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突然回來了？」一上車看到他嚇了我一大跳，他明顯的瘦了，很誇
張的憔悴，感冒看起來是還沒好，「你家裡的人怎麼會讓你回來台中？」
「偷溜回來的。」小ｐ一臉滿不在乎的說著，卻讓我心裡聽得火冒三丈。
當初是誰跟我說過無論如何都要愛惜自己的？如果這是給我當榜樣的話未免也
太可笑了。一句話都不想多說的生氣瞪著他，像是感覺不到我的怒氣，他還是
滿不在乎的隨著音樂哼著歌。
「不用這樣看著我，眼睛很大我早就知道了，不小心掉出來我可沒辦法幫
妳放回去。」講完還順便咳了兩聲反而讓我慌了手腳，不知道要幫他拍
背順氣還是拿水給他潤喉。
回到小ｐ的宿舍見他也沒有回來拿東西的樣子，一屁股直接往和式桌旁坐
下，叫我把願望清單拿出來。
「你專程回來不會是為了這個吧！」小ｐ很認真的看著我的願望，隨手拿起
一旁的筆在上面做記號，「要不要先休息一下？你看起來好累的感覺。」
如果他回來只是為了這張清單，我絕對馬上撕掉而且走人，但是眼前的人
卻沒有任何要理我的感覺，只好在他的房間裡跟自己玩耍起來，突然他的手機
鈴聲劃破了這安靜的空間。
「喂，我人在台中，晚點就回去了。」皺著眉接起電話劈頭就說，「我知
道你要講什麼，我會自己照顧自己不用擔心。」
掛掉電話之後小ｐ揮手叫我過去坐，問我為什麼最後的第一百個願望空白。
「因為這個願望是秘密。」其實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願望，只是一顆愛玩
的心希望保留著一個願望，到最後關頭的時候可以許願罷了！「但是現在我應
該可以填下去。」
「希望我眼前的這個人可以更愛自己。」拿起筆我邊唸邊寫，但是心裡浮
起的卻是馮延巳的長命女這闕詞，訝異於自己的念頭只得白話的寫下，心裡則
是嘀咕著他沒發現我刻意遺漏的編號四十九。
看著眼前被他劃得密密麻麻的紙，才發現他在每個夢想後面都寫下注釋，
突然覺得對他有著深深的歉意，他是如此認真的在面對我的未來，而我卻是如
此的草率隨便。
「這個不管用電話還是用電腦都很難溝通清楚，所以我才會直接回台中，
而且被關好幾天了，要去哪都不行真是悶夠了。」看到他打了好幾個結
的眉頭，忍不住讓我笑了出來。
「笨蛋，家裡的人擔心你阿！」我說。或許有點小題大作，但是如果有一
天自己為人父母之後，孩子感冒了也會一樣下禁足令吧！
開始看著這張清單，不太明白為什麼有些夢想直接被打了個大叉或雙線槓
掉，仔細的看了一下才發現那是太過於天馬行空的事情，不好意思的吐了舌頭
跟他說，這世界上除了他之外應該沒有人會這麼了解我了吧！
沒有理會我，他兀自拿了幾張紙遞給我，叫我算算看剩下幾個項目就劃幾
個Ｔ字帳，然後把那些夢想當成會計科目。
「所有的項目都當成是資產類，所以借為正貸為負這個很簡單不需要我多
說，開始去想若要達成這些願望需要哪些條件，現在已經具備的填右邊
，還不足的部分填左邊。」
突然明白小ｐ這樣的做法，歸納出來這些之後就知道接下來一步應該要往
哪個方向去。
「我回去用打字的吧！不然寫完之後你又要兩地奔波了。」
小ｐ聳聳肩說他無所謂，反正他也是個耐不住性子的人，沒有回來台中也
只是到處爬爬走，而且若我覺得寫完後以為就會知道該怎麼做，那我的想法也
未免太天真了。
「總之妳就繼續寫吧！不管妳要用應付功課的心態了事，還是認真的替自
己找個出路，寫完還是老樣子打個電話給我，到時候看要怎麼討論再來
研究。」
小ｐ說完開始動手拆起了自己的電腦，一邊碎唸著說來台中如果沒有順便
帶點什麼回去，保證回去換他被唸到臭頭，而且感冒哪兒都不能去就算了，沒
有電腦就像手腳斷了一樣，只能看電視、看雜誌，這麼悶倒不如殺了他比較乾
脆。
