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異性緣不怎樣，但我想我的同性緣更糟糕。
在海邊待了一天後回到房間，洗完澡後，我躺在床上開始思
索這個問題。
的確，我不希望有太複雜的人際關係交流，但是所謂的人際
關係這種東西，就是一旦有了開始，你就會想要更多。
當我開始熟悉葉炘安特意讓我融入的人群生活後，我想要更
多。
這樣很危險我知道，但是我卻無法克制自己，我開始沈溺在
那和同學嘻笑、八卦的情境中，很久沒有過這樣的享受友情這種
東西。
只是……籃球社的其他助理似乎都不怎麼喜歡我。
特別是今天在玩沙灘排球時，那群女人特意的將球打在我身
上，我更是明顯的可以感覺到「我被排擠了」這五個字。
而這一切根究其因，應該都是因為葉炘安這個禍水的關係。
那個放電男！
看了看錶，已經九點多了，葉炘安還沒回來。
想到要與他共處一夜，看著這張單人床，我又開始臉紅起來
。
該死，只有一張床耶？！我要怎麼睡啊？
他應該不會想跟我睡在這張床上吧？！應該不會吧！
雖然我是有點喜歡他沒錯，但是這樣會不會太快？！
腦袋瓜裡無意識的開始盤旋一堆綺色遐想，為免讓葉炘安發
現我的窘境，我趕緊起身走出房門透透氣。
走到了屋外的庭院，在花圃旁似乎有個矮小的人影，我定眼
細瞧，這才發現是上午那個站著睡覺的鬼婆婆。
阿……直覺反應的，我轉身就想往屋內走，但卻聽到背後那
幽幽的聲起。
「老伴，你瞧，桂花開了呢，是你最愛的銀桂呢。」
那聲音，好幽、好暖，一點都不像是白天那個鬼婆婆會發出
來的聲響。
我停下了原本欲離的腳步，回過身看著她，在月光紛灑散落
的庭院裡，窸窸窣窣的蟲兒低鳴，點點繁花因風搖曳，她俯在那
被她稱做銀桂的花旁，低嗅著那芬芳的氣息，這畫面，令我不禁
佇足，生了根的腳無法動彈。
她真的是白天那位快要歸西的鬼婆婆嗎？
原本沒有血色泛青的臉孔，這時看來卻紅潤異常，原本猶如
風燭的身軀，，現下看來卻硬朗無礙。
而且……她的表情好安詳，好快樂的樣子，像是擁有著全世
界一般，我喜歡她那幸福的模樣。
「炘安，你知道桂花的花語是什麼嗎？」
她發現我了？但我不是葉炘安啊。
「我……我、我不是葉炘安。」
吞吞吐吐的告訴了她，老婆婆卻彷若無聞。
她緩緩的轉過身來，漾著幸福的微笑，淡淡的開口：
「是吸入你的氣息喔。」
吸入你的氣息？
我走到了老婆婆身旁，低頭看著這些銀白色的小花，芬蘭的
香氣入鼻，有著濃郁的醇厚。
「老婆婆，妳為什麼要穿喪服呢？妳不快樂嗎？」
可是她明明看來就很幸福啊。
只是……失去一個至愛的人，有可能會幸福嗎？
朦朧間，腦海理斷斷續續的浮起母親的臉，為什麼在我的記
憶裡，總是只有那些哀傷的畫面？為什麼我想不起母親快樂幸福
的表情？
「快樂？我很快樂啊，我老公一直陪著我呢。」她溫柔的捧
起小白花，微笑的說。
「可是妳穿著喪服不是嗎？」
看著我疑惑的臉龐，她撫了撫我的髮。
「穿喪服不代表不快樂啊，我只是將時間靜止了而已，把時
間停在我送他走時的那一天，打從那時候，時間就不會再動了，
這樣，他一直都在呢，一直到最後一刻、一直到現在，都還在我
身邊呢，我不難過，我很幸福，因為他一直都在我身邊喔，瞧，
這片花圃是他種的你忘了嗎？每天我聞著這些花，就好似吸入他
的氣息，就好像將他的一切引入我的身體，這樣，我怎麼會難過
呢？他一直都在啊。」
老婆婆看著花朵們，眼神很溫柔，可是她說的話，我不太懂
，明明已經走了不是嗎？為什麼會一直都在呢？
明明就走了啊……
低著頭，我強忍著想要滴落的淚水，強忍著不讓它留下，強
忍著不想承認自己的懦弱。
「炘安，你媽媽也一定在你身邊，只是你看不到她而已，可
是她一直都在喔，她一直再看著你，守護你，等到有一天，你一
