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文轉錄自 [P_bbx] 看板
作者: bbx (穹風) 看板: P_bbx
標題: [ＦＺＲ女孩]13
時間: Sat Jan 12 04:59:04 2008
13
「輪胎磨平，齒輪有點鬆脫，油路好像怪怪的。」檢查過車子，貓咪上來之後開
始數給我聽。而我在他出去試車時，把他帶回來一整袋的東西全都倒了出來，裡
頭有一堆原住民的玩意兒，包括一頂帽子、一件衣服，還有一副兒童版的袖珍弓
箭。
「你從台東帶這些回來幹麼？」沒理會他的數落，我問。
「酋長送的。」很自豪地告訴我，他這趟去造訪台東一個深山部落，酋長對他十
分禮遇，特別致贈了部落裡很多傳統物品給他。
「『頭目』才對吧？」我懷疑地看著他，這個人不會吃飽撐著跑到山上的部落去
做什麼好事，其中必有內情。「你去把頭目的女兒嗎？」
「乾女兒。」他很得意的表情：「在我們學校念英文系的那一個。」
我就知道。大老遠跑到山上去，也不曉得花了多少銀子，結果只把到頭目的乾女
兒，真是敗給他了。
文心路上一趟競速，對貓咪的ＦＺＲ果然大傷，他把車送到附近的車行去，又打
了幾通電話，給他們俱樂部的朋友，調來不少零組件，當然，這些錢都是我付的。
接下來的那幾天裡，我變成一個很心不在焉的人。上課時雖然教授不介意，不過
同學們都感到疑惑，因為每節課都會有那麼幾次，我把調成靜音的手機拿出來看
一下。練團時阿邦也注意到了，每首歌練完，我總會檢查看看自己有沒有未接來
電。
但是，沒有，什麼都沒有。除了幾張修車的帳單跟收據，證明我確實在文心路上
飆贏過熒繡一次，其他的什麼都沒有，那個電影或表演之約，好像隨著我皮夾裡
的鈔票們一起灰飛煙滅了似的。很想直接打個電話過去，或者乾脆到寒舍找她也
可以，但我總不免又想，這樣做豈不猴急？而這麼猴急的動作會不會影響到大局
？我看著貓咪這些天來每個晚上都抱著手機呻吟的淫賤樣，心中不斷提醒自己，
絕不能變成跟他一樣的畜牲。
所以就這麼一直等了好幾天，才接到熒繡傳來的訊息，問我想不想到世貿中心去
看重型機車展。那時貓咪就在旁邊，聽到我歡呼一聲，他把手機拿過去，看完後
，冷冷地說了一句話：「不過是約你看個展覽，就高興成這樣，哪天她要是吻你
，你不就興奮到腦溢血了？」
沒跟他計較，能有這樣的聯絡我就很開心了。雖然人生如白駒過隙，什麼事都應
該積極，但我想愛情是急不得的，能跨過橫越在我跟熒繡之間的那條線，變成她
的朋友，這我已經很滿足了。
「果然這些車只能看看而已。」雖然是星期天，不過台中世貿依然冷清，真懷疑
台中人到底知不知道這城市裡也有世貿中心。我們在會場逛了逛，每輛車都有簡
介，也有附註公定價，看了讓人咋舌，而也因為那價錢的緣故，我們其實不太認
真看車，反正怎麼看也買不起。所以走在會場裡，我們聊的反而是熒繡她二姑姑
家的兩隻貓，還有那些貓在熒繡手上留下的抓痕。我想這也好，至少比起認識這
些重車，我更想認識跟她有關的一切。
但除了聊到貓時，臉上有多點笑容之外，大部分時候裡，熒繡並沒有特別開心的
表情，彷彿她只是個陪客似的。逛完展覽，在世貿附近的便利商店前駐足，她問
我怎麼沒約貓咪一起來。
「為什麼要約他？」
「因為他騎ＦＺＲ呀，感覺上應該會對重車有興趣才對。」
點頭，我說那是因為貓咪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星期五傍晚一下課，他就已經整
理了行李，陪著頭目的乾女兒又回台東去了，這週末部落有豐年祭之類的活動。
看著熒繡的微笑，我沒有跟她多說，事實上，這個星期五下午，也就是前天，我
跟貓咪就蹺課來看過展覽了，今天只是陪她來的。
「你對這種重車有什麼看法？」發著呆，她又問我。
「基本上，我覺得在台灣騎這種車根本就是找死。」我搖頭，「一來路太爛，二
來車太多。想找一條可以飆車的路都很難。」
「文心路上你不也飆了？」她打趣著。
