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文轉錄自 [P_bbx] 看板
作者: bbx (穹風) 看板: P_bbx
標題: [ＦＺＲ女孩]27
時間: Mon Feb 4 18:33:28 2008
27
一路沿著海岸線往南，我們果然拒絕了那個讓熒繡傷心的縣市，天還沒亮，阿邦
的野狼領軍，我們已經出發。從台南邊陲經過，一路到高雄，除了在蓮池潭邊停
下來尿尿之外，幾乎完全沒有駐足。這麼兼程趕路的目的，是為了要去屏東一九
九號縣道。
那是一條在比例尺不夠的地圖上可能會找不到的小縣道，阿邦不曉得哪裡道聽塗
說來的消息，說該縣道上有看不完的蝴蝶，不過他忘了現在是冬天，結果不但一
隻蝴蝶也沒看到，而且顛簸的路面還讓我差點打滑摔車。而愈接近台東，貓咪的
心情就愈興奮，因為一入台東境內，還不到太麻里的金針山，我們就要轉入另外
一條通往山上的小路，那兒有個很小的部落，部落的頭目膝下無子，只有一個乾
女兒。
從南迴公路不斷轉進，當我們終於看見太平洋時，天色也漸漸晚了。送禮心切的
貓咪雖然迫不及待想上山，但沒有人願意陪他在蜿蜒的山路上玩命，所以我們在
路邊的民宿住了一夜，隔天才繼續上路。
「去頭目家不可以亂說話。」貓咪叮嚀我，「你的嘴很笨，所以千萬不要開口。」
不知道這話是什麼意思，不過我還是點點頭。
「妳長得有點漂亮，所以帽子不要摘下來。」貓咪叮嚀熒繡，「頭目雖然年紀大
了，但他死了老婆以後，說不定大概還會想續弦，我可不想有一天變成妳兒子。」
這種叮嚀有點詭異，不過熒繡也笑著答應。
「本來我是覺得妳最好不要上去的，因為不管幹什麼，反正妳的言行舉止都很愚
蠢。」貓咪又對小狐狸說：「不過既然都來了，排擠妳也很不好意思，所以等
一下妳就站在門口就好，別進去，但也別亂跑，最好是坐在機車上等我們。」
「去死吧你。」小狐狸還給他一支中指。
最後，貓咪把視線移向阿邦，但他講不出叮囑的話來，因為一臉殺氣的阿邦已經
脫下外套，掀開上衣，我們都看見那條栩栩如生、非常威武的蟠龍刺青。
那簡直是一條無止盡的山路，又長又陡，而且路況極差，有些轉彎路甚至還有泉
水橫流而過。阿邦的野狼有點喘，我們的ＦＺＲ更是艱辛。如果不是路上偶爾會
經過台電架設的高壓電塔，我會覺得這兒的荒涼跟原始，簡直可以拍古裝片了。
途中阿邦停下來幾次，因為小狐狸發現了好幾處風景，站在這山邊，回頭就可以
看見遼闊而湛藍的太平洋。
「很美。」我跟熒繡說：「這就是我想要的，連風都是藍色的感覺。」
「可惜後面的不是你女朋友。」她說：「我來湊數一下，不介意吧？」
怎麼會介意呢？正因為後面是妳，所以才更完美呀。我笑著，搖頭，這些話我自
己心裡想想就好。
騎了大半天，終於抵達那個傳說中的部落，地方很小，但也不算落後，至少家家
戶戶都有電。一條大約百來公尺長的街道，有派出所跟小雜貨店，還有幾家店面
串接而成的小市集，我覺得已經很有味道了，這兒要是再多一點城市文明，那就
失去原味了。
頭目的家就在派出所隔壁，貓咪引領我們進去。裡頭跟一般民宅其實並無差別，
不過牆壁上有很多原住民文化的裝飾。頭目大約五十幾歲上下，人很客氣，一點
也看不出來哪裡有想續弦的樣子，他亡妻的照片就擺在牆上最顯眼的位置。
至於頭目的乾女兒，我覺得不描述也罷，這隻貓的眼光真是愈來愈奇怪了。我們
坐在客廳裡，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幾乎全村的居民就都來了。大概很少有外人出
現吧，他們多半都帶著好奇的眼光，從他們的七嘴八舌中，我這才知道，原來頭