定會跟她在見面的，所以你怎麼捨得讓她難過呢？你要乖乖的，
好好的，只要這樣，你媽媽也會好好的喔。」
乖乖的？好好的？守護我？
老婆婆溫柔的側臉開始低喃自語。
我知道她說的有道理，但是要不難過？怎麼可能辦的到……
不過……她剛剛說的似乎是葉炘安，難道？
※ ※ ※ ※ ※ ※ ※ ※ ※
奔回房間，我看到葉炘安正在地板上鋪草蓆，仍舊是那張讓
人心安的笑臉。
「怎麼啦？幹嘛一臉慌張啊？」
甩了甩毛毯，他鑽進了被窩，一副要睡覺的樣子。
無可奈何的我也只好爬上床上，但是卻張個一雙大眼睡不著
。
「葉炘安，不要睡覺啦，我們來聊天。」
「聊天？啥時妳這麼主動啦？以前不是都要我東拉西扯講一
堆，妳才肯陪我閒聊？」
「那不是重點啦！」
拉開棉被，我跪坐到他身旁，認真嚴肅的看著他。
「我問你……那、那個，為、為什麼你、你要對我這麼好？
」
問出了埋藏在心中已久的疑問，沒有卸下重擔的輕鬆感，我
反而緊張起來，可惡！我該死的有點想逃避他的回答了。
「算了！你當我沒問！」
卒仔的想要逃避現實，我轉過身想爬回床上，卻被他一把拉
住。
「我看到妳跟麻子婆婆在庭院，是不是她說了什麼？」
我想我的表情一定很好讀，因為他嘆了口氣後，也挺起身子
來看著我。
「麻子婆婆其實有點老年癡呆，不過現在好像更嚴重了。」
他笑了笑，那笑容有點靦腆，可是卻很溫柔，讓我心跳又偷
偷多跳了一下。
「我媽媽已經走了，就在我要升國一的時候，其實我一直沒
告訴妳，我家根本不算是做什麼進出口生意的，我爸其實是個流
氓，妳要說他是個堂主也可以，總之他不是什麼正派人物，我家
也不是什麼正派家庭。」
他盯著我的眼神很認真，我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只是我沒
想到像他這樣的資優生，居然會是流氓的小孩？
「升國一那年暑假，我媽和我爸談離婚，因為她不想再過這
種心驚膽跳的生活，不想要隨時擔心會有人拿著槍進來指她的頭
，而且我爸在大陸、台灣，都一直有其他的女人，雖然我算是唯
一的『正室之子』，可是實際上，我還有許多兄弟姊妹，本來那
時已經決定監護權歸我媽了，可是就在她帶我去新學校報到那一
天，我們出車禍了……」
雖然他看著我，但是那個眼神卻不像在看我，反而像是在看
某個不知名的人，很遠、很深、但是卻不是我……
「那不是場意外，是有一台大貨車直接過來衝撞我們，連煞
車也沒踩，我們的車翻了，我和我媽被壓在車底，我聽不到救護
車的聲音，聽不到周遭人的鼓譟，我只聽到我媽一直說：『先救
他、先救他』，我只聽到她的聲音，只聽到這三個字，然後當我
在醫院醒來，已經是一個月後的事了……而我媽，已經離我好遠
好遠了……」
頭一次，我在葉炘安的眼睛裡，看到那不該屬於他的氤氳。
然後我感覺到自己的臉頰，滑過一道暖熱涓流。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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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BLOG http://www.wretch.twbbs.org/blog 安西教練 我想寫日記 嗚嗚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218-184-107-133.cm.dynamic.apol.com.tw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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