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
欣瑜這麼對我說。
一月的天氣總是特別冷,冬季的嚴寒也隨著新的一年,一起滲透到了空氣中。
走出店門口以後,我把圍巾遞給她,卻被欣瑜拒絕了。
她轉身就走,我見狀開始著急,趕緊又追了上去。
「會感冒的。」我又說了一次。
她沒回我。
於是我就一直這樣跟在欣瑜身後,看著她走在人行道上,看著她過馬路。
當冷風不斷吹過,無情地吸走身上的體溫時,
我越是擔心欣瑜,更急著想把圍巾拿給她。
「把圍巾戴上吧。」
「不要。」
欣瑜的口氣很堅決,甚至有點不高興,
但即使我知道她可能會生氣,還是不斷地試探她,只希望她別因為天氣而著涼。
於是我就這樣陪在她後面走著,穿過七賢路的馬路,又到了六合路,
除了等紅燈以外,欣瑜的腳步,自始至終未曾停過,連轉頭看我一眼都沒有。
我依舊走在欣瑜後面,然後跟著她來到了中央公園的外圈,
欣瑜每走一步,我就跟著走一步,始終不敢超越,甚至連跟她並肩而行的勇氣都沒有。
我們就這樣走到了公園旁的公車站牌前,就在此時,欣瑜突然停下了腳步。
我站在後面看著她的背影,絲毫不敢走上前,
只是靜靜地等待著,欣瑜接下來會有什麼反應。
「你只會拿別人的東西給我嗎?」
欣瑜開口,我嚇了一跳。
「嗯?」
「為什麼我從你手中接過的,永遠都是別人的東西?」
「這....」
「圍巾是你媽媽給的,情書是別人寫的,為什麼你要一直拿別人的東西給我?」
她那種口氣,我從來都沒有看過,面對欣瑜這樣的態度,我開始慌了起來。
「對不起...我不知道妳不想收別人的情書..如果你早點跟我講..我就不會幫你送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
欣瑜突然大喊,我怔住了。
「所有的事情,都是別人的主意,
連約我出去,都是阿凱老師或小芬的建議,
那你呢?你自己的意見呢?」
我整個人亂了頭緒,欣瑜突然這個樣子,我完全反應不過來,
只能像個木頭人,搖搖晃晃地站在她面前,聽她說話。
「為什麼你從來都沒有告訴過我你的想法?
為什麼你都沒有告訴過我你的心情?
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有那麼困難嗎?」
「這......」
欣瑜講話開始大聲了起來,講到重點處,更是掩飾不住激動的情緒。
「你以為我為什麼要每個禮拜到咖啡館點奶茶?
你以為我為什麼要收一堆無聊男子的情書?」
「我....」
欣瑜的雙眼,漸漸泛紅了起來。
她的態度,固然讓我覺得緊張,
但我卻從她的字裡行間,嗅到了一股哀傷的氣味。
「不把話明講,你就什麼都看不出來了嗎....」
欣瑜紅潤的雙眼瞬間氾濫,我看見她的眼淚,
以一種叫做心碎的步伐,從兩頰緩緩地落下。
我張大雙眼,想對她說些什麼,卻一點頭緒都沒有,
我現在只知道,欣瑜的眼淚,一滴一滴地落在我心頭,讓我的心好痛,好痛。
公車慢慢駛近,在我們身旁的站牌停下,
我看著淚眼婆娑的欣瑜,彼此之間的眼神交換著,不發一語,
公車的引擎聲不斷在我耳邊迴響著,乘客的交談聲也不絕於耳,
但我所能聽到的,卻只是欣瑜不斷啜泣的聲音。
「我以後不要再理你了。」
說完,欣瑜轉過身去,接著頭也不回地跳上公車。
我楞在原地,看著公車緩緩地發動,停在十字路口前,
正準備在綠燈的時候轉個彎,然後消失在五福路的轉角上。
我抓著手上的圍巾,腦海裡不斷重複著剛才的畫面,
想著欣瑜剛剛說過的話,想著她的眼淚,
我的心情很亂很亂,痛苦,悲傷,懊悔的情緒,
猶如猛獸出籠一般,在我心裡不斷交雜著,
我變得無所適從,只是使盡吃奶的力氣,緊緊抓著腳踏車的把手,
卻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
當我站在原地,怔怔地望著前面那輛停在十字路前口的公車時,
突然聽到了熟悉的機車引擎聲,慢慢的接近我身邊。
「喔爺~~今天終於轉到了夏美的扭蛋~~
真是老天有眼啊~~啦啦啦~~
耶?這不是久豪嗎?在這裡幹什麼?」
雖然我的視線始終沒有移動過,但這聲音我卻認得出來,是阿凱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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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止可以不殆譬道之在天164.107.162.14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