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別無選擇了嗎？

　　　「真的別無選擇了嗎？」男孩說著。

　　　『嗯。』女孩回答的簡短而堅定，一點動搖也沒有。













　　　外頭的天色有些昏暗，似乎隨時就會下起傾盆大雨。路邊躺著一

　　　隻橘色的米克斯貓，慵懶地打著呵欠。三、四個剛放學的小學生

　　　從他們的車子旁邊經過，揹著大大的書包，一路嘻笑打鬧著。





　　　坐在車子裡面的兩個人，即使沒有爭吵，也能隱約感受到氣氛就

　　　像外頭的天氣一樣，隨時有著傾盆大雨的危險。












　　　被烏雲遮蔽的太陽、靜止的風、沉悶的空氣、閃爍的紅綠燈、發

　　　呆的米克斯貓、天真無邪的小學生、白色TOYOTA裡的情侶。訴

　　　說著夏季某天傍晚的街角一景。

















　　　「我知道這樣的要求很過分，但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男孩

　　　還抱持著一絲希望說著。他的雙手食指不停來回敲打，試圖掩飾

　　　他的不安。



　　　『抱歉……事情已經決定了。』女孩回答的語氣卻絲毫不帶任何

　　　感情。



　　　「這樣啊……」男孩的表情顯的相當失望，「對不起，這次的事

　　　是我不對，我不該讓妳覺得我言而信。那天我以為只是跟學妹約

　　　好出去吃個飯，本以為沒什麼的，畢竟都過那麼久了，誰知道事

　　　情會演變成這樣。我承認是我動搖了，我願意為妳做任何事來彌

　　　補這次的事。」男孩像個做錯事的小孩說著。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你還是移情別戀了啊……』只是女孩一點