「你等等就要回去了喔？」對於他這樣只回來了一下就又回去，不只替他
擔心身體狀況，還有些不敢說出口的盼望，希望他能多留一天。
他嘆了口氣，摸著我的頭說，「我也想留下來阿！這樣開車來回其實很累
，我知道妳擔心我，但是今天是偷溜出來的，還是得乖乖回家報到，不然到時
候感冒好了一樣不能回來阿！聽話，感冒好點就會回來了。」
看來也只能這樣了，安靜的幫他把滑鼠、鍵盤的線收好，找出袋子裝好後
，幫他拿下樓一起放上車，回家。
下車前還是問了，「如果說上次回高雄的時候，就順便也把電腦帶回去了
，那今天你還會跑這一趟回來嗎？」
「妳覺得呢？」小ｐ反問我。
聳聳肩老實的回答我不知道，這個答案自己想沒有用，若猜得到的話就不
用問他了。
「那換個方式問好了，妳會希望我跑這一趟還是不跑這一趟？」
這個問題還真奸詐，叫我如何回答是好。希望的那個想法很自私，因為我
想見他，所以我會希望他跑這一趟；另一方面卻得正視他感冒的問題，重感冒
成這樣，還不好好休息，到處跑只會讓我更擔心。
「更？」原來在這不知不覺當中，我竟然會有只要他好什麼都好的想法。
「你想聽到什麼樣的答案？」笑著反問，認識他久了，也學會耍點陰的，
兩個人都等對方回答彼此的問題，那就看誰可以撐比較久囉！
「想聽妳心裡的答案，因為這個問題沒有所謂的正確解答，對我來說解答
這個問題的人才是重要的關鍵。」可惡，這會兒被反將了一軍，「所以
可以聽到妳的答案了嗎？」
抿了抿唇，幾度衡量輕重之後才回答他，「無論是會或不會都是我的答案
，但是我選擇告訴你，不希望你跑這一趟，因為我會擔心你的身體狀況，還有
你一個人的時候總是愛開快車。這會兒光是來這麼一趟，就不知道回家會收到
幾張罰單了。」
像是訝異聽到這樣的答案，小ｐ露出稱讚的笑容說幾日不見，我倒是變得
更成熟了點，很高興看到我這樣的轉變。
「那你的答案呢？」不死心的追問著，這是我拋出來的問題，沒道理我說
完了卻得不到他的答案。對於我來說，我的這個問題一樣沒有正確解答，因為
他的答案比任何答案都來得重要。
「我也一樣有會和不會這兩個答案，不會是因為我知道妳會擔心我，我捨
不得讓妳擔心；會是因為我想妳，很想很想妳。所以答案，妳說呢？」
還需要問嗎？人都在台中了還多問我會不會跑這一趟。但是聽到答案讓我
頓時傻住了，這樣算是被告白嗎？雖然聽到想聽的答案，但是沒料到他會這麼
直接的說出來。
「所以你們這樣算是在一起了嗎？」不斷地想起那天的對話，傻笑的次數
也隨之增高，「不要再笑了，回魂了，蝶同學。」
坐在對座的琴子好像看不下去了，收斂了點笑容認真的思考起來，那天後
來我們沒有像電視劇般的相吻或相擁，我只是很理智的說他不在的這段日子我
也很想他，但是我還是會很擔心，要他還是快點回高雄，到了記得跟我報個平
安，然後安靜的下車目送他的車尾燈離開。
「你們兩個阿，這樣下去可不行，都曖昧這麼久了，我們這群朋友在旁邊
都已經覺得你們在拖戲了，動作還不快點阿！」琴子笑著說，我則尷尬
的不知道該承認還是否認，從勝興之旅回來之後，我的確心態上慢慢的在轉變
，很認真的把他說的話聽進去。
人生能再錯過幾次？我想都不敢想，所以也很積極的在替自己的感情鋪路
，但是到了這最後的臨門一腳，為什麼連最簡單的「我們在一起吧！」，或是
「我喜歡你」任何一句都說不出來？對於這一切已經沒有什麼好猶豫或是該多
想的啦！連自己都不知道在遲疑什麼。
最後琴子替我下了個總結，叫我也不必多想太多，趕緊把他給我的什麼Ｔ
字帳作業寫一寫，「寫完之後打電話給他，如果他感冒好了就直接約碰面，不
要再像個駝鳥了，有話就直接說。」
跟琴子喝完茶回家想了又想，其實他交代的夢想作業我早就寫完了，只是
煩躁的不知道該怎麼繼續走下一步路，現在的我就像踩在半空中，害怕走錯任
