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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殘殺 四點半的時候西門才驚醒,空中廣播依舊說著同樣的話:「細長選拔員自意……。」 西門搖著頭:「自意、自意,大家都要自意。」 黃鶯睜開睡眼:「幾點啦!」 「才四點半,我們還有一個半小時可以移動到安全的地方去。」 「好,走吧!」 黃鶯把孩子們抱在懷裡,西門一個個把他們掛在媽媽的背上。 兩個人,一男一女一胖一瘦,興高采烈地通過拒馬,往一棟廢棄的工廠走去。 H市是一個南北狹長的都市,看起來像是一個女人的側面,嘴巴和鼻間正好伸到海裡。微 張著嘴巴的女人,嘴裡銜著一個聞名世界的星港,得天獨厚的深水港。 星港以南,早期的漁港聚落就從這裡發跡,因為一場大火,燒掉當時的重要經濟商城,於 是發展重心轉移到北方一點的平原。 星港以北,就是都心的外環。都心的發展以五號公路為中心劃一個圓,四號公路是都心的 邊界,三號公路是第一層的外環、二號公路是第二層外環,一號公路通往星港,正是第三 外環的邊界。 離都心越遠的地方,房子越矮,從事的工作越需要勞力,經濟能力越低。 都心主要是商業命脈,商業大樓和百貨公司林立。 第一外環則是高級住宅區,無法生存在都心的人們變成流浪漢瑟縮在超高大樓底下。 第二外環則是二級的商業區,是那些外來公司進入都心的跳板,這裡的商品價格低品質差 ,不斷更替的店家不顧品質地削價競爭,以求發達。 第三外環則是林立專門生產二級商品的工廠,和接替星港輸入品的事務所。 工廠隨著發展慢慢轉到國外或鄉下一點的地方,H市裡面的大型工廠紛紛倒閉,曾經扛起H 市經濟命脈的工廠群就像巨大動物的屍體,內臟的挖空後丟棄在路旁,任其毀壞。 這是一間製鞋工廠,從地上殘留下來的布皮和堆成一座小山的鞋帶環可以看的出來。雖然 工廠裡面已經沒有工人,甚至已經沒有任何機器設備,但大面的窗和高挑的斜屋頂還是滲 著濃濃的工廠味道。 窗戶上的鐵框全部被附近的遊民拔去變賣。留下詭異的四方型開口。 西門倚著開口向外看,這裡應該很安全。 今天是第一次限定區域,卻已經把六分之一的H市劃入其中,接下來還有五次限定區域, 是否會由南到北不斷縮減場地呢?西門心中充滿著設想,或許他必須帶著老婆繼續往北走 。 四個黑衣人,違規組,站在工廠的屋頂上。他們用手中剩下的泡麵來當做賭注,要猜出會 有幾個人被淚眼強大的火力射殺。 「包括不是候選員的一般民眾嗎?」雙眼無辜的菜鳥說。 「你廢話嗎?」愛找菜鳥麻煩的矮小男人。 「二十個。」不愛說話,只愛冷笑的詭異傢伙。 「三十。」其實口袋裡還有一包泡麵的小氣男。 「十個。」矮小男人。 「兩個」菜鳥說。 晚上九點,限定區域的時間到。淚眼跟著手錶上的時間倒數:「三、二、一……。拉開拒 馬!」 六個穿著迷彩裝的軍人把黑色拒馬拉開,整個H市如女人側臉的下巴從臉上隔離開來。數 不清的軍人和警察混在一起,拿著步槍瞄準南方。強力的探照燈所到之處都是慌張驚訝的 臉孔。 「開保險栓,一字排開成地毯式搜索隊形,射擊預備。」 大批的軍人開始往南移動,將「看起來像」候選員的老人擊斃。 西門從窗口看到南方的天空閃耀著紅光,機槍的聲音「答答搭」持續了一個多小時。 淚眼滿意地看著手下回到拒馬旁,周將軍含著雪茄點頭微笑。 屋頂上的四個人,違規組。 「我算到六十二,左邊山頭過去就看不到了。」菜鳥。 「不會用距離推算呀,左邊過去的距離大概是這邊三分之一。把六十二除以三之後再加上 六十二就好了呀!」矮小男人說。 「八十三。」詭異男說。 「大概只擊斃了六個候選員。」小氣男說。 「所以是我贏了嗎?」矮小男人說。 「都沒人猜對,留著自己的泡麵好好吃吧!說到泡麵,我們好像還沒吃晚餐。」小氣男說 。 「去跟民宅要熱水吧!」矮小男人說。 「又是我……。」可憐的菜鳥。 可憐的違規組,跟著親暱又歡樂的夫妻實在悠閒的要命。 黑夜,一個騎著腳踏車的收破爛老頭在垃圾堆裡翻弄著什麼,幾隻畏畏縮縮的小貓快速通 過馬路,貓頭鷹在遠方大笑。 西門一家七口在製鞋工廠呼呼大睡。 這個時段,是人們正進入最深層的潛意識。不管怎樣的聲響都無法將他們喚回真實世界。 這個時段,人體正在急速地做恢復的動作,所有的內臟因為躺平的身體得到休息。不管是 誰,這都是身體最脆弱的時候。 除了失眠者,那些用不著睡眠的人。 兩條慵懶的身影,全身上下除了一塊掛在跨下的白布,就只有那輕便的反重力裝置─天衣 。兩個候選員拖著緩慢的步伐進入漆黑的製鞋工廠。 在最遠的角落,同樣也是候選員的西門和黃鶯正呼呼大睡。 兩條身影突然停下腳步,用幾乎無法辨識的聲音交談著。就像互相觸碰頭上觸角交換訊息 的螞蟻,交談的時間極短,且準確。 兩條身影一左一右,似乎打算藏匿在黑夜裡襲擊西門。 「踏、踏、踏……。」 「喵……。」 「咕哈哈咕哈阿阿……。」 夜晚充滿了各種聲音,這使夜襲的兩人膽子更大,邁出的腳步更加扎實。 左邊的那個突然踢到一個空瓶,空瓶在地面上滾動發出聲音,那聲音在諾大的工廠裡回響 著。 正打算以餘光瞄一眼還在地上滾動的空瓶,一道身影晃過。 西門憋著氣,左手架住他的肩膀,右手像一把銳利的刀劃破黑暗中的脖子。 「怎麼回事?」西門倒抽一口氣。 被割開的脖子裡一點血都沒有。 黑暗中的兩條身影不理會西門敏捷的身手,固執地向前走去。 -- 何尾妹。花叢 P_cant 小說!日記!夢 -- 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止61-225-232-157.dynamic.hinet.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