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活》
我知道這一天終於會來臨,並不是指我離職,而是Steven偕同小榆一起出現在
我面前。
知道我確定要離職後,Steven邀我吃頓飯當作是餞別。當然,他也帶著小榆一
起出席,他們好像真的在一起,又好像沒有,因為自從上次之後他說小榆要跟他男
友協議分手之後,就沒有再說什麼新的消息了。幸好我還有儀安陪著我一起,否則
會很尷尬,雖然如此,但是說實在還是蠻不自在的,我有意無意迴避著她的眼光。
總之此刻我、儀安跟他倆在Moz的餐廳裡面,共同佔據著一張桌子的兩面,會
來Moz是因為Steven他們習慣出沒這種地方,可是這實在不是說話的好地方,而且
儀安對裡面放的音樂好像很難接受,邊聽邊皺著眉頭。
「你真的要走啊?」終於,Steven先開了口。
「沒錯,我想好了,也都跟主管報備過了。」
「唉,難得我認識過的工程師當中,有像你這樣好玩的人說,沒想到來不到一
年就要走了。」Steven用很惋惜的口氣說
「我是哪邊好玩了?」我不解的問。
「哈哈,就是莫名其妙就認真起來的這一種個性好玩啊!」Steven開心的大笑
,惹得我跟小榆和儀安也哈哈大笑。
這一笑之後,尷尬的氣氛化解了一大半,Steven真不愧哈拉打屁的高手。
跟大家聊了我的規劃之後,大家也都蠻贊同的。於是我也就確定會先留在這邊
繼續賣飲料,暫時不會回家裡,也不想讓家人知道我辭掉工作。之後再看生意的情
況,考慮得繼續找工作或者乾脆專職做生意,關鍵大概會是在這個夏天生意好或不
好。
「其實你先走也好,那個部門本來就很糟糕了,而且我猜老狐狸之前之所以不
立刻給你顏色看,就是要繼續利用你,等到他文章都發表了,打考績時才故意整你
。現在雖然藉口說你是新人才給你低分,其實也是要看還能不能繼續利用你,等他
之後官也升了,好處拿盡了,大概就會對你開刀。」Steven分析著。
「我也大概猜得到是這樣……」我喝了口好奇之下所點的『環遊世界』調酒,
哇靠,還真烈,我鼻子跟眼睛差點沒皺成一團。
「不管啦!今天好好玩吧,我請客!」Steven舉杯跟小榆乾了一下。
「對啊,Jack,祝你新的出發成功囉!我早就說過不要怕你們經理的!」小榆
也舉杯向我邀約。
於是我們四個一起乾杯,鬧了一整晚,後來還玩起真心話大冒險,誰抽到王牌
簽誰就可以指定其他人做某些事情,一開始還很有顧忌,只敢指定喝光一罐啤酒之
類簡單的處罰,直到後來Steven被罰站在大廳入口對進來的男生跳艷舞,加上大家
酒意發作之後,大家想的處罰就越來越狠心,最後連儀安都輸了被處罰跑上去舞台
跟主唱搶麥克風,而且說實在的還唱得真好聽!
當她用我從沒在平常的她口中聽過的高音唱出:「making love with you is
all I wanna do……」(Minnie Riperton的Loving you)時,她的嗓音在高音時
清麗,在低迴時朦朧,唱來勾攝心魂,全場為之屏息。還好她只唱了一首,否則幾
乎要搶了主唱的風采。
我都不曉得她能夠唱得這麼高,這麼嫵媚!或許是因為她喝醉了吧?
而原本一直覺得再跟小榆見面會很尷尬的我發現,這一晚小榆待在Steven身邊
,看起來好像特別不一樣,整個人沉靜了下來,彷彿吃了定心丸,不像以前那樣膚
淺的搶著說些無意義的八卦,或者散發出招蜂引蝶的氣息。
她跟Steven在一起確實是很搭配,像是一朵插在適當的花瓶中的玫瑰,襯托出
她原本的該有嬌豔跟閃亮。
也許是因為我跟她本來就是屬於不同思想維度的人,所以在我的潛意識裡面把
她給「妖魔化」,才會覺得她俗不可耐令人煩厭,其實她真的像Steven說的本性就
跟大部分女生一樣,並沒有什麼特別不好。
我們唱唱跳跳喝酒打鬧,放鬆的享受著店裡營造出來的奢華氣氛,彷彿來到一
個沒有時間止境的天堂,不在乎明天醒來一切都又要回到現實,因為在這裡墮落就
好像呼吸一樣自然,你在呼吸的時候是不會去擔心下一秒鐘能不能繼續呼吸的。
這一夜,開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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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最適合你躺著看卡夫卡的地方就在我的懷裡
我的胸膛是一片海洋
我心跳的節拍就像潮浪
依偎在我的臂彎
連妳都會化身為潔白輝煌的沙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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