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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就是大吵一架，為的還是些芝麻蒜皮綠豆大的事，
兩個人敲不定一起吃晚餐的地點，嘉荷是個沒主張的人，小草又習慣凡事都要請
示，結果鬧到最後什麼都沒決定，晚餐當然也沒吃，嘉荷認為小草咄咄逼人，小
草認為嘉荷在擺架子，兩個就吵了起來。
真是哭笑不得哪，我覺得。帶她到便利店去買啤酒，就坐在店門口的小桌邊喝了
起來，安撫了她的情緒後，我們開始聊天。其實有點好奇，好長一段時間以來，
在私人的事情方面，嘉荷已經很少找我，為什麼今晚她卻打電話來？
「不知道，」有點不好意思，她低著頭說：「本來很想打電話回家哭訴的，可是
我媽一定會覺得這種事很幼稚，而且會罵我一頓，說我在台中都不好好唸書，一
天到晚談戀愛。所以我想還是打給比較了解我的朋友會好一些。」
「妳的朋友也不算少了。」我微笑著說。
「但是真正交心的也不多呀。」說著，她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
那當下，我忽然很有感觸，儘管因為我跟阿布分手的緣故，這段日子以來間接地
也影響了我跟嘉荷、小草的關係，甚至在上次小酒館的衝突後，嘉荷對我幾乎到
了不相理睬的程度，可能受傷後的阿布在背後說了些什麼也不一定。那為什麼此
時此刻，她卻打電話給我？
以手支頤，我在想，難道她打電話給我之前，沒有任何猶豫嗎？或者，她不會擔
心，假如接起電話後，我的態度非常冷淡，那她該如何自處呢？會這麼想，是因
為我現在就有這種感覺，究竟我應不應該主動去聯絡韻潔跟小紫？小紫的個性比
較溫和，但韻潔可就不同了，倘若她還心存芥蒂，那我打過去的電話可能她永遠
都不會接吧？
「不好意思，明知道妳明天要上班，我還這樣煩妳。」
忽然的道歉讓我有點不知所措，急忙跟她說沒關係。嘉荷似乎瘦了很多，而我這
也才發覺，自己已經很久沒有關心過她的近況，儘管我們每天都見面，但就是沒
能好好聊聊。
不知不覺都兩三點了，阿虎傳訊息來時，嘉荷剛走進便利店去，我們喝掉了快半
打啤酒，但還意猶未盡。回個訊息，我說現在人還在外面。
『為什麼還不回去？外面很冷，而且明天早上妳還要上班，現在先回去吧。』過
不多時，她回覆過來。於是我又傳過去，跟他說今晚大概不睡了，嘉荷有事，我
不能不管，而且就算要睡，我也會帶嘉荷回我那邊去睡。
『幹嘛讓她去妳家？萬一她男朋友跑來鬧事，那妳怎麼辦？不相干的事妳別管太
多。』
看著那訊息，我皺眉，什麼叫做不相干的事？嘉荷跟小草也算是我撮合的，怎麼
會跟我無關？真要說不相干的話，那我這邊的事才跟阿虎不相干吧？他又豈不是
管到我這兒來了？
「會不會不方便？」見我一直在用手機，嘉荷有點赧然。
「有什麼好不方便的？」笑一下，我把手機放桌上，打開兩罐她剛買的啤酒，一
起喝了起來。
「新男朋友？」還在好奇，嘉荷問：「妳這麼晚還在外面，他一定很不高興吧？」
「如果是男朋友的話，那不高興還可以理解，問題就是我們現在只是朋友，不知
道他在不高興什麼，」聳肩，我苦笑：「還挺莫名奇妙的。」
聽我講完阿虎的事，嘉荷說那是一種關心，因為關心，所以才有這些舉動。點頭
，我說我當然明白，可是想得再深遠一點，現在他還不是我男朋友，就已經這樣
處處限制，什麼都要過問，要是以後真的談戀愛還得了？只怕他每天出門都要把
我拎著走了。
在便利店外大聲笑了出來，好像回到一年前我們剛認識的時候。那時我們一起到
處找工作，因為她的粗心大意，每個工作都做不了多久，甚至還一起被開除過。
原本我以為大概到我二技畢業，她都不會再跟我有這樣一起喝酒聊天的夜晚了，
沒想到今天卻因為她跟小草的一場爭執，讓我們又恢復當初的情誼。
『妳還在外面嗎？要不要我過去陪妳？』忽然，桌面震動了幾下，我的手機又收
到阿虎的訊息。我傳回去，跟他說免了，這是屬於兩個女人的時間，請男生止步。
『那妳回到家立刻打電話給我，跟我報個平安。老實說，我很不喜歡妳這樣子。』
不到一分鐘，他還在傳。
『崔先生，你家住在海邊嗎？管這麼大，都管到我這裡來了？老實說，我也很不
喜歡你這樣子。』縮在便利店外的涼椅上，嘴裡叼著香菸，一手拿著啤酒，我
用一隻手傳完簡訊，然後立刻關機。
「還好吧？」嘉荷關心地問。
「一個男人如果不知道什麼時候該講話，而什麼時候該閉嘴，那這個男人基本上
就不能算男人了。」我說。
「不然算什麼？」
「婆婆媽媽的死娘砲，媽的。」我說。
-待續-
男人，講話前請你們用點腦袋，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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