心摔的支離破碎,真是
個笨蛋。
我心疼那般良善又樸實的她。
我嘆了一口隱形的空氣,我偷偷用圓白軟軟地小手拭去她眼角的眼淚,這是人類
的可悲之處,被外在的一切影響去否定自己。
「我想妳不是不好,只是運氣不太好,不必為了誰去改變妳自己,我想妳應該是
一個善良的人吧!至少妳會每天溫柔地抱我,雖然抱的方式很奇怪,妳每天很努
力的做自己,我想有一天,那個人會出現吧!只是…時機還沒到吧!」我心裡想。
她咕噥著,像是聽見似的,安祥的睡著了。
「還有妳睡的樣子很像個單純的孩子,真正喜歡妳的人一定會欣賞到妳的這一
點。」
帶著涼意的秋風吹進窗裡。
她摟著我更緊。
跟我一樣帶著笑意,我想她還沒對這個世界絕望。
我在黑暗中看著她,那樣良善又壓抑的表情,她緊緊的將我環抱在胸前,雖然我
的身體被壓的醜醜扁扁地。
我卻體會到從來也沒有過的平靜。
「不管世界怎麼變化,至少我永遠不會拋棄妳。」那一刻,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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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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