「也不是常有的事呀。」我笑著說：「玩團的人，身體裡一定存在著某種搖滾樂
的細胞，會在必要時發揮化學作用，驅使著人去做一些瘋狂的舉動。我們稱之為
『搖滾樂的靈魂』。」
「是這樣的嗎？」她露出懷疑的眼光。「連交個朋友都得這麼驚世駭俗？」
「妳不會這麼簡單就相信了吧？」我已經快憋不住笑了。而我原以為熒繡會罵句
髒話，或者乾脆捶我兩拳的，結果她卻整個面紅過耳。
今天難得地，她穿著一身白。白色的合身襯衫跟白色的裙子，雪般的顏色讓她臉
上的紅暈更加明顯，我腦海裡忽然閃過金庸先生在《神雕俠侶》裡對小龍女的描
述，但可惜的是我兩條手臂都還在，既沒練成黯然銷魂掌，身邊也沒有雕，只有
插上鑰匙，發動電源時，排氣管會發出嘈雜聲響的小迪奧而已。
今天熒繡沒騎車，搭著公車來世貿，我不想看見一個美女跨坐在破爛的小綿羊上
，所以看完展覽後，乾脆陪她一路搭著公車又回台中，反正客運非常方便。
「看來好像今天的展覽不夠精采。」熒繡說：「我聽到有重車展覽時，還以為你
一定會急著想看的，所以才約你一起來。」
「怎麼，不是妳想看嗎？」我愣了一下。
然後我們笑了。她笑起來很甜，不過可惜的是認識以來，熒繡的笑容永遠都是淡
淡的，似乎還沒見她真正大笑過。
「ＦＺＲ是貓咪的車，他才是最該來看展覽的人。而其次是妳，最後才是我。」
一路走回莒光新城，我說。
「我自己的車也不是ＦＺＲ呀。」她說著，忽然臉色一黯，像是想到了什麼，然
後便停下了話題。
隱約中，熒繡似乎有著什麼心事，我沒多問。慢慢走回那個我跟蹤她時被她活逮
的巷口，熒繡止住腳步，躊躇著，像有話梗在喉嚨。
「是朋友的話，妳就可以說妳想說的。」終於忍不住時，我也只能這麼開口而已。
「阿哲……」她抬頭看了我，旋即又低下頭去，臉上滿是為難。
「這幾天我回台南去一趟，本來想處理一些問題，但卻不太順利。」話說得很慢
，她連措詞都很辛苦，「有些事情可能不太容易讓你明白，因為盤根錯節的，很
複雜。」
「我可以等妳想清楚再說。」我說。
「我原本也以為自己可以等，等時間久了，感覺淡了，或許就沒事了。」她搖頭，
「但後來我發現這樣不行，不是每件事，都可以用等待的方式去淡化處理。」
「所以呢？」
然後她沒再說了，雖然沒有滴下眼淚，但我已經看見眼前的女孩泛紅眼眶。
「沒關係，我說了，我可以等，等妳整理好了，想告訴我時再說。」我還是沒有
拍她肩膀，或給個擁抱的勇氣。
傍晚，天空漸暗。熒繡慢慢地走進巷子裡，而我則點了菸。關於這個女孩，我很
難像對小狐狸一樣地對待她，因為雖然認識小狐狸的時間長一點，大家非常熟悉
，但身處同一個樂團之中，小狐狸比較像是我們的戰友，具有革命情感，然而熒
繡卻不然，她之於我，是一種家人般的感覺。
只是這中間可能還隔著很多屏障，而我連這些屏障究竟是什麼都還搞不清楚。不
過沒關係，我想我是可以等待的。儘管等到最後是什麼結局，誰都一點把握也沒
有。
-待續-
我可以等，只希望有一天能等到一個答案，無論好或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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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止可以不殆譬道之在天 220.131.71.20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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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bx 從 59-126-155-170.HINET-IP.hinet.net 轉錄文章於 2008/12/13 Sat 17:26: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