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ｐ，你要吃什麼啊？剛剛只叫了三碗麵，你不吃啊？」這回輪不到我
問，倒是小翔先開了口，還邊碎唸著開車的人不吃東西血糖會下降之類的話。
聽到這樣的關心方式，讓我忍不住嘴角微微的上揚，聽起來很表面的問候
，背後隱藏著不著痕跡的在意，只有熟識的彼此雙方才知道那些話背後的關心。
只見小ｐ邊擦汗邊喊著說是因為天氣太熱才吃不下，等到了勝興再隨便買
個東西吃就好，打斷他們的對話，問小ｐ要不要跟我分著一起吃，每每在這麼
炎熱的天氣下，心情總是浮躁到不想吃東西，既然一個人吃不完就兩個人吃吧！
其實在學校只要有一起吃飯，我通常就會把食物分給他，女生的食量本來
就比較小，雖然說不太挑食，但是我吃飯是要看當時的心情。心情好的時候，
我會連我最討厭的苦瓜都會吃掉；心情不好的時候，隨便吃兩口飯、喝個湯就
當吃過了。
小翔看著我熟練的把湯麵分給小ｐ，那樣子好像看到史前生物般的訝異，
害我也跟著開始思考起這樣有什麼不對勁。
「欸，你們兩個很習慣這樣吃嗎？」聽得出來小翔是盡量維持平常的語氣
在問我，但是尾音上揚的實在太明顯了。
「我們在學校的時候就都這樣吃阿，很奇怪嗎？」這樣，有哪裡不對嗎？
「很奇怪阿！我在學校都不會有人跟我分著吃耶！尤其妳分的對象還是他
耶！妳…」小翔雖然指著小ｐ，卻還是目不轉睛的看著我說，「妳不知
道他這個人有莫名的潔癖嗎？」
「是嗎？會這樣分著吃是因為我胃口不大，這樣才不會浪費阿，要珍惜所
有的資源。」把說服小ｐ的理由拿出來說服小翔，瞧他還是一臉覺得很
奇怪的表情，好像這樣做是很讓人家跌破眼鏡的事情。「你聽過沒吃完的東西
，下地獄之後還是得吃吧！」看小翔點了頭我接著說：「這就對了阿！我還不
想下地獄吃食餘勒！」
拿出在餐廳打工的時候聽說的傳說，當時我們一群工讀生還熱烈地討論過
，在餐廳打工客人東西沒吃完時是我們在整理，那這樣下地獄之後到底是誰要
吃掉那些浪費掉的食物，一群人很認真地在吃宵夜的小販那裡討論起來。現在
想起來也真好笑，真不知道那時候到底在想什麼，為什麼大家都這麼賭定自己
一定會下地獄。
不過小翔和芸真似乎很不習慣這樣，當我分完拿給小ｐ，他也很順手的接
過去，他們更是睜大著眼睛看小ｐ，似乎非得親眼看著他吃不可，而我卻對他
們的反應感到萬分的好奇。
最後這一頓飯還是在我們三個吵吵鬧鬧的對話中結束，芸真變得比方才更
加地沉默，如果不是偶爾她會出聲，告訴我們太大聲吵到桌的客人之外，我真
的會忽略她的存在。
眼角偷偷看著芸真，在心裡嘆氣著，我是很想好好的跟她相處，只是她看
我的眼神真我覺得好像做任何事情都不對。很努力的細想這半天下來，我們也
沒任何的交集，難道說是我在不知不覺中得罪了她？究竟是哪裡出了差錯，這
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吃飯吃這麼久你們會不會不習慣阿？」邊走邊回頭問著走在身後的兩個
人，卻看見他們兩個似乎在討論什麼話題有點爭執的樣子。
「是還好啦！如果是一群男生的話，大家多半都吃完飯才會開始閒聊，很
少會這樣邊吃邊聊，就算聊起來多半也都是草草結束。」小翔直接回答
我，「不過跟妳吃飯還滿好笑的，第一眼看到妳原本以為妳會是那種秀氣的大
家閨秀，結果根本就是惡女轉世。」
「哪來的惡女轉世阿？我只是比較男孩子個性而已阿！唉唷，這個你不懂
的啦。」大聲的抗議著轉個方向問芸真，反正我本來就比較在意她的看
