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那語重心長的通話結束後，換綺芳好幾天沒了消息，我知道她現在一
定在掙扎，兩邊都是友情，要怎麼衡量輕重？下課之後默默的一個人往停車場
走去，正準備去牽車要回家，突然聽到小ｐ在後面叫我。
「幹麻？叫我這麼大聲，怕全校的人不知道我是誰阿？」或許是心情浮躁
，連跟他講話的口氣都沒有很好，「叫我幹麻，要請我吃飯嗎？」
「妳最近怎麼了？心情很浮躁的感覺，況且沒事幹麻請妳吃飯，投資報酬
率是零耶！妳請我還比較合理一點，我會幫妳修電腦、又會幫妳處理班
上的事情，不管從哪方面來看，都應該是妳要請我呀！」
看他講的理直氣壯的樣子，真是讓我恨得牙癢癢的，這年頭以為大家都是
好欺負的阿？不要以為只有我有弱點，你一樣有把柄在我手上，「那你的報告
是誰弄得？誰弄得誰弄得？你說說看阿你說說看啊！」
「算了算了，那我們這樣算是合局，各自扯平可以吧！」
「這樣哪算扯平啊！我電腦也沒有常常掛掉，但是筆記常常都有，算起來
應該是我比較……」當我還想繼續反駁他的時候卻聽到他手機響了。
「喂……」小ｐ看了來電顯示之後，看著刻意走遠的背影，又讓我想起擱
置在心裡頭的疙瘩，明明說好不去在意的，怎麼還是不能控制自己的思緒。
掛斷電話後，又走回我身邊，卻沒頭沒腦的問我什麼時候比較有空，說他
要教我開車，完全看不出來他的臉上有任何開玩笑的表情，才認真的去思考這
個問題。
「這表情一點太嚴肅了，沒有在開玩笑的感覺，你說認真的嗎？」教我開
車這還真的大冒險，我連騎小五十在路上都會被當路障叭來叭去的，開車上路
還得了，應該會被一直閃大燈吧！
「真的啊！不然妳騎車上路真的太危險了，開車繫上安全帶時速七十撞上
去，如果福大命大應該不太有大礙，但是騎車時速六十撞上去大概就飛
出去了。」有這麼糟糕嗎？不過他似乎忘了我沒習慣騎快車，「而且，
小白前面的避震器已經壞掉了，這樣騎車超危險的。」
「但是這和開車也沒有關係阿！小白避陣器壞掉去換就好，而且學會開車
之後我也沒車開，為什麼要這麼早學阿？」我說的事實話吧！開車學會
之後沒有繼續開很容易忘記，縱然沒有忘記以後也會變的空有駕照而不敢上路。
「學會開車之後換妳開車載我來上課就好啦！」看他說的一臉理所當然，
看來他好像忘記在龍藤跟我保證過的事情。
「你的ＣＲ－Ｖ不怕毀在我手上啊？」在逢甲開車除了需要技術之外還得
有著無比的勇氣，至少得有心理準備讓ＣＲ－Ｖ重新烤漆的打算，「而且，你
明明說過你在的話，就不會要我開車的阿！你要去哪裡嗎？」
最後一句話半低著頭小聲的詢問著他，他笑著說我又多心了，會想要教會
我開車，只是因為下學期他有可能要接系學會會長，到時候可能會忙翻天，精
神不好的話就得麻煩我載他了。
只是這樣嗎？對於他說的理由總覺得不太合理，心裡也莫名的想讓他打消
這個念頭，好像我學會開車之後，他的任務就完成會消失不見，不知道這打哪
來的想法，最後卻還是凹不過他的堅持，兩個人約定了每個週末去找個空地練
車，現在這情況也只能到時候見機行事了，左右不分是天性，迷糊脫線是慣性
，或許可以讓他打消這念頭。
星期六起了個大早，先去逢甲去跑了操場後，突然覺得這樣痛快的流汗感
覺真好，高二脫離社團幹部的身分之後，幾乎就沒什麼在運動，勞動的機會反
而多了許多。
回家路上順便買了早餐，準備等一下要跟他拼了，開車是吧！沒什麼大不
了的，反正他常說自己是帥氣無敵的人，那應該可以應付這個常常在狀況外的
我吧！
到最後反而有點期待約定學開車的時間，如果可以握著方向盤到處爬爬走
該有多好，對於我這個行動派的來說，學會開車不管要去哪裡都會變的方便許
多，只是距離買車大概是個最大的困境吧！但是有志者事竟成對吧！所以無論
如何努力的走就是了。
耳邊突然傳來卡農的手機鈴聲，是小ｐ打電話來的吧！終於要出門了，興
高采烈的要接起電話，跟他說我馬上到的時候，卻突然從電話那頭傳來一句對
不起的聲音。芸真今天又北上了，而且已經到了朝馬才打電話給他，逼不得已
小ｐ只好打電話來，說改天再教我開車。
「看吧！還說我有異性沒人性，我看你才是真正的代表吧！」裝出無所謂
