術科考在凜冽的天寒地凍中展開。
鏘拉了十幾天的肚子 筆試時 最多兩、三天的緊張
這回可算是虛脫了 指尖的裂痕倒變成小case
同學們在迴廊裏做最後的背譜
鏘邊在傷口上塗葯 邊勤勞地跑廁所
幾根手指頭耐不住冷風中的苦練 就在N 天前紛紛滲出血來
溺在樂音中的滿足感 淹沒了疼痛
想起了蕭邦 在演奏會上使鍵盤染上悲劇的紅
聽起來好像鏘有多用功似的 說穿了 不過是十指無法適應山上的冷罷了
慘黯的神色進了考場 站在台上發了呆
天哪....十個老師 都不認識
偏偏學校的演奏廳不像聯考時的那間 與觀眾的距離實在太近了
讓在台上的餘光 還可以清楚瞄掃到老師們的表情
鏘沒這種經驗地 咬了咬下唇 完全失去記憶似的飄到座位上
「她不要緊吧﹖好像快昏倒了..。」
「對啊..妳的臉色很難看, 是不是病了﹖」
「太緊張了吧﹖呵呵。」
「天哪..她會不會彈到一半要送醫啊﹖」......
「對不起..她太緊張了, 又拉了十幾天的肚子..所以..。」
老師沉穩而低沉的聲調 將鏘鎮回了現實
老師在﹖老師....鏘望向老師的位上 幾乎要哭出來了
「嗯..妳盡力就是, 開始吧!」 主考的教授按了一下鈴聲
鏘不記得自己兵荒馬亂的模樣
只曉得老師在鏘下台時 一直喃喃地說:
「她平時不是這樣的, 她平時不是這樣的......。」
幾個老師有點兒看笑話地談起天來
「我沒看過這麼緊張的學生耶..。」
「對啊..我都跟著緊張了..看..我還流汗呢!!」
「高中時不是音樂班的吧﹖沒這種經驗, 所以..。」
「嗯..應該是...。」.......
於是 這些老師們在給鏘的評語欄 填上一個綽號: 緊張大師
鏘是哭著去廁所繼續腹瀉 幾個同學拍拍鏘的肩 說安慰鼓勵的話
在鏘愛練琴的心上 因為舞台 又多了道傷痕
為什麼一定要上台﹖為什麼一定要上台﹖
鏘厭惡起這種考法 更對自己在人前的表現
感到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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