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文轉錄自 [P_bbx] 看板
作者: bbx (穹風) 看板: P_bbx
標題: [ＦＺＲ女孩]30
時間: Tue Feb 12 22:48:56 2008
30
「這裡的同步節奏應該更加強點，把大鼓的節奏點踩清楚，不是快就好。」大鬍
子老師手上拿著一疊折斷的粉筆，朝阿邦頭上就丟過去。
「再給我亂彈試試看！小心你脖子上的貓頭！」大鬍子老師一迴身，換貓咪中彈
，他唉唷一聲，連躲的機會都沒有。
這是我若干年來，無數練團經驗中最恐怖的一天，大鬍子彷彿有丟不完的粉筆。
他在工作室的黑色牆壁上寫滿了樂團的工作排程，寫完後叫大家把自己的音樂跑
一遍，一邊聽，就用那些粉筆狂丟。
「你是蜘蛛嗎？手指頭的動作這麼難看！」大鬍子瞪著我，「手肘不要跟著晃，
你是個人，不是一隻猴子！」
我愈彈愈害怕，眼睛不時偷瞄向他掌心裡的暗器，果不其然，一段獨奏還沒彈完
，粉筆已經飛了過來，而且是趁我不夠注意時，直接打在我嘴邊。「動一下！像
木頭一樣站在那邊幹什麼！你是一個吉他手，獨奏的時候要站在最中間！」
我想起小狐狸的男朋友瑞瑞，那個「月牙」的吉他手，沒想到現在換我變成木頭
了。小狐狸唱歌真的沒話說，大鬍子一點挑剔也沒有，不過我猜那是因為她今天
穿了迷你裙的緣故。
「音樂的粗糙性很夠，是樂團該有的味道，不過相對地也單薄了點，只有三個樂
器的聲音而已。現場聽的話還不覺得那麼嚴重，但錄起來就絕對不行，這是很
致命的缺點。」大鬍子想了想，說：「錄音的時候需要雙吉他，吉他手要多錄
一次，另外幾首歌需要鋼琴，在不變動原本編曲內容的條件下，把鋼琴做襯底音
去烘托其他樂器，一定要這樣做不可。」
旅行回來後，阿邦把之前錄製的Demo，還有這趟出遊時，大家一起創作出來的東
西都整理好，連同工作室的地址跟樂團簡介，一併寄給了大鬍子老師，又過沒兩
天，他忽然就這麼風塵僕僕地出現在工作室外面，手上還提了一組看起來非常沉
重的數位錄音座。
我們被阿邦臨時找來，看到大鬍子老師時都愣了一下，他要我們環坐在地上，自
己則坐在小沙發上，他先說了這趟來的目的，同時也徵詢每個人的看法。
「我覺得你們的音樂很有張力，也不偏離市場太遠，算是剛剛好的風格。不過就
造型而言……」他看看我們幾個，皺著眉頭說：「當然這個可以再加強。」
看著我們，他說：「我製作過幾張專輯，都是地下樂團。其實這些樂團發行唱片
的目的，跟你們也差不多，除了賣點錢、多打知名度，最重要的還是一種紀錄跟
紀念，因為當你們老到跟我一樣得靠壯陽藥的年紀時，就會發現自己一輩子玩過
的曲子多到數不清，而如果沒有錄過的那幾張專輯，恐怕到時候也會跟我一樣，
發現自己記得的居然只剩寥寥無幾。所以這一點一定要先講清楚，今天我幫『自
由意識』做專輯，並不是為了讓你們成為大明星，而是希望這薄薄一張CD，可以
證明這世界上曾經有你們存在過。」
大鬍子老師說著，跟阿邦要了根香菸，點著後，又說：「總之呢，我覺得你們已
經很有製作唱片的資格。但我得先聲明，在我的公司裡，沒有多餘的行銷手法，
不拍音樂錄影帶，不上任何節目，一切可能的機會，都得靠你們自己創造，我只
負責聯絡錄音室，以及唱片的後製跟發行而已。」
「我也好想讓他聽聽看我的吉他。」瑞瑞說。趁著阿邦去樂器行教鼓，小狐狸把
瑞瑞帶來，我們正在練習雙吉他的表現，因為之後若有上台機會，我總不可能一
個人彈兩把吉他，屆時必定需要外借人手。
「你一定會被他打斷腿。」我跟瑞瑞說：「他會叫你乾脆坐在輪椅上彈算了，因
為你在舞台上比我還呆。」
「我是因為車禍受傷！」他在抗議：「其實我是很活躍的！」
不過我一點也不把瑞瑞的強烈聲明放眼裡，況且這個人在舞台上會這麼呆，搞不
好就是車禍撞到腦袋。不理他，因為今天熒繡也在，自從在花連那一晚，我跟她