　　　也不領情，冷冷地說。



　　　「事情不是妳想的那樣，我絕對沒有移情別戀，我本來就......」男

　　　孩急於辯駁，卻又不知如何啟齒。



　　　『就怎樣？』女孩打斷他，忿忿地說，『現在你想裝做什麼事都沒

　　　發生，再重來一次嗎？我說過了，我不是沒給過你機會，是你自

　　　己不好好把握的。』



　　　「那時我還沒清醒，腦袋一團混亂，現在我已經清醒了。」男孩繼續

　　　辯駁著。



　　　『哦？你有時昏昏沉沉，有時卻說清醒，誰知道下次你會不會又

　　　說自己還沒清醒呢？再說了，這根本就跟清醒不清醒沒有多大的

　　　關係，既然玩了，會有怎樣的結果你也應該預料的到，那就沒什

　　　麼好說的了。』女孩對於男孩的辯解不以為然地說著。



　　　「好吧，妳的確是給過我機會，只不過在這之前我實在是太莽撞

　　　了，我以為已經過了那麼多年，我應該能漸漸遺忘才對，但是那

　　　天跟學妹一起去了之後，我才發現自己根本沒辦法克服。這已經

　　　不是喜歡或不喜歡的問題，而是有太多複雜的因素，還有過去經

　　　歷過的一些事，我很想跟妳解釋，但是現在的妳應該不會想聽吧？

　　　我真的很愛妳，如果妳能給我一點時間說明，妳一定能諒解的。」

　　　男孩努力解釋著。



　　　『現在又要扯到愛不愛我的問題了是吧？我從來沒看你會為一件

　　　事情解釋這麼多耶。』女孩回答顯的有些不耐煩。



　　　「不是啦……」男孩趕忙辯解，但馬上又被女孩打斷。



　　　『不是？』女孩拉高尾音。



　　　「我的意思是說我很愛妳，這點始終沒有改變，我很努力不做讓

　　　妳失望的事，妳不知道那天之後我有多麼後悔，我明明已經答應

　　　妳的。很抱歉這幾天對妳的話語總是閃爍其詞，我只是不知道該

　　　怎麼向妳坦白而已……」男孩說。



　　　『對呀，我才覺得奇怪為何你這幾天還特別關心我，後來被我發

　　　現之後，問你你只是說”不喜歡”，你以為這樣含糊其詞就能說服

　　　我嗎？這種想法也太天真了吧。現在也不知你道在拐彎抹角說些

　　　什麼，我已經讓步過了，這次無論如何都沒什麼好談的了。』女

　　　孩的語氣還是相當堅定。



　　　「我真的有我的苦衷啦……」男孩的淚水幾乎要決堤。













　　　『拜託！我真的不知道去吃個麻辣鍋會有什麼苦衷耶，你這幾天

　　　老是問我要不要改吃別的，剛剛我也答應跟你玩猜拳過啦，麻辣

　　　鍋以三戰兩勝贏了你的迴轉壽司，我都這樣讓步了，你還給我鬼

　　　扯一堆！』女孩狀似不滿的說。



　　　「唉嚘……我跟妳說過啦，我跟學妹禮拜二才去吃過，我發覺我

　　　真的不喜歡吃麻辣鍋啦……」男孩臉上不知為何佈滿恐懼。



　　　『不喜歡吃不是理由啦，你上禮拜就答應過我了，怎麼可以出爾

　　　反爾。』女孩說。



　　　「上禮拜答應妳是因為我很久沒吃啦。我從以前就不喜歡吃麻辣

　　　鍋，本以為好幾年沒吃應該不會再那麼討厭才對，結果禮拜二跟

　　　學妹去吃了以後，我發覺我還是很討厭吃麻辣鍋。」男孩說。



　　　『我不管啦！你答應就是答應了，人家期待好久了耶。』女孩開

　　　始耍起任性。



　　　「我沒有辦法想像辣油紅紅一片的浮在湯汁上，不管什麼東西放

　　　下去再拿上來都是紅紅一片的情景，那根本不是人類能吃的食物

　　　啊！」男孩的臉上明顯寫著”恐懼”兩個字。



　　　『那有什麼關係？不能這樣就不喜歡吃呀，你太挑食了啦。』女

　　　孩扯了跟挑食一點關係都沒有的答案。



　　　「妳真的想知道我不喜歡，甚至是恐懼的真正原因嗎？」男孩聲

　　　音開始略為顫抖。



　　　『你說說看呀，看我能不能接受。』女孩說。

　





　　　接著，男孩緊閉雙眼，沒多久就皺起眉頭，似乎陷入了一段痛苦

　　　的回憶，然後，他緩緩說：「其實我剛剛就想告訴妳了，只是被妳

　　　打斷了。那天我跟學妹吃完麻辣鍋回來，大概喝了足足有10000cc

　　　的水，在那一瞬間我突然覺得能夠體會喝農藥自殺的人的痛苦，

　　　吃下那種不是人能吃的食物，我一度懷疑自己是怎麼回家的。這

　　　還不打緊，真正的痛苦才剛開始，在那之後，我整整拉了一天一

　　　夜，拉到我覺得自己快脫肛了，屁股的灼熱感三天不退，有時我都

　　　懷疑只要在屁股上點火，我就能登陸月球，或者只要一開口，就能

　　　像塔耳錫一樣噴火。」男孩深呼吸之後，接著說：「妳知道我第一

　　　次吃麻辣鍋的經驗嗎？那是在我高一的時候發生的事，我在家裡整

　　　整躺了兩天，不，是整整趴了兩天，還因為腹瀉不止跑了兩次醫院

　　　，那時候我的屁股根本就承受不住任何的壓力啊……」



　　　女孩聽完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過了一分鐘之後她才忍住笑意開

　　　口說：『原來是這樣子呀，原來你對麻辣鍋曾經有那麼恐怖的經

　　　歷，難怪你會一直問我要不要改吃別的。』女孩頓了頓，接著說：

　　　『不過，你還是要陪我去吃麻辣鍋！』



　　　「啊……為什麼！？我都把這麼丟臉的經歷說出來了耶。」男孩

　　　懊惱的說。



　　　『因為你跟學妹單獨去約會沒有跟我報備，這是給你的懲罰。』

　　　女孩嘴角露出邪惡的微笑。



　　　「那我能不能只吃白飯啊……」男孩用螞蟻都聽不到的細小聲音

　　　說著。



　　　『隨你囉！我只是要你陪我去而已呀！』女孩回答。



　　　「真的嗎？感謝娘娘網開一面。」男孩聽完眼睛為之一亮，又開

　　　始耍起嘴皮子。



　　　『快出發了啦！』女孩催促著。



　　　「對了，」男孩發動引擎之後說：「剛剛我說很愛妳是真的喔！」



　　　『我知道啦！笨蛋。』女孩輕輕拍了一下男孩的頭，狀似生氣，

　　　卻紅了雙頰。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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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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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在 05/09/07  2:04:31 從 220-131-227-92.HINET-IP.hinet.net 修改這篇文章
推 bunny229:很有意思的一個短篇
推 mistake2004: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