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文轉錄自 [P_bbx] 看板
作者: bbx (穹風) 看板: P_bbx
標題: [ＦＺＲ女孩]26
時間: Mon Feb 4 18:29:46 2008
26
第一天晚上，我們既沒找旅館，也沒物色民宿，從東石港離開後，阿邦突發奇想
地在一個靠近海邊的國小前停車，我們疑惑地等了大約十分鐘後，他面帶笑容地
走回來，跟大家說這就是今晚的夜宿地點。
這種事一輩子可能不會再遇到第二次。當我們三個男生在廁所水龍頭邊勉強洗完
澡，全身冷得顫抖時，卻發現熒繡跟小狐狸微笑著走回今晚要過夜的教室。兩個
人還有說有笑。
「為什麼不去借浴室？」聽到我們三個男生的愚蠢行徑，小狐狸說：「用腳趾頭
想也知道，學校一定會有職員宿舍可以借浴室的嘛。」
真不知道是她們聰明呢，還是我們太笨了。阿邦跟校門口的警衛交涉，用贊助學
校五百元教具經費的低廉代價，換取一個可以借住的空教室。反正明天星期六，
沒有學生上課，而我們都有睡袋。警衛伯伯徵得週末留守的老師同意後，便讓我
們住了進來，前提是不可以在學校裡生火，而那正好，反正我們的木炭都被警察
沒收了。
吃過在附近小街上買的食物，洗了澡，稍稍紓解了疲憊。阿邦他們留在教室裡打
牌，我則跟熒繡出來散步。
夜晚的校園燈光稀淡，操場大概只有兩百公尺寬，而且是簡陋的紅土跑道。熒繡
說：「剛剛借浴室時，老師們說這兒因為學生太少，可能很快就要遷校了。」
「很可惜。」我說。可以聽見不遠的前方就有海潮聲，倘若是白天，應該可以看
見很棒的景色。我們坐在操場邊，已經冬天了，沒有夏季的蛙叫蟬鳴，當然更沒
螢火蟲可看，不過這兒的靜謐氣氛還是讓人非常舒服。
「像在作夢一樣。」熒繡忽然笑了一下，但聲音裡有苦澀的感觸。
我大概知道她的意思。這是一場她期待已久的旅行，不過期待中的旅行同伴卻不
是我們。大樹太忙了，始終不能陪熒繡出來，現在兩人關係鬧僵了，結果她的甜
蜜旅行變成療傷之旅，確實有點諷刺。
「大樹這個人比較挑剔，要他睡在學校教室裡，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他要吃得好
，也要睡得好。」熒繡說：「所以我以前常跟他說，這樣舒適的旅行跟在家裡
沙發上看電視根本沒有分別。」
「每個人要的不同。」我說。
「所以我才說像在作夢一樣，沒想到會有這種旅行的機會。」
「跟我們在一起的話，這種機會以後妳會有很多。」我笑著，「因為我們都很窮
，沒辦法吃好睡好。」
從操場邊晃回來，阿邦他們已經結束牌局，正在彈吉他唱歌，我則陪著熒繡在教
室外面，就著燈光檢查車輛。
「可惜人在外面，不像在我那邊，沒有工具很難工作。」她說著，一邊細細地檢
查輪胎。
我想起出發前兩天，和熒繡去逢甲夜市買了旅行用的東西，然後一起回到莒光新
城，那是第一次，我見到她的祕密基地。
一個地下室的車庫，裡面沒有停放汽車，只有熒繡的ＦＺＲ跟ＪＯＧ，牆邊則是
成堆的工具。熒繡搬了一張椅子給我，不過那其實只是個倒放的木箱，上面還有
不少油漬。
「祕密基地。」她笑著說：「如果不是我姑姑反對，本來我還想睡在這裡的。」
「睡這裡？」
「能跟自己有興趣的東西睡在一起，不是一件很讓人快樂的事嗎？」
我覺得有點匪夷所思，以一個正常的、一般的、普遍性的觀點而言，一個芳齡二
十出頭的美少女，應該會希望跟泰迪熊睡在一起，而不是跟機油、螺絲起子或者
機車、輪胎抱著睡。不過或許那就是她的特色，因為這樣的與眾不同，所以才讓
我心儀不已。
我跟熒繡說，在村上春樹的《聽風的歌》跟《一九七三年的彈珠玩具》這兩本書
裡，都有個叫作「老鼠」的角色，是有錢人家的小孩，但卻與家人相隔絕地住在
車庫裡。
「村上春樹？」她疑惑地看著我，「作家的名字嗎？」
「怎樣？」
「聽起來像是化妝品或衣服的品牌。」她有點羞赧，臉整個紅了起來。聽得我忍
不住爆笑出來，讓熒繡更不好意思。
「笑什麼？」想起那天的情景，我不由得傻呼呼地笑了起來，熒繡見狀問我。
「還記得村上春樹吧？那天在妳的祕密基地裡，妳說很像化妝品或衣服品牌的那
個名字。」我說：「他的小說裡就常有這種事。主角會背著睡袋，漫無目的地
到處去旅行。」
檢查完車子，我們坐在教室外面的洗手台上，聽著裡頭吉他與歌唱的聲音，熒繡
問我一個很難回答的問題：「心裡有事時就出去走走，但出去走走，走了一圈之
後，真的就能忘了那些事嗎？」
「為什麼問我？」
「因為你看過很多書呀，至少你知道村上春樹是人的名字。」她淘氣地說。
我笑著輕輕架她一拐子，說：「心裡如果真的懸著什麼，那麼無論妳到哪裡，去
了些什麼地方，那些都不會放得下的。只有當妳勇敢地面對問題，擺平它以後，
它才會從妳心裡真正地被移除。旅行哪，只是讓人暫時放鬆一下，跳脫那個令妳
困惑或難過的環境，好做更客觀的思考，跟培養更積極向前的動力而已。」
把手搭在她肩上，我發現自己已經可以很自然地做這動作了，心裡有點開心，我
問她：「今天有沒有比昨天好？」
「有。」想想，她點頭。
「那就對了。」我也點頭：「那明天就沒理由不比今天好，對吧？」
-待續-
什麼都會更好的，只要我們都勇敢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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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止可以不殆譬道之在天 220.131.65.32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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