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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2   「不管你還有什麼想說的,總之,請把握機會,因為這可能是最後一次見面,而    且還能夠心平氣和。」不打算讓他進我房間,就在宿舍樓下的停車場,我希望   速戰速決。不想拖延太久,一來其實沒有什麼好追究的,而決定已經做下,就沒   有更改的必要,二來,對著他一直哭喪的臉,老實說我真的沒多大耐性。   「妳要怎麼樣才肯相信我?」阿布看來非常憔悴,似乎有好長一陣子都沒睡好了   ,滿臉鬍渣,眼袋下垂,整個人都很沒精神。   「你要我相信什麼?」我攤手:「都什麼時候了,還談什麼相不相信的問題?」   沉吟了一下,阿布說:「我覺得這不公平,沒有真憑實據,就光憑那一點對話紀   錄,就因為妳看見我跟她去吃過一次宵夜,然後就判定我有罪,這樣很不公平。」   「公平?」我只覺得荒謬之至,不曉得這個人是基於什麼立場來跟我談論公平:   「我沒有其他真憑實據,是因為我懶得抓,那些你無聲消失的夜晚都到哪裡去了    ?那些你一整晚電話都打不通的時候都幹什麼去了?你的朋友有哪些,一年來    我幾乎每個都見過,你沒跟他們在一起,那你到哪裡去了?摸著自己良心講,    你自己知道,又何必我來找證據?怎樣的證據才能判定你有罪?是不是非得親    眼看見你跟那個小思脫光了躺在床上才算數?我可沒有那麼好興致去看這種場    面。」   看著啞口無言的阿布,我說:「如果你想來找我吵架,那很抱歉,我沒力氣也沒   興趣;如果你想來解釋什麼,那你已經過了應該解釋的期限。」   「我想跟妳道歉,可以嗎?」眼見我已經在下結論,他說得很急。   「不好意思,無濟於事的道歉,我不想接受。」說著,我站起身來,走進樓梯口   前,我說:「接受事實,然後好好地過你的日子吧,別讓自己就這樣整個爛下去   了,可以嗎?」   「妳一直拒絕我是因為妳跟那個阿虎在一起了對不對?其實先劈腿的人是妳,對    不對?」在我關上大門前,聽到他又開始歇斯底里的鬼叫。嘆口氣,我真的沒   有力氣多吵什麼了,愛鬧事就讓他去鬧事吧,反正再過不了幾分鐘,我看大概就   有人報警了。分手都多久了,還吵這些幹什麼?我上樓的腳步非常沉重,沉重到   連我自己都不想去分辨到底是為了什麼。   二年期的課程又更重了些,雖然考試不多,大部分都是報告,但上課時光是生物   統計學之類的就累死我了,再加上我在班上幾乎是舉目無親,要跟同學做分組報   告就更難了,每次都是嘉荷看我可憐,才把我拉到她們那一組去。   期中考剛過,每天都是乏善可陳的日子,雖然上班已經很得心應手,但相對的是   我好像變得更麻木了些,整個人就是一部只會按照程序工作的機器,對那些生呀   、死呀的好像快沒感覺了。   是倦怠嗎?自己也不知道,偶而看看電腦裡存下來的,那些一年多前拍的舊照片   ,真是天壤之別,那時的我多像一隻花蝴蝶,開心地舞動翅膀在紅綠相間的花海   裡優遊自在,而今則是一身白色的制服從早穿到晚,然後恍著神,一臉癡呆地來   上課。   好久沒喝酒了,看著幾張以前在小酒館打工時,他們隨手幫我拍的照片,心中無   限感慨,很想回去看看大家,可是我既沒時間也沒閒錢,而且就算回去了,遇見   阿虎時我能說什麼?想著想著,不禁惆悵起來。正想乾脆一點,關了電腦去睡覺   ,結果一通電話響起,耀哥說他現在人在沙鹿,就在我們學校附近,問我要不要   出來。   「多虧了你喔。」我苦笑,十分鐘前才在看著小酒館的照片,十分鐘後我就真的   走進來了。耀哥的膚色好像又更黑了點,他們醫學院難道都在室外的大太陽下上   課嗎?