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難道都沒有像是性慾之類的東西嗎?』Cynthia突然問我。
「怎麼可能!?我只是一個再平凡不過的男人,當然也有性慾啊。」我
說。
『那你有沒有想過做愛這件事?』
「嗯,有啊,不可能不想吧。不過沒有對象啊。」
『你有我啊。』她伸了伸舌頭,向我做了個鬼臉。
「是啊,我有個同性戀的女朋友。」我冷笑一聲,反過頭挖苦她。
『你有到外面“買”過、還是搞過一夜情嗎?』
「沒有,因為不想得病。」
『這樣啊……我還以為可以聽到很變態羶腥的色色情節呢,真無趣。』
她嘟嚷著。『啊……啊……,我也想試試做愛的感覺呢。』
「妳沒做過嗎?我以為這年頭只有像我這樣不正常的人才會沒做過。」
『哈,我也覺得只有像你這樣的怪咖才會沒做過。總之,我沒你這麼怪
。如果是和女生的話,當然有過。不過,我現在指的是男生和女生的那
種。』
「聽起來不太像是從妳口中說出來的話。」
我有些好奇女同性戀在關於性那一方面的事情,於是隨口問了她兩個女
生做愛是什麼的感覺。
『可能沒有太大的不同吧。』她說,不過她說她曾經在網路上問過其他
的人,似乎比較不一樣的地方是一男一女的時候,女生大都只需要接受
男生,讓男生努力滿足自己就夠了。『兩個女生做愛啊,就會有努力想
要滿足對方的感覺喔,要非常的賣力吧。我想這也許是最大的
不同處吧。』
我還是無法理解她所描述的。
『來嘛來嘛,哪天我們找個時間試試看嘛。』她笑著說,語氣像是狡黠
而美麗的貓。
「神經病,妳不是lesbian嗎?」我沒好氣地說;而她只是嘟著
嘴,故作生氣狀。「我想我還是自己解決比較好。」我說。
『咦?你會自慰嗎?我還以為你是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人呢。』
「應該有不少男生都會自慰吧?」我帶著苦笑回答。
『是嗎?跟你住在一起這麼久,怎麼我一點也不知道?』
「正常人在做那件事的時候,應該不會刻意讓人知道吧。」
『嗯,也是啦。』
然後她興致勃勃地接連問了我一些關於自慰的問題。
『嘿,原來還會看A片或者幻想對象啊。』聽完後她這麼說。
「嗯,感覺這樣會比較順利一點。至於別人是怎麼樣我就不知道了。不
過我想可能也是差不多吧。」
『那你有幻想過哪些人啊?有包括“她”嗎?那個一直寄照片給你的朋
友。』
「嗯,應該還算不少吧,不過大部分都是片子裡面的女生——就算不記
得也完全不會有什麼困擾。」隨後我沈默了一會,思忖著該如何談說關
於”她”的事。
「至於她的話,我從高中畢業後就再也沒見過她了。在我的記憶裡,只
有她那時候的模樣。我曾經試著想過幾次,但隨著年齡漸長,似乎就變
得有點困難。每天早上起床刷牙時,從鏡子裡面看見的、自己的臉,就
更覺得現在的我距離高中那時候的她又更遠了許多。」
『因為像小妹妹嗎?』
「也可以這麼說。」
『那、有沒有幻想過我呢?』
我搖了搖頭。「嗯,可能是住在一起的原因吧。可能覺得會有點失禮,
或者像是侵犯了妳的感覺。」
『所以,你的意思是沒有囉?』
我點了點頭。
只見她微微側了一下頭,像是想了一下什麼。『如果我說,你可以在做
那個的時候想我,會不會比較……嗯……用你的說法……就是所謂的“
順利一點”呢?』
「嗯,」我想了一會。「也許會吧。雖然天天都會碰到面,不過對方同
意了應該就會比較順利吧,我猜。」
她笑了笑。『喂!那下一次試著想我看看。』
我遲疑了一會。
『還是我不夠漂亮?』她問。
我搖搖頭。「怎麼會?我會試試看的。」我假作正經地回答。
『不過要正常一點的,不可以想很變態的姿勢喔!』
「嗯,我沒特別試過去想不做什麼事情,要限定做什麼或是不做似乎有
點難。」我回答。
『是喔?那、只要不要太奇怪的都可以,這樣可以嗎?』
「嗯,這樣聽起來似乎好多了。」
『做完之後記得告訴我喔。很好奇你會想些什麼,哈。』
我只是應了一聲,試著略過這話題;而話題也回到比較正常的方向。
『呼,時間過得好快啊!你下學期結束後,就要畢業了,對吧?』
「嗯,是啊。」
『故意留一科必修課不修如何?多留一年和我一起畢業吧。』
「嗯……」我稍微想了一下。「這就是有時候很玄的事情。雖然實際上
我的確可以這麼做,不過我無論如何都不想、也不會選擇延畢。我有時
在想,這也許就是命運吧。也許神的確給了人們決定的自由,但是“決
定”本身就有一種因為環境所造成的偏頗。就拿延畢這件事情來說,沒
有人會沒事想延畢的——就一般的情況而言。」
『喂,想也知道我是開玩笑的。你竟然可以說出一大串的話。真是敗給
你了。』她說。『你太嚴肅了。』
「是哦?我以為妳是認真的,抱歉。」
『你真的覺得我是認真的?』她問。
「想也知道我在開玩笑。」我笑著說。
我們天馬行空地聊了一陣子,直到她沒有再接話。我知道她睡著了,她
在考試期間往往睡得不夠。我感覺她肩膀正隨著呼吸,平緩而規律地起
伏著。我調整了一下姿勢,並且摟住她,好讓她能夠比較舒適地睡上一
會。此刻的她像是疲倦而且容易受傷的小生物,令人由不得想把她輕輕
地放在手心裡小心呵護。
“如果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其它人,那麼我和她相依為命也差不多就是
這樣的景象吧。”我心裡這麼想。
[1] 克里斯帝安‧約翰‧海因里希‧海涅(Christian Johann
HeinrichHeine, 1797-1856)德國浪漫主義詩人和新聞工作者。
他在1831年流亡巴黎後就再也沒能回到德國,最後因多發性硬化症
臥病在床並於八年後去世。死後葬於法國的蒙馬特(Montmart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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