ＱＡＺＸＣ
兩日後，我在門口與大哥話別。大哥一臉嚴肅地看我：「若真不想去……」
「大哥，」我斷了他的話，不想被他人傳了去。「蒔方知大哥待我好
。此次進京只是與皇上分享心得，你別擔心……」
我見大哥還是一臉憂心，不自覺開起玩笑：「唉唷！若真納我為妃，
這不也是替林家爭光？大哥也放心我終於嫁人啦！」
想不到大哥竟生氣了：「進宮豈可由得妳胡鬧！大哥我是寧願妳一生
不嫁、就待在家裡讓大哥照顧，也捨不得妳進後宮去與人拿命爭寵！妳、
妳這性子怎適合那深宮……」
我眼眶一熱，握住大哥的手，勉力讓自己聲音聽起來沒有異狀：「大
哥，就你了解我。我大病癒後的性子你是知道的，若是以往你擔心是自然
，但重生後的蒔方不同了。就算真進了宮也是出自我意願，若我不從，任
人威脅利誘都沒法讓我點頭。」
大哥難得將我抱了抱，我透過他肩頭看見崔姐姐站在門邊對著我拭淚
。我朝她比了比大哥，要她替我好好照顧他，崔姐姐一看忍不住又哭了。
唉唷現在是怎樣？我又不是去送死，有必要這樣訣別嗎？
「我妹子就仗你照料了。」大哥語重心長地對尹岳說。
尹岳很慎重點頭，說：「我定將她好好送回林家。」
一直等到馬車駛到看不見大哥，我才愣愣坐正。
尹岳這時才開口：「若皇上拿妳大哥全家性命要納妳為妃，妳該如何？」
我扯著笑：「說不定入宮很好玩啊。」
尹岳看著我，但我不想理他。雖然上路，換了男裝的我又不再是林蒔
方，但我還是不想對他下什麼承諾。
許久，他才又問：「如果，妳不願意呢？」
我冷然一笑：「那就看他要不要娶一個屍體入宮吧。」
林家雖與我無血緣之親，但卻是盡心待我好的人。若我無法保護他們
，那就讓我再死一回，這也沒什麼好不捨的。
「蒔方，如果妳不想入宮，我會護著妳。」他將馬拉住，扳正我的肩
，逼我看他。
被他這樣認真地看著，我僵硬的身體現在才緩緩抖了起來。
皇上？我連總統都只在電視上看過，現在竟然要去見皇上？我自己是
不怕的，但一想到我後邊還有大哥跟大嫂，突然覺得這並不是像小學上台
演講那樣說完就罷。
若皇上不喜我說的，他可能會要林家充公，或是冤事重提；若是喜歡
我說的……唉，真要我入宮我又能如何？事情會像言小所形容的那麼浪漫
嗎？我不想嫁總統誰也不能逼我簽字，但我若死不入宮……大哥跟大嫂該
怎麼辦？
我看著尹岳，那他該怎麼辦？
「以後叫我挽桔吧。」我看著尹岳，彎著嘴：「那是我那世的名字。」
尹岳眼中像是透出氣來，將我抱得死緊，暗啞地重複念著我的名字：
「挽桔、挽桔……」
我享受他的碎吻，閉上眼。既然此去說不準，那我還是自私一下吧。
＊＊＊ ＊＊＊ ＊＊＊
我們不急著上京，因為聖旨只說與君親王回京並沒指定日期，而尹岳
說親王還在別處辦事，也不差那幾天覆命。君親王現在人在距離五天馬程
的池鄉，我們邊走邊玩一點也不怕誤時，花了兩倍的時間才到那裡。
想通之後，我顯得豁然開朗。我和尹岳像是偷情的小情侶，因為我著
男裝，所以在旁人眼中牽手都覺奇怪。尹岳一出城反而變得無所謂，但是
我卻很在乎。
這變成有時我蓄意挑釁他時，他會故意直直走來牽我的手，我甩不開
他只好滿臉通紅的認輸，若他還不放手我就開始自言自語說些兄弟情深的
話來打哈哈欺瞞旁人。簡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末了他都會帶著勝利的笑
，氣得我牙癢癢。
其實只要是跟尹岳獨處的時間，我就覺得我捨棄了林蒔方的身分，還
回原本的自由。我恢復高聲唱歌、跳這時代沒人懂的舞的習慣，也可以拉
著尹岳的手好好吻他幾百回。
這場戀愛現在由我主導個徹底，這是我以前從未享受到的女王滋味。
以前我總是看男人臉色，他要要我東我不敢往西。從第一任男友開始
我都覺得自己未來會嫁給他，但劈腿分手加上借錢不還，到最後一個男友
時我已經不渴望結婚了。想著若是一輩子同居也好，但最後仍是被冷冷丟
下。
穿到這裡，我除了一開始的驚慌，莫名的，我還鬆了口氣。雖然在這
男尊女卑的國家，但我卻覺得可以掌握自己。反正我在這裡什麼都沒有，
沒有車子沒有房貸，沒有父母沒有親友，好像隨時都能一走了之。託林家
小姐的厭食症，大哥也很尊重我，一時間我什麼都不用擔心，真的很像解
脫了。
直到遇見尹岳，讓我第一個想談戀愛的古人。設定一個期限一個但書
，這樣也不必想著負不負責。保持距離，因為我不想再重蹈覆轍。這樣很
好，真的很好。
到了池鄉，尹岳帶我到一間府邸，這比起之前他住的那兩間房都還要
大許多。尹岳在裡頭的地位應該算高，每個人都低著頭喊他尹公子。君親
王還在外洽公沒回來，我鬆了口氣，因為我實在是不知道怎麼面對那種大
官大爺。
到了池鄉我又開始好奇尹岳的侍女，看來看去沒找到。尹岳說他侍女
一人兩用，主要是服侍親王，現在自然不在府中。府裡人手多，我頓時感
到無趣，那幾日便跟著尹岳在城中吃吃喝喝。
三天後，尹岳告訴我要到下一個城鎮，說親王傳書分別行動效率才快
。約了正月過年後在嶺東會合，到時再議。見我笑了，尹岳很不害臊問我
是不是很高興能與他獨處遊行。我啐他不要臉，他一笑置之，將我擁入懷
裡。
我們依舊帶原本那個小廝上路，他駕馬車在前而我們共乘一匹馬在後
。馬鞍讓我設計了坐椅，兩人共乘比較舒服（可是馬舒不舒服我就不知道
了）。
有時我默默想著，這樣跟尹岳在一起又有何不可？反正我大約回不去
，同居也能滿足我的慾望，我根本不想要跟誰結婚。對他而言，這樣的條
件算是很棒的吧？
但我始終沒跟他提這件事，或許我心裡還有某種隱憂，只是我不想明
說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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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要忙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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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從 114-37-235-130.dynamic.hinet.net 修改文章於 2010/05/20 Thu 23:2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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