問他為什麼這時間出現在台中,聳聳肩,他說又是那個薛教授,因為來我   們學校參加一個學術研討會,教授有幾篇新的論文要發,所以才千里迢迢來台中。   「有學術研討會嗎?」我搔搔頭。大概那是日間部的活動,所以我們這些夜間部   都不曉得。   老闆娘很開心地請我喝兩杯新調酒,熱情地寒暄了幾句,還問我有沒有考慮回來   上班。跟她說了婦科打工,她點點頭,說這樣也好,學要可以致用才有效。說著   ,我請她打電話給阿虎,叫他趕快過來。   「跟他說,我帶了一個人來找他,保證他看了之後會痛哭流涕。」我故作神秘地   說。      等待時,耀哥先喝了一瓶啤酒,也抽了兩根菸,問我最近好不好。   「還挺不怎麼樣的。」嘆口氣,看看這個曾經很熟悉的環境,我小聲地說:「如   果不是你忽然出現在台中,又臨時說要喝酒,我想我大概這輩子可能都不會再踏   進來了。」   「怎麼妳心裡的那些結還沒解?」   點頭,我說這世上有很多時候,人跟人之間所產生的心結,並不是說要解就能解   的,自己覺得可以釋懷的,在別人眼中也未必可以,自己認為能夠放下的,別人   也不見得能放下。   好像發現了什麼新奇的東西似的,耀哥側頭看看我,很難得地露出微笑,他說:   「我本來以為妳這個人挺聰明的,沒想到原來這麼死腦筋。」   「死腦筋?」我愣了。   「如果是其他人,那我不曉得,但如果妳指的那些『別人』是我所認識的那幾個    人,那我告訴妳,妳未免太小看他們了。」耀哥說:「這麼多年,妳不應該不   明白才對。」   「明白又怎樣呢?現在是我自己的問題呀,」放下無謂的身段,我很老實地說:   「是我自己沒臉去見他們的。」   「妳也知道那是妳自己的問題。不過那又算得上是什麼問題?鍾韻潔這個人妳比    我熟,要怎麼搞定她,不需要別人來給妳意見,至於阿虎,那就更不用放在心    上了。」   「不用放在心上才怪咧。」我囁嚅著告訴耀哥,不久前那次,在店門口遇見阿虎   ,我完全把他擋在門外,拒絕他關心。以他那種死要面子的個性,這種好心被狗   咬的事他不記恨才有鬼,我甚至還在打算,等阿虎一來,我立刻就離開,以免大   家尷尬。   耀哥真的笑了出來,他說:「我一點都不覺得,不信待會妳就知道。」看著我,   他說得很有自信,我還在狐疑呢,就聽到老闆娘尖叫了一聲,她匆匆忙忙地從店   門口跑進來對大家喊了一句:「阿虎被人打了!」   我們大家都嚇了一大跳,手中的酒杯跟香菸都還來不及放下,一群人急忙跑出來   看,只見阿虎被按倒在地上,整個臉都埋在土裡,而騎在他背上正不斷飽以老拳   的,赫然是我那個前男友。   「阿布住手!」我尖叫了一聲,但是打得正性起的他哪聽得見。   「妳前男友呀?」剛剛還一臉緊張的耀哥,現在居然袖手旁觀地問我:「妳男朋   友姓武嗎?」   「不是呀,怎麼了?」   「讀過《水滸傳》沒有?武松打虎的姿勢就像這樣。」耀哥竟然笑了出來:「所   以這是現代版的,叫做阿布打『虎』。」   「快去拉開他們呀!還開什麼玩笑呀你!」我真的很急。   「要證明給妳看的可能得等一下了,在友誼賽之前,我們得先打一場淘汰賽。」   說著,耀哥把酒瓶交給我,很悠閒地朝他們走了過去。   -待續-   通常,解不開的心結,都是自己綁死自己。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bbx+ by diven + ◢█▄█◤◢ ◢█▄█◤◢ █◢◤◥█◣◥▋ + -- ※ Origin: 交大次世代(bs2.to) ◆ From: 60.244.146.157 LoveBaby:推 09/02 21:10 syw:推薦這篇文章 09/02 23:26 QAZXC:>///< 09/02 23: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