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文轉錄自 [P_bbx] 看板
作者: bbx (穹風) 看板: P_bbx
標題: [FZR女孩]01
時間: Sat Dec 29 04:16:24 2007
01
你永遠不能預料人生那些紛紛擾擾的事情裡，其前因後果之間、否泰相雜之際，
究竟隱藏著什麼樣肉眼不能見、詭譎難逆料的關係。這樣的複雜，替人生帶來了
許多驚奇與困頓，但同時也賜予了幸福與趣味。端看每個人自己的觀點而已。
打個比方說，接下來我要舉的這個例子，在身為當事人的我眼中，就屬於驚慌錯
愕與畏懼，但站在貓咪的角度看來，則簡直就是一齣爆笑好戲。
容我慢慢說起，這要從暑假前開始，那時的我是大學新鮮人。不過「新鮮人」其
實一點也不新鮮，因為每年頂著這頭銜在外頭跑的小鬼有十幾萬人，新個屁鮮。
「大一國文」課的教授會在暑假後繼續擔任「文學批評」的任課老師，因此他丟
下個跨學年的題目，要學生們寫寫短篇小說作為暑假作業，一來取代「大一國文」
的期末考，二來剛好是之後「文學批評」的批評範本。
為了不辜負中文人的道統與美德，整個暑假裡，我獨自躲在宿舍，夙興夜寐地寫
著，除了練團時間，幾乎足不出戶，三餐就由貓咪代我張羅，有時是御飯糰，有
時是永和豆漿，但也有時他會說他忘了，然後就給我一包過期的統一脆麵果腹。
我深信唯有在克難而煎熬的環境下，才能焠鍊出真正的文學作品。果不其然，小
說讓我得到全班最高分，開學後的「文學批評」課中，教授深深讚許，認為在下
頗有寫作的潛力。那篇手寫稿的小說在評完分後，我拿回宿舍來。國文造詣低落
而只好念工學院的貓咪在我詳細解說後，終於看懂了稿子，然後當著我的面，把
稿子撕成四半，丟在地上。
「你在做什麼？」斗室裡，我驚惶尖叫，急忙搶救。
「這話該我來問才對吧？」他穿著藍白脫鞋的左腳踩住了其中一張碎片，瞪眼問
我。「徐雋哲，這個暑假你白吃白喝了老子多少錢，結果寫出這種玩意兒，然後
你們老師還給你九十幾分？」
「文學價值你到底懂不懂？」我蹲下來拉起他的腳，撿回那張碎片。
「我只看到你在小說裡寫到有個叫徐雋哲的男主角，上演了一齣很狗血的芭樂愛
情故事。」他一腳把我踹倒，然後用幾乎要把我凌遲的口吻說：「還有另外一
個叫作趙偉倫的配角在故事裡到處播種，活像隻發情的小公貓。而這個叫作趙偉
倫的人剛好跟我同名同姓耶，好巧是吧？」
關於趙某人，我無法用更多的字眼來形容他。我相信這世界上綽號叫貓咪的人理
當不少，但純粹由長相命名的則應該不多。我身邊這隻就是。
「看看，你的敘述一開始就錯了，而且不只是錯了，簡直大有問題。」他一把奪
過去那幾張碎片，挑出小說開頭的部分，指著說道：「你說這個配角其貌不揚，
個子中等，長相平庸，一看就不是個料。」
「不是嗎？」我質疑，「而且剛好突顯出男主角的專情！」
「當然不是。」他很驕傲地撩了一下其實也沒長到哪裡去的長髮。
關於長髮，我很久以來都有個迷思。想當初高中時，我們雖然玩音樂，但頭髮的
長度都很普通而正常。上了大學後，貓咪找我到熱音社去鬼混，還跟會計系的阿
邦，以及阿邦的妹妹小狐狸組了樂團，此後我們就開始留起頭髮。為什麼玩樂團
的人一定要留長頭髮呢？可惜搖滾樂沒有什麼聖經圭臬之類的可供查詢，這問題
我始終無解，不過倒是經常在練習或表演時，跟阿邦、貓咪一起甩著我們不怎麼
長的長頭髮。音樂程度可能只有六十分，但長髮一甩，氣氛馬上炒到翻過去。
「我們還要一直留長頭髮嗎？」搶回那幾張小說碎片，珍而重之地收好。泡了碗
麵，等待的時候，我問他，「洗頭很麻煩，吃麵還會泡到湯。長頭髮到底有什麼
意義？我覺得玩團的人也可以理平頭呀，對不對？」
「沒有什麼離經叛道、追求自我或挑戰世俗規矩之類，狗屁倒灶的冠冕堂皇。」
貓咪驕傲地說：「純粹是因為很帥而已。」
帥不帥的問題很見仁見智，我一點也不想多予置喙。星期六剛過午後，按照慣例
是我抱著閒書，騎著機車到處去找茶店喝茶閱讀的時光。吃完麵後，從架上挑了
兩本村上龍的小說，丟進背包裡，我瞥眼見貓咪已經坐在電腦前，正開著通訊軟
體在聊天。
「別忘記晚上要練團，遲到的話阿邦會宰了我們。」我提醒他的同時，湊近了電
腦螢幕去看，那隻貓的對話豈止下流二字可以形容。他對一個正為經痛所苦的女
孩不斷鬼扯，說什麼自己出身中醫世家，對於人體經脈與各項病痛的緩解都有所
涉獵，關於婦女經痛的問題也略知一二，居然說什麼經痛可藉由性經驗的體驗來
抑制改善，而且他還有家傳祕方。
「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我從他後腦摜了一掌，「你老爸明明就是個公車司機
，你媽是家庭主婦。我從國小就認識你，十幾年來你曾幾何時看過中醫的書？」
「但是這個學妹不知道呀。」他淫笑著。
要是這種把妹方式有用的話，貓咪就不需要在我的電腦裡，塞滿整顆硬碟的色情
影片了。不想跟他廢話，我轉身準備出門。
「所以我的小說沒有寫錯嘛，你確實是到處亂播種的種貓。」站在門口，我忽然
想起，忍不住又提到那篇小說，但他沒有理會，正在聚精會神地繼續調戲線上那
女孩，只在短短的片刻間，他背對著我伸出中指。
我苦笑一下，輕輕帶上房門，而在樓梯間，我忽地又靈機一動：關於貓咪這個人
究竟如何，與其跟他脣槍舌戰不休，何不乾脆交給輿論決定呢？雖然現在才二年
級，但貓咪在他們電機系已經赫赫有名，該系一向團結，而且活動甚多。據我所
知，他們還有個網路空間，任何人都可以在上頭發表文章，藉此作為該系學生與
外校或外系交流的平台，那裡頭的內容從聯誼討論到心情小故事什麼都有，可謂
五花八門。如果我心狠手辣點，把這故事發表到那兒去，大家會有什麼反應？
九月夏末，天清氣爽。中台灣臨海不遠的山脈丘陵上有不息的微風陣陣，讓人心
曠神怡。發動機車，戴上安全帽，在口罩遮掩住口鼻前，從照後鏡上我看見自己
一抹奸邪地微笑。我可憐那被撕成四片的小說稿紙呀，這是報仇的機會到了哪！
-待續-
沒有人可以逆料因果的遷衍，一如我沒想到這之後又之後會造成妳的出現。
而住進我心裡後，妳就不走了。
當闖入妳世界後，我也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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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止可以不殆譬道之在天220.131.70.137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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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bx 從 59-126-155-170.HINET-IP.hinet.net 轉錄文章於 2008/12/13 Sat 17:24: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