目的乾女兒就是村長的女兒，大概是效法中國古代漢夷共治的精神吧，這樣一來
政府法令可以便利推行，而透過頭目的領導指揮，更可以收事半功倍的效果。
聊不到十分鐘，阿邦就被一群中年叔叔伯伯們給拉出去了，他們圍坐在派出所外
面的空地上，我看見有人扛了兩大箱台啤過來，也有人拿了吉他跟皮鼓；至於小
狐狸則跟幾個看起來很健壯的原住民青年們一起悄悄溜了出去，大概去看什麼新
奇的玩意兒。
「很熱情的部落。」熒繡說：「那些男生們居然說要帶小狐狸去打飛鼠。」
我微笑著，「真是抱歉呀，他們大概認為妳是我女朋友，所以對妳沒興趣了。」
這句話有很深的涵義，我想藉機套套熒繡的看法，或許這趟旅行中，有機會跟她
告白也說不定。但沒想到她的回答可真有趣：「我倒是覺得很奇怪，這裡怎麼沒
有年輕女孩，真是可惜你的書卷氣跟一表人才了。」
還能說什麼呢？真是沮喪。我苦笑著，陪她到街上，這兒沒多少可逛的東西，倒
是一些原住民文化的建築或雕飾很有味道。她隨手拍了幾張照片，我們回到派出
所外面來，加入這場音樂與啤酒的盛宴。
就這麼鬧到天黑，全村的男人大概都醉倒了，我們被安排在派出所的警員宿舍裡
休息。貓咪說他打算明天一早離開前，才把禮物送給頭目的乾女兒。
「聽說原住民是母系社會。」熒繡問貓咪，「所以以後你要入贅嗎？」
貓咪嘿嘿一笑，他沒說要或不要，卻告訴我們，原來這條街的後面，放眼所及的
幾座山，全都是頭目的財產。
不過他的這個企圖，在隔天早上幻滅了。依舊是天還沒亮就被叫醒，頭目的乾女
兒帶著我們從派出所後面樹木雜叢的小路，步行到山坡的頂端，一路上盡是手電
筒繚亂閃爍的光線，在樹叢間亂鑽亂竄。
一直走了大約二十分鐘，城市裡住慣的我們備嘗艱辛，好不容易攀到山坡頂上，
剛好是日出時分。先是些微深藍色隱微的光線，讓我們知道前方一片黑暗中海平
面的位置，之後深藍的光漸漸變亮，不用幾分鐘，第一道曙光就閃耀了出來，在
海面上拉出好長一道波光。
「日出！」我讚嘆。
那道曙光很快地分散開來，最靠近朝陽的地方是白色的，而稍遠一點則開始轉黃
，然後交揉著藍色，整個映照在海面上時，全都是亮閃閃的光。
除了頭目的乾女兒，所有人全都看得目瞪口呆，這是一輩子從沒見過的景致。我
轉頭想問問熒繡有沒有帶相機，這麼美好的畫面錯過了委實可惜，但話沒機會問
出口，因為我看見熒繡的雙唇半開，一臉出神，但眼角卻閃著感動的淚光。於是
我沒問她什麼，只是把手輕輕伸過去，這一瞬間，所有的言語都是多餘的，我只
想握住她冰涼的手心。
-待續-
很幸運，陪我看這景致的人是妳。
很遺憾，陪妳看這景致的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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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止可以不殆譬道之在天 220.131.65.32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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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bx 從 59-126-155-170.HINET-IP.hinet.net 轉錄文章於 2008/12/13 Sat 17:28: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