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在掌心的幸福〔26〕思念的孤單手套
第六章
我發出依媚兒給「陽光」，告訴他，我的出國日期。
「不如我們就選在同一天出國好了！」「陽光」這個提議很不錯。
「乾脆搭乘同一班飛機，都在香港轉機好了。」我的主意更有意思。
我們在同一天，搭乘同一班飛機出國，然後在香港轉機各奔西東。我們彼此不相識，但是
，在人生旅途上走過同一段路。然後，各自去開創自己的美麗人生。
我們說好了，就算在飛機場候機，也不會刻意去相認彼此。坐在同一架飛機上，也不會去
尋找對方交談。我們都只是彼此的過客，這是我們共同的認知。
我堅持，要自己一個人來到機場，沒有讓媽媽和康莊為我送行。因為我最害怕的就是別離
，我喜歡重逢，不喜歡離別；我喜歡機接機，不喜歡送機。
「等我回國時，你可以準備十二禮炮歡迎我。」
我昨晚在電話中，向康莊道別。
康莊足足停頓了三分鐘不說話，害我一直喂喂喂，以為他聽得睡著了。
「我的心很大，即使妳飛到英國也容得下。可是妳的心好小，只容得下連巴掌大都不到的
握手壽司。」三方鐘之後，康莊才從沉默中恢復過來。
「因為他們是幸福壽司，有了幸福我的心就是塞滿的！」這並非是藉口。
「早知道，我就不當獸醫去當廚師好了！可是我很少說粗口的，我覺得很拗口學不來！」
康莊在電話那頭抱怨連連，很少男生像他一樣不說髒字。
我聽得呵呵大笑起來，我決定在笑聲道連連中道別康莊。
「我喜歡康莊學長……就像喜歡我的床舖一般，那就是一種舒服自在。可是我不能帶著床
舖走英國，而且我也不是認床睡的人。」我倒在床上笑得更起勁。
康莊又陷入沉默，再會啦！我親愛的學長。
我在冬天的早晨，戴著一隻左手套來到中正機場，準備坐飛機前往英國。我想「陽光」應
該也到了機場了吧！
機場大聽熙來攘往的人群中，身邊每一個擦身而過的男人，都有可能就是「陽光」，我喜
歡我們一直保持這種神秘感，是不需要見面的通信網友。
我坐在咖啡座一隅等待入閘，這裡也有在賣盒裝日本壽司，可是一看就知道是用機器做的
，完全感受不到幸福的滋味。
我問著臭臉娃娃，你肚子餓了嗎？。
「你有沒有吃過幸福壽司，那果然是下蠱的罌粟壽司，就算想忘，也沒有辦法忘記的滋味
。」我的右手撫摸著左手套，他是一隻思念的孤單手套。
我不知道方振國什麼時候去大陸，我並沒有刻意的去打聽。有關他的消息，都是鄧海藍探
聽出來的，譬如說他嚴格督促二廚三廚，頂替他的大廚位置
我也沒有去告訴方振國，我決定到倫敦去留學。他送回一隻左手套，留下另一隻右手套，
我想他是打算一輩子這樣過下去，不會把喜歡掛在嘴上。
思念的孤單手套不說話，生氣男仔整天臭著一張臉，跟方振國是如出一轍。
航空站候機室的另一邊，有一個只戴著右手套的男人。
他準備先前往香港，然後再轉機到上海。
他也就是「陽光」。他的手掌太大了，戴不下這隻手套。
所以他把手套稍作改良，讓五根手指頭露前一截。半遮住右掌心的手套，露出一道傷痕的
尾端，看起來就像是條斷掌紋路。
他坐在椅子上候機，用左手撫摸著右手套上的「笑臉娃娃」，並親吻著。他那粗獷戾氣的
國字臉上，出現難得一見溫柔和煦的笑意。
飛機就要起飛了。
我正準備入閘通關時，看到方振國從另一端走了過來。
我們同時停住了腳步，近在咫尺互相凝望著對方。
特別是他，因為他被我抓包了。原來，他不是只能靠喜劇電影的刺激，才會發笑。他臉上
還是有深藏不露的笑線，現在終於讓我逮到了，逮個正著。！
這是我頭一次，看到方振國在？笑，他方才臉上，有著一抹我從未見過的笑意。是誰有這
麼大的魅力，把這塊硬鐵溶化了。是她嗎？他右手上的笑臉娃娃。
他想藏起他的右手套，可是我和的左手套都看到了。
他好粗暴！把右手套的手指都給撐破了！臭臉娃娃一定看了覺得很心疼。
我的左眼看著你的右眼，我的左手愛上你的右手，我的臭臉娃娃思念你的笑臉娃娃。這一
次我說什麼都不要先出聲，除非他先開口否則我就要入閘了。
可恨的是，他還是不說話，他剛才被我發現的笑容，就這麼僵硬在臉上。
這也真奇怪，方振國也是今天出國，這世上怎麼會有這樣湊巧的事。
看他一直楞在那兒杵著，我實在不想再等待下去了，我不禁有點恨起他來。
我帶著臭臉娃，準備先行入閘通關──
我想走可是我的左手，思念的孤單手套卻依依不捨起來，因為笑臉娃娃跟了上來。方振國
隨後入閘，我們是搭乘同一班飛機到香港轉機。
我沒有回過頭去看他，他不主動突破心房，我是不再先搭理他的。等到了香港就各自轉機
去，我們東南西北天各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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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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