法了，小翔只是順便一起問的，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臉人，先釋出自己的善意應
該會更容易跟她當好朋友吧！「芸真呢？會不會覺得我們吃太久了阿？」
「還好啦！不過妳倒是真的滿愛講話的。」依舊是冷冷的回答，語氣中沒
有一丁點的溫度，在這十月中旬秋老虎發威的天氣裡，我竟然從背後冒起一陣
涼意，心裡也連帶的飆出一串髒話，但是卻還是禮貌性的用幾聲傻笑帶過。
我實在是不知道怎麼回答，不過這次是真的超明顯感覺到芸真的敵意了，
等到沒人的時候要好好的拷問小ｐ，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阿？我招誰惹誰了？
他們之間如果有過節有必要牽扯到我身上來嗎？麻煩她搞清楚對象再生氣。
或許是還不能很習慣和女生一起相處的小團體吧！我默默的在心裡安慰著
自己，畢竟很少女生會像我這麼大剌剌的個性和動作，女生該有的溫柔優雅從
來不曾在我身上見過。
從小所熟悉的反而是那些已經作古的東西，自從看了“情劍河山”之後，
瘋狂的愛上了那些詞曲，記得那時才國小五年級，班上的同學看漫畫、看言情
小說；我看詩讀詞，幾乎被當瘋子一樣。
那一段時間閱讀的書籍更廣泛了，從詩慢慢進步到曲，還有半白話的小說
，想來那段時間算是改變我往後最大的關鍵吧！
以前的國語文造詣之爛，連老師都在連絡簿上拜託家長多督促，在那之後
，國語成績慢慢的有起色，但是卻換數學成績慢慢的下降，後來也曾經一度被
老師留下來特別輔導過。
但是我的觀念裡，無論怎麼樣不就是生活而已，呼吸之間什麼最重要？認
真做自己就好，何必這麼在乎別人的眼神，外表漂不漂亮、舉止何不合理能代
表什麼？只不過就是個表徵而已。
更何況現在整形業這麼發達，只要有錢可以把你整成世界巨星的樣子；言
行舉止去上個美姿美儀惡補一下就回來了，但是和別人相處之道那顆善良卻是
怎麼都整不來也補不來的，也許偶爾可以偽裝，但是卻會在微末的地方發現那
虛假的偽善，那只會讓我更不屑而已。
在邊走邊發呆的這段路走回車旁，很順手的要開前座的門，芸真卻突然跟
我說暈車，希望能跟我換位置。
「暈車阿，好阿好阿，會不會很不舒服阿？」原來芸真是暈車阿，難怪一
路上臉色都怪怪的，看吧！誤會人家對我有敵意了，唉，處女座的就是這樣太
過敏感，還好沒有說出口，否則就尷尬囉。「要不要吃暈車藥阿？等等沿路上
會經過藥局，去買一下就好，不然暈車很難過呢！」
「沒關係不用麻煩了，我睡一下應該就會好一點了。」芸真推辭著說不用
大家麻煩，卻看見小ｐ的臉色不太好，只見他皺眉的轉頭看了芸真一眼，什麼
都沒說的催促大家上車。
「小翔，綺芳現在好嗎？」和小翔坐在後座拼命的聊天，想沖散心裡那份
多餘的感受，突然想起高中同學似乎跟他們大學同班過，隨口問起了她，「好
久沒看到她了說，很想念她。」
「綺芳？妳怎麼會認識她阿。」看來小翔應該也不知道我之所以會跟小ｐ
這麼熟的原因。
「對阿，她以前跟我同社團，而且我們兩個原本就住在附近，所以跟她還
算滿熟的，只是她去南部讀書之後就很少聯絡了，而且後來她去打工之
後，也不常上網，現在都沒什麼聯絡了。」認真的算了一下才發現，原
來不知不覺中認識她七年了，時間不饒人哪！國二到大二竟然就在這麼一眨眼
之間。
「她變很多喔！我記得她好像在康是美打工吧！常常看到她拿一堆廠商試
用包來學校發給大家。」小翔接著說：「好像是大一下學期交男朋友的
吧！是大她兩屆的直系學長，對她還滿好的，妳不用擔心。」
