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文轉錄自 [P_bbx] 看板
作者: bbx (穹風) 看板: P_bbx
標題: [ＦＺＲ女孩]23
時間: Sun Jan 27 01:28:55 2008
23
旅行哪，我這樣作著夢：在一個湛藍色的海灣前，有跟海一樣的藍天，當然我不
介意幾朵白雲絲絲浮掠在半天上。然後是微風與海潮聲。我赤著腳，熒繡也赤著
腳，可以不用手牽手那麼狗血，就讓她開心地來回跑著，而我像個她永遠都在的
靠山，在後面慢慢跟隨，等她累了，我才背著她在海邊踩一段浪花。
那就是我想像中的，跟熒繡一起去的旅行。
「把電線拉給我一下。」結果貓咪冷不防地打破了我想像的琉璃球，他用腳踢我
，「這次應該沒問題了。」
「但願。」我說。根據貓咪的理論，只需要在各項電器用品上加裝一個接收器，
然後連接電路到啟動電源，這樣一來，萬能遙控器隨便一按，這項電器就可以被
啟動。我聽得如癡如醉，完全信以為真，結果下場就是昨天晚上遙控一按，電視
爆出一個雪花畫面，然後就此不治；今天晚上他把目標放在吹風機上，我就覺得
很奇怪，吹風機一定是拿在手上用的東西，它要搖控幹什麼？不過貓咪才不管這
些，我幫他把電線遞過去，就看這傢伙像個玩泥巴的小孩，很認真地坐在地上纏
呀纏，繞呀繞，然後遙控一按，結果吹風機半點動靜也沒有，我納悶地等了兩分
鐘後，把距離我大約兩公尺遠的吹風機拿起來看，發現一半的機殼都已經燒熔了。
「等你完成這項創作，我們可以去旅行時，大概熒繡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了。」
我說：「而且孩子的爸鐵定不是我。」
「你以為愛迪生是隨隨便便就搞出燈泡的嗎？」他張口就是一段大道理，「套句
他在實驗失敗後所說的話，他說至少他找到了很多不能做燈絲的材料，現在我也
可以告訴你，我找到了很多不能接遙控的電器。」
「去死吧。」我把那個爛吹風機丟過去，叫他賠一個給我。
逃離那個已經變成戰場的房間，到工作室去寫東西。我想寫首可以送給熒繡的歌
，可是寫著寫著，卻發現這歌好難寫。因為我認識熒繡的時間雖然短，但卻發現
她有太多迥異的矛盾個性，是冷漠冷淡的，但同時也是小鳥依人的，端看對象而
定，能跨過那條她不知不覺間設定在自己與人群之間的阻隔的人，就能了解到她
纖細的那部分；而能當她男朋友的人，才能明白她終究也不過是個需要人呵護關
心與照顧的女孩。
平常，我的吉他比我還會說話，但今天它啞掉了，倒嗓了，罷工了，我居然換了
幾次節奏與和弦，都彈不出她所帶給我的感覺。
「你在？」忽然工作室的門一開，阿邦一臉糾結地走進來，看到我時還有點愣。
「跟小狐狸又吵架了？」我直覺地這樣認為。
「她跟『月牙』那個吉他手出去了，叫什麼？瑞瑞是吧？」他呸地一聲，「不要
被我遇到，遇到準叫他死。」
阿邦丟了一個資料夾在桌上，叫我自己看。那裡頭全都是唱片公司對我們「自由
意識」的企畫內容。前兩頁還不錯，主題冠冕堂皇，說是為了讓台灣的流行樂團
有更多良性競爭，發掘更多具有創作力的地下樂團，同時也是公司經營轉型的主
要推廣部分。不過再往下看，就讓人愈來愈莫名其妙，企畫書裡寫著，要我們樂
團的一切操作與經營，統歸公司部門管理，除了不能做未經公司允許的表演之外
，還要配合他們的行銷手法，上各綜藝節目或電台，接受訪問與表演。
「台灣有什麼節目是適合樂團上的？難道叫我們去參加美食節目？或者去一些芭
樂節目被主持人當笨蛋耍？」我問：「為什麼這些內容當初他都沒提到？」
「我也很想知道。」阿邦說：「還有更鳥的，你往下看。」
皺著眉頭，我繼續翻下去，企畫書裡也提到錄音的部分，因為擔心我們不熟悉錄
音室的工作方式，所以公司這邊很直接地下了決定，要我們提供樂譜與Demo音樂
，讓公司另外聘請的製作人幫我們重新編曲，而除了小狐狸得進錄音室配唱之外
，其他的樂器則交由錄音室的專屬樂手去錄製即可。
「如果是一般的歌手，當然對這一點並無異議，但我們是樂團耶？」我指著內容
問阿邦。
「是比較省錢省事沒錯，」阿邦說：「但這種感覺，就好像你辛辛苦苦把到一個