的口氣，不想讓他發現我那濃厚的失落感，畢竟他跟芸真認識將近十個年頭了
，更何況從那看見、聽見的點滴當中也知道他們之間一定有什麼，而那些什麼
卻是剛好不能對我坦白的吧！「唉！還說我勒！」
「大頭啦！芸真是因為我爸他們才上來找我的，妳現在是再講什麼阿！笨
蛋。」小ｐ在電話的那頭大聲的反駁我，像是刻意要澄清什麼，但是失
約卻是事實阿！
「好啦！你快去接她啦！不要讓女生等太久，這樣是很不禮貌的，而且你
不是說她已經到了才打給你嗎？還在這裡跟我亂聊。」我該怎麼做？除
了叫他別讓芸真等太久，我想不到其他的藉口可以趕緊結束這通電話，我怕他
有更多的解釋，那只會讓我的失落感更濃厚。
「那我晚一點再打電話給你囉！」
「恩！開車小心喔！」
掛掉電話之後疑問又開始慢慢的擴大，芸真也認識他們家的人？而且還是
因為他家人的關係才會來找他，那是不是代表芸真和他家人聯絡頻繁？而芸真
為什麼這麼甘願為了他來回的跑？時間、金錢、體力，所耗費的這些值得嗎？
在心裡突然有個答案慢慢的浮現，那是我不想接受也不願意接受的，如果
只是朋友怎麼會有這樣的行動？能做到這樣每個禮拜來回跑他們應該不只是朋
友吧！那麼我算什麼？比好朋友更好一點的朋友嗎？好爛的解釋，連我自己都
不能接受的定位，那似乎已經超過友達卻還不到戀人的曖昧，我討厭這樣的感
覺。
寂寞的人對於曖昧總是無法抗拒，然想起這一句話，而我是不是在這不知
不覺當中陷入了這樣的困境當中，是我一廂情願還是他其實也這樣想？好多好
多的不安在心裡。
轉頭看著窗外的天氣，我有什麼道理讓自己在家裡傻傻的等著，到處去走
走吧！就像是還沒有認識小ｐ之前那樣，帶著小白爬爬走，到清水、大甲、豐
原，我都可以一個人去的，以前可以現在也可以的，出發吧！
到底是太久沒騎車還是騎車的技術又變差了，剛剛驚險的避開兩次差點擦
撞到摩托車之後，結果竟然還是撞車了，而且還是停在路邊一動都不動的車子
，那一剎那連我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我到底在做什麼？他好好的停在路邊耶
！我連時速四十都還可以撞上去，看來我真的要好好的練一練騎車技術了。
還好路上沒什麼人看到這個笑話，汽車的主人也沒有要求賠償，只叫我要
小心騎車，平安回家就好了，不好意思的道歉之後，又繼續往豐原的路上前進
，回豐商吧！好想念那個小而美、小而巧的校園，也許社團學弟妹現在正在練
舞、練帶動唱之類的吧！算一算日子距離下一次成果發表會，大概也只剩下一
個月左右，應該有找學員開始練習要表演的勁舞了吧！
不知不覺陷入了高職那三年的回憶。高一那年拚命的跟著學長學姊跑團慶
，那時候外宿的我連假日幾乎都不回家，某次回家我媽還問我怎麼會在家？
想起來還真好笑。高二當上了社團幹部後，每天都得上演一回搶司令台爭奪戰
，因為那是全校唯一有插座的地方。
至於高三啊！那一年幾乎都在補習班當中度過，每天五點放學，五點半補
習班就得開始小考；六點開始上課到九點結束；九點後要再繼續小考一次才能
回家；三百六十五天都得到補習班報到，就算不用上課，班導也會用自習課或
是任何考試的名目，叫我們要去補習班，永遠都記得年初三的那堂會計小考，
無聲的哀嚎充斥在每個人的呼吸之間，瀰漫了整個教室，那真是讓人難忘的氣
息。
如今那都成了往事，社團的大家在畢業之後分散到了各地讀書，台北、新
竹、花蓮、台南、高雄，剩下我一個人獨自還在台中，除了中秋節烤肉聚會之
外，其他有機會能看見他們都是難上加難，每個人不是要打工、趕報告，就是
要約會、聯誼。
曾經有這麼一段時間覺得被他們遺棄了，我一直沒有忘了那從前，為什麼
大家都能這樣毫不猶豫的往前走？難道大家都不懷念那段時間嗎？難道這就是
所謂的成長嗎？他們會不會有一天就這樣忘了我？是不是有一天我就會被他們
遺落在心外了？這些問題反覆的纏繞著我許久久不散。
直到某次下高雄看展覽的時候，突然接到朋友的電話，聽說是我在高雄，
還放下手邊的櫥窗展覽，從燕巢飆來高雄市，只是為了跟我喝一杯咖啡、看看
我好不好，在她飆車離去的背影深深地懺悔著，我知道我們當年一起許下我們
是一輩子的朋友這些諾言，不會變的。