「是喔，這麼幸福，改天來挖她八卦。」小翔還真清楚我想問的問題，朋
友太久沒見面就會想要互相知道一下對方的私事，誰叫潘朵拉的盒子最後關住
的是希望而不是好奇。「外表勒？應該也變很多吧！我記得她好像有跑去燙捲
髮對不對？」
「對啊！她現在頂著大捲呢！變得超漂亮的，有用不完的化妝品，化妝技
巧也變熟練，穿著倒是還好不太有變化，不過跟剛上大一土土的樣子差
很多。」小翔停了一下嘆了口氣，「不過還是有地方沒變，那個唯一沒
變的就是她的氣質。」
「氣質？不會跟高職的時候還是一樣吧！」
「在我看來有可能，只要不講話都還好，一講話就破功。這點倒是看得出
來妳們倆是好朋友，不說妳認識她話還不覺得，越想就越覺得妳們的個
性根本一模一樣。」小翔說。
我沒有形象的開口狂笑，這回連心都偷偷的笑了開來，看來有些事情並不
會因為時間的流逝而改變，凝固不變的除了回憶之外還有綺芳的氣質。
綺方是屬於耐看型的女生，雖然稱不上很漂亮，但是她的外表屬於只要看
過一眼，跟她講過話就會記得她，是標準的傻大姊外加偶爾豪邁型的個性。偶
爾的豪邁就是她很高興和很生氣的時候，沒看過女生出口第一個字就是髒字嗎
？找綺芳，保證你不會失望。
國中、高職的時候因為我們都一起搭公車上下課，平常還因為補習班和社
團、同科系的關係也很常混在一起，常在一起的結果就是我偶爾也會罵髒話，
那段時間真的是我超沒氣質的時候。
「小ｐ，你要不要抽菸提神一下？」
小翔突然拿出菸問小ｐ要不要抽，轉頭看小翔的時候眼睛剛好跟小ｐ在後
視鏡交集，很快的我們兩個都把眼神移開，我想我們都想起那禁忌的籃球場事
件吧！
「有女生在，還是不要抽了吧！」
「你又不是沒在芸真面前抽過，都認識這麼多久，早就不知道抽掉多少菸
了，還是，蝶，妳沒看過他抽菸喔？」小翔突然轉頭問我，嚇了我一大
跳，停頓的加重語氣讓我心跳快了好幾拍。
吶吶的回答：「我沒看過他抽菸。」
盡量維持原本的語調，怕被他們聽出那背後的生硬不自然。
籃球場事件雖然就這樣在我們打鬧之中帶過，但是卻在彼此的心裡累積成
了一個疙瘩，將所有的點滴打包起來擱置在一旁，或許都害怕去面對這一件事
情，於是也就很理所當然的避開那所有的關鍵事物，那個下午就像是空白一片
一樣，假裝什麼都沒發生的走過。
＊所有的事總是有該面對的一天，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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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Ｂｕｔｔｅｒｆｌｙ──┐
│ 春去秋來後斑白的痕跡刻劃我的歲月
│ 念妳不絕 念妳不絕 └────────bbs://wretch.twbbs.org─┐
│ 把妳最愛的野玫瑰栽種在妳長眠的墳前 我在永恆思念裡與無盡悔恨共存 │
│ 最難熬不是夢魘而是永恆夢魘裡不見剎那夢魘那容顏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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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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