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聾子，天生的。我一直不知道什麼是聲音，儘管我心裡非常渴望知道，但是我只有
靠讀人家的唇語，才能明白對方的煮思。偏偏誰也沒那個耐心上肯一字一句的慢慢和聾子
交談，他們通常是一副厭煩或嘆息的表情。
更別說是在我背後說話了，我永遠不知道他們說什麼！我痛恨自己是個聾子，我懇求上帝
讓我能聽得見。
從小我就學拉小提琴，完全靠手指頭的感覺，我知道我拉得不好，我沒有那種貝多芬失聰
後仍有的天份。 .
爸媽總是拍手，笑容很僵硬，他們想騙我我拉得很好，可是我看到姊姊的表情我就知道，
一臉的不屑樣。
我一定要聽得見，我發誓，不惜任何代價。
我願讓魔鬼收買靈魂，可是它也沒來。上帝忘了理我，魔鬼也不要我，我活著還有什麼意
思？夜夜跪拜沒人睬！
我今年才十八歲，正是花樣年華。我的名字叫海倫，爸媽原希望我像海倫凱勒一樣，別作
夢了，我知道不可能。
我想自殺，我想好久了。我不想當家人的大累贅！
我今天終於下定決心了，我決定從窗口往外跳。我家住在六樓，跳下去必死無疑。下輩子
投好胎，別再是耳朵用來看的。
我死了，老爸老媽老姊統統可以解脫，不用天天煩。我已決定了，與其這麼痛苦的活著，
不如死了算了。一了百了！
我閉著眼睛，往下跳去。我聽不見，所以我沒什麼感覺。可是卻覺得身體並未往下沈，反
而一直浮了上來。我睜開眼一看，我又回到我的房間，房間裡還有一個我不認識的人。他
不太像人，長得很奇怪。五官相當怵目驚心！
他的嘴巴特別大，嘴唇通紅。有兩顆暴牙，真醜。
「你是誰？」我問他。用手語比劃著。
我不止是個聾子，也還是啞巴。
「吸──血──鬼。」他說得極慢，我讀出來了。
魔鬼終於聽到我心靈的呼喚，派勾魂使者來了。
「是魔鬼派你來的？」我再用手語問。希望是如此！
「不─是。我.─是─獨－立一－國－的。」他嘴巴張啊閉的。
「那你會什麼？」我有點喪氣的用手語問。
吸血鬼告訴我，他可以幫我達成心願，但是必須和他交換條件，用我的血來換取我聽得見
說得出。
那有這麼好心的吸血鬼？吸血鬼一向不都是吸人血為生，那還講條件的？是不是真的？我
該不會巳經死了！
也罷！反正我不想活了。如果能用身上的血，換取幾天得償所願，血被吸光死了也甘心。
於是勇氣大增，視死如蹄。
五百CC換一天，第六天就把血全部的吸光。我願意換。我把褲管捲了起來，準備讓他吸血
，我的手還要拉提琴。吸血鬼搖頭，指著我的脖子。我趕緊抓著領子！
那太醜了，又容易被人看見。我堅持要在腿上，吸血鬼很為難的說道，這是他們「交換條
件」的標準姿勢。真古板！
凡事都有第一次，大腿上也有血管。吸血鬼說這樣比較慢，我可能會痛狠久。我不怕，我
說了不惜任何代價。
吸血鬼露出了他的尖牙，好白好乾淨，看樣子他沒做成幾件生意。吸血鬼輕輕的咬在腿上
，像蚊子在叮，有點癢癢的。
我用手語告訴他，用力一點沒關係。動作快一點！
吸血鬼卻很客氣，很不好意思的慢慢吸吮。傢嬰兒吸奶一樣，好像是我在恩賜他。而且他
還要求熄燈，真遜！
好不容易他總算吸完了五百CC，我可以有一天能聽能說。我立刻拿出小提琴，將我學過的
，拉一遍給自己欣賞。真不敢相信，我竟然拉得如此難聽。真丟臉！
「很好聽！」吸血鬼邊擦拭嘴角邊說。我的血不錯！
大概是我有血於他，所以吸血鬼奉承我。要不然就是吸血鬼沒有半點音樂細胞，根本不知
道琴聲好壞。算了！
「我怎麼跟你連絡！」我向吸血鬼問道。
第一次聽見自己說話的聲音，竟是如此的悅耳動聽。我真想到大街上去高喊歡呼，讓大家
都知道。說說而巳！
「妳只要唸三次吸血鬼，我就會出現！」吸血鬼說。
「好了，你可以走了。如果我沒找你，你明天再來吧！」我向吸血鬼說道。我要測試一下
，他的效率如何！
吸血鬼走了，從窗口飛出。我立刻唸三遍吸血鬼，他馬上飛回到我面前，看來吸血鬼不是
說謊的人。
這次吸血鬼真飛走了，我沒再喊他。
我打開房門到樓下，我想知道家裡的人在背後都說些什麼，我偷聽客廳的談話聲……
「我對海倫的頹敗感，已到了極限！」媽媽失望地說。
「早就該把她送走了！」姊姊說。語帶不滿之意。
「那我明早就連絡聾啞收容所，明晚來！」爸爸說。
我並不震驚也不意外，就不知他們明天如何拐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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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 218-170-137-165.dynamic.hinet.net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