回到了學校果然看見學弟妹在練舞，熟悉的歌曲讓我不禁也想跟著一起跳
，再流一點汗會不會讓我忘掉那許多的事情？會不會讓我開心一點？默默的坐
在以前社團集合的看台，看著小朋友們歡樂的笑語，想到從前的日子，暫時忘
了小ｐ和芸真他們之間的瑣事。找回了那平靜的心情，靜靜的在這時間流裡度
過這時光，沒有什麼事情可以困擾我；也沒有什麼事情可以讓我憂愁。
「小蝶？」背後突如其來的聲音，帶著隱隱約約的不確定性，但是應該是
叫我沒有錯，回頭之後才發現是我高職時期的戰友，雖然是對面棟大樓的同學
，卻因為補習班因緣際會而認識的同學，高三那段時間也多虧了她的鼓勵，我
才能在那沉重的壓力中找到縫細，繼續努力的走下去。
「嘿！俐君，妳怎麼在這裡？我記得妳在高雄讀書啊！怎麼今天有空回來
？」丕哩啪拉一連串的問題就這樣出口，就跟當年毛躁的黃毛丫頭一樣。
先是輕笑出聲之後，俐君看著我說，「剛好期中考完阿！我們班晚上辦同
學會，就想說先回來學校走一走，忘記今天是週末，還想說怎麼都沒有老師呢
！剛剛看到妳的時候還很怕認錯人勒！不過聽妳開口講話就知道沒認錯，這個
性怎麼還是跟以前一樣？真好。」
「同學會喔！好好喔！我們班到最後變的很不團結，班上的小團體超嚴重
的，所以根本就是小團體和小團體在連絡而已，根本沒有什麼同學會之
類的，我看要全班聚在一起大概也很難吧！」高一和高二我們班是團結
有名的，我也不到高三之後怎麼會變成了一盤散沙，或許是因為考試的關係吧
！班上的感情就在這彼此競爭當中的鉤心鬥角，誰都想著一定要贏的心態下變
薄弱了。
「欸，教官室不是都會有教官執勤嗎？我們去看看好不好？」俐君指了指
坐落在看台旁邊的教官室。
「不知道今天是誰執勤耶！熊教已經在大葉了，王教在僑光，剩下比較認
識的也只有張教吧！」如果遇到其他的教官多尷尬，還得去解釋自己的身分。
「去看看囉！反正不認識就當作是路人經過就好了。」俐君笑笑的對我說
，看來她好像比我還隨性了，怎麼去高雄之後，變得這樣的活潑又大方了？
舉步往教官室的方向走去，站在門口探了探卻沒看到教官的身影，一個人
影都沒有，但是我卻看到了回憶的影子，以前老把教官室當廚房走，肚子餓來
煮泡麵、身體不舒服來哀給教官聽，還撒嬌的稱呼教官為媽媽。
「沒人耶！」我沒抬頭的對俐君說。「唉！好可惜啊！難得回來，不但沒
有看到任何一個老師，還好有遇到妳，不然阿！就更感傷了。」
「黃同學、白同學，你們在當偷窺狂嗎？」正當準備離開的時候卻有人從
後面拍了拍我們的肩膀，聽到熟悉的聲音，尖叫聲也跟著笑聲一起衝破喉嚨，
天啊！是當年我們的生活指導教官──張教。
＊ 刻意忽略調她說的「真好」，當年的
小女孩其實蛻變了，只有在面對你們
的時候，才敢露出真面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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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Ｂｕｔｔｅｒｆｌｙ──┐
│ 春去秋來後斑白的痕跡刻劃我的歲月
│ 念妳不絕 念妳不絕 └────────bbs://wretch.twbbs.org─┐
│ 把妳最愛的野玫瑰栽種在妳長眠的墳前 我在永恆思念裡與無盡悔恨共存 │
│ 最難熬不是夢魘而是永恆夢魘裡不見剎那夢魘那容顏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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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 211-74-178-199.adsl.dynamic.seed.net.tw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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