說了那幾句話後，隔天彼此都有點沉默，或許是因為一些尷尬吧，因為我很委婉
地告白，讓她既無法直接拒絕，但也難以正面回應。回到台中又過了幾天，我才
想再約她時，大鬍子老師就已經來了。結果「自由意識」的團員現在一天大概有
十個小時在工作室裡，除了上課或必要的打工，我們哪兒也甭想去了。
「很有趣的地方。」看著滿地的導線，還有一堆又一堆的音樂器材，熒繡掩不住
滿滿的新鮮好奇，到處走走看看，「跟我的車庫很像。」
「不一樣的內容物，但是有一樣的精神意義，都是祕密基地。」我微笑著說。
原以為熒繡不會對這樣的地方有興趣的，在來之前我就說過了，這兒是地下室，
裡面除了幾張破爛沙發，權充練團時累了可以小睡的地方外，別無可供息憩之處
，我們通常都坐在地上討論編曲，阿邦有時候甚至就睡在髒兮兮的地板上。不過
我的顧慮顯然多餘了，她在這樣的環境裡很悠然自得，唯一排斥的只有排風不良
，所以煙味累積了不少。
不談感情，我們總還可以是好朋友。抱持著這樣的想法，所以其他的我不多說，
只簡單告訴她關於最近我們要忙的工作。
「要進錄音室了，所以很多編曲必須全部重新定案，不能再隨性地彈，每個小節
都得固定下來。而且進錄音室後，每分鐘都是錢，任何一點錯誤都要小心翼翼
地避免。我們不能浪費大鬍子的資本，不然他會叫我們去路邊賣自己的唱片來
還債。」
聽著笑了出來，熒繡說：「可是這樣長時間一直繃著神經，一定會很痛苦吧？」
「有痛苦當然也有快樂。聽說去錄音，可以跟他們一起吃雞腿便當，這一點讓阿
邦跟貓咪都非常開心。」
練習過雙吉他，瑞瑞帶著小狐狸出去買飲料。一起坐在地板上，我隨手彈著吉他
，熒繡湊了過來，兩手隨便在我的弦上撥動著，讓原本中規中矩的樂章，多了一
點脫軌但卻俏皮的聲音。彈著彈著，熒繡問起那首旅行時寫的曲子，想知道現在
完成了沒有。我搖頭，「還差一點。」
「別等我人都回南部了你們才寫好。」她嘟嘴，那模樣要多可愛就有多可愛，看
得我心猿意馬。不過她的話也讓我心裡蒙上一層陰影。
「確定不念了？」
「不是不念了，只是不在台中念了。」她嘆口氣，「既然不在這兒繼續念商業類
的東西，留下來就沒有特別的必要了，一來可以省點錢，二來呢，是我想回家。」
我點點頭，只覺得未來一片黑暗。現在她還在台中，我就已經追不到了，之後她
回南部，那我還有什麼希望？問她預計的時間，她說大概在寒假期間，因為下學
期有些課可以先修。我又點點頭，黯然不已。
「不過生日應該會在台中過。」她忽然笑著問我：「不知道我們的吉他手願不願
意至少在那一天讓我再聽一次那首歌？」
「如果妳願意，我可以每年妳生日都彈一首寫給妳的歌。」因為我知道那大概已
經是不可能的了，再顧忌下去只怕都是多餘的，所以這時我心裡想的話，很自然
地就說了出口，「一輩子都沒問題。」
-待續-
告白永遠都不嫌晚，只要妳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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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止可以不殆譬道之在天220.131.87.189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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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bx 從 59-126-155-170.HINET-IP.hinet.net 轉錄文章於 2008/12/13 Sat 17:28: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