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暈黃的燈光下,我低頭默默地吃著晚餐,父親幾次張口,欲言又止。 時間和空間的距離在我離家求學後,似乎又更加地放大。尷尬著,沒有挨著女兒問大 學生活的談笑話語,甚至連最簡單的問候都顯得突兀。 「咳咳!」 我抬頭看了父親,明白那是他想吸引我注意的開場白。 「呃……生活過得安怎?」他試著用最平常的語調,隨意提起。 「沒麥呀!」我生硬地吐出回應。 「嗯……。」 句點。快半年沒回家後,第一次交談,結束。 「我喫飽啊。」該死地想用跑百米的速度逃離。 父親看著我離開餐桌。 「明阿仔我欲去阿富伯那,幾百塊乎你喫飯。」在我快離開廚房時,父親的聲音從背 後傳來。 我轉身,拿了錢,無言,回房ꄊ 只隱約聽到一聲嘆息。 早出晚歸打麻將,這已經成為父親生活的固定模式。生活在同一屋簷下,我卻依然不 知如何面對面相處。 問我是否仍舊在意著賭博的事?答案是肯定的。我相信賭博不只傷財傷身,更會將一 個人的心智慢慢磨掉。 但是,不同的是,我的態度不再強硬。有時看著父親消瘦的背影,我甚至於會懷疑起 往日我所見到洋洋風采的那個男人,不過是我腦中的一種幻覺。當生活不再有漣漪, 日復一日的,只是讓時間一點一滴地帶走生氣,平板得如牆上的鐘,滴答滴答,週而 復始。 很可悲是吧? 是以,我也不忍再去苛責些什麼。 這個男人,有著我最親近的血緣關係,卻又似乎如此地遙遠。 很多事不是不追究就會忘了,就願意原諒。只是,不忍心再去挑起傷痛,因為受傷過 的人,傷口即使結了痂,那在心口的疤,觸碰時仍會隱隱作痛。而我們,都已經沒有 再次承擔痛苦的力量。 偶爾,我仍會想像,那個奪走了父親的心、母親的一切、我的幸福家庭的女人,是個 什麼樣子的人?是否像八點檔連續劇中,濃妝豔抹,妖妖嬈嬈講得一口儂儂軟軟腔調 的美貌少婦?或者,不過像查理王子再婚的卡蜜拉--平庸卻得到王子的寵愛。 或許,母親的恨,確確實實地會多少影響到我,如果沒有「她」,一切是否就真能如 童話中的情節進行?然而,一切不過是假設。 由愛生恨,愛苗轉為傷悲轉為怒火;灼傷了不只那個女人,還有父親和我,也讓母親 就此焚身。 我和父親,只是小心翼翼地不再去傷害到脆弱的彼此。 ... .... ....... 「叩叩!」 一陣敲門聲將我從讀原文書的半夢半醒中拉回意識。 「請進!」 「你還沒睏?」是父親。 「嗯,讀冊。」 「郁萍……我有話欲和你講。」猶疑著,父親深吸了口氣。 「啥米話?」我疑惑著。 父親坐了下來,話未出而先嘆。 「最近幾天,我看到你,常常會想起你阿母。」 我一震,無法答話。 父親的目光好遠好遠。 「你阿母……唉,阮倆人有太多的過去,我實在是袂會講。」 我冷冷地看著他,父親抱著頭,似乎有太多的回憶漲得頭疼。 「但是,郁萍,有一件代誌,我一定要你知道。」他似乎下了決心,這也是他找我談 的原由吧! 「你係我的查某兒,我不敢叫你對我感覺安怎,不過,我希望你過得好,這個厝,永 遠係你的厝。」 他微微顫抖地說完了話,卻堅定地看著我。 我感受到他的目光,然而我的眼神卻飄惚著,不願與之相對。 「嗯,我知。」 父親張口,欲言而猶豫,最後仍是決定起身離開。 不可否認的,有那麼一瞬間,我幾乎要流淚,伸手握住父親的手說「冇要緊、冇要緊 。」 但是,我沒有這麼做。 也許是我還沒有準備好,也仍不知該如何面對。至少,這晚,我感受到一股溫暖,那 是無可取代的親情。 -- 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止 61-224-51-122.dynamic.hinet.net LeeCJ 06/11/07 23:09:22 61.224.51.122 修改這篇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