何一步就毀那唾手可得的幸福，所以才會想聽聽看朋友們的意見。
回家又遲疑了很久，好幾次按完電話號碼，只差撥出鍵的時候就怯步了起
來，正當這次下定決心要打電話給小ｐ的時候，電話卻突然響了起來，看到來
電顯示是綺芳的時候，差點跳起來轉圈灑花瓣，等等問問她，如果連她都支持
我的決定，那就馬上打電話給小ｐ了。
「大美女、好姊妹，我剛好也有事情要找妳說，這麼巧妳就打電話來了。」
不等綺芳說話，一接起電話就批哩啪啦的說了一串，連同所有的問題都毫不保
留地說給她聽，「妳覺得我要打給他嗎？」
「要不要打給他這件事情決定權在妳，但是有些話我卻非得跟妳說不可，
聽完妳再決定所有一切的事情。」怎麼綺芳的口氣聽起來不太對勁的感
覺，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妳要先答應我，不管怎麼樣保持冷靜聽到最
後，有任何問題聽完一併問，可以嗎？」
「恩！」怎麼現在的感覺這麼嚴肅，就像在拆定時炸彈最後的紅藍線掙扎
，剪對條大家都相安無事，剪錯所有的人跟著一起葬身。
「小ｐ現在在醫院，因為感冒的關係引發了舊病，脊髓細胞異變有聽過這
個醫學專用名詞嗎？」隨著綺芳的敘述，原來再多的掙扎都沒有用，這
次爆炸的不是手榴彈而是原子彈，「沒聽過也沒關係，我大概跟妳說一下。」
電話中大概知道這是種中樞免疫系統的病變，除非找到適合的骨髓更換，
否則不管拖多久到最後都沒有用，通常有這樣病情的人，醫院會隨時追蹤身體
狀況，除了避免到人多的地方，也應該避免任何可能被傳染細菌的事物。
「你們大家早就都知道了對不對？所以才都瞞著我。」沒有任何的心情起
伏，淡然的開口，我知道小ｐ不會樂意見到我歇斯底里的樣子，「為什麼今天
打給我還把這些說給我聽？這些如果掩飾的好或許可以瞞我一輩子的阿！」
「這是我跟小翔討論出來的結果，妳這樣單方面的不知情，對妳來說也不
公平，更何況紙包不住火，我們怕妳到最後知道的時候會崩潰。」
聽著綺芳在電話那頭沒有太多的修飾用詞，只是平靜的陳述事實，我知道
他們是真的站在我的立場替我著想，淡淡的道謝之後掛斷了電話，拿著手機發
呆，這下子想都不用多想，還打什麼電話阿。
突然之間手機又再度的響起，一看是陌生的來電號碼，整理了情緒禮貌的
接起電話。
＊ 「喂，妳好，請問妳哪位？」，
「我是芸真，我有話要跟妳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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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Ｂｕｔｔｅｒｆｌｙ──┐
│ 春去秋來後斑白的痕跡刻劃我的歲月
│ 念妳不絕 念妳不絕 └────────bbs://wretch.twbbs.org─┐
│ 把妳最愛的野玫瑰栽種在妳長眠的墳前 我在永恆思念裡與無盡悔恨共存 │
│ 最難熬不是夢魘而是永恆夢魘裡不見剎那夢魘那容顏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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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211-74-178-86.adsl.dynamic.seed.net.tw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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