正妹，卻在要帶進旅館開房間的時候，有個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說他可以替你代
勞一樣。」
我差點沒笑出來，這個比喻確實很中肯。
阿邦說今天下午那個雅痞製作人又跑了一趟台中，親手將這份企畫交給他，同時
也開出合約條件，他們可以先支付五年份的酬勞，但五年裡我們所有的創作，其
發行權都屬於這家公司。
「那表示什麼？」
「那表示這五年裡如果我們忽然爆紅到全世界，也不見得能拿到更多的資源或酬
勞。而萬一五年內我們轉換曲風，變成他們不喜歡的樂團了，屆時也不能將這
些曲子作公開演出，或者拿去其他唱片公司投遞。」阿邦下了個結論：「換句
話說，這樣一來，『自由意識』就完了。」
我聽得整個人都沉重了下來。音樂是一條我自信會走一輩子的路，但從學吉他的
第一天起，直到現在，我從沒想到那麼多，更不曉得具有市場壓力的唱片公司會
是怎樣的。
「而最最悲慘的，是今天我問那傢伙，如果有相關的宣傳活動，樂團無法全員到
齊時，那怎麼辦？」
「怎麼辦？」這問題很重要，因為現在我們都還是學生，之後也會有兵役壓力。
「他說沒關係，樂手不能到場也無所謂，錄個伴唱版，只要主唱上台就可以。」
阿邦笑得很慘淡，「乾脆把小狐狸賣他們就好了。」
很恍惚而沮喪，原本想像中會有的一連串進錄音室、更嚴謹的排練，還有所有的
構想就這樣泡影般幻滅了。它來得很快，也消散得非常迅速。我像作了一場夢般
地走出工作室，背著吉他，暫時沒有回家的想法，只好獨自在街上亂兜著。
怎麼會這麼快呢？我還來不及感覺到自己的懊喪，卻已經晃到寒舍外面來。沒進
去喝茶，在外頭等了十五分鐘左右，熒繡跟金髮妹一起下班。
「有點悶，想問妳有沒有空。」臉上還是平淡的表情，我問熒繡，但她為難地說
已經跟金髮妹有約，要一起吃消夜。
「沒關係，消夜改天吃也可以。」金髮妹非常識相地配合我，離開前還不忘偷偷
對我使個眼色，叫我加油。
我能怎麼加油呢？在這個令人失望的夜晚。熒繡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我也不知
道能去哪裡，結果她上了小迪奧，我們就這麼頂著寒風，一路騎過清泉崗，騎過
台中航空站，到了中二高清水休息站附近來。
「這是個拍音樂錄影帶的好地方。」我說。停車地點不在休息站，我帶她到交流
道附近一條山闢小路，小路上有一座橫越高速公路上方的陸橋，我們攀在欄杆邊
，看著正下方零星過去的車輛。每部車都很快，快得讓車頭燈的光影流化成一條
條黃或白色的線條，就這麼一去不回。
「當我心情真的很惡劣時，就會跑來這裡幹這種事。」沒問她心情好不好，因為
我猜得到，一路上熒繡的話都很少。不知怎地，雖然我也有滿肚子心事跟委屈，
但看到她也這樣時，忽然我就忘了自己的難過，反而只想讓她開心。蹲下來，我
撿了一顆很小的小石片，往正前方高遠地拋擲出去。
「這樣不危險嗎？」她語氣裡有點擔心。
「妳要對自己有信心呀。」又丟了兩、三顆，我回答。
「有信心不會砸到車子？」
「錯。」我連丟了好幾顆之後，笑著跟熒繡說：「是丟到車子後，有逃得掉的信
心。」
-待續-
不做多餘的關心問候，因為我已經陪著妳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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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止可以不殆譬道之在天 220.131.89.71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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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bx 從 59-126-155-170.HINET-IP.hinet.net 轉錄文章於 2008/12/13 Sat 17:27: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