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空多回來。」同事們說。
「嗯，下禮拜就回來。」我答。
「真的假的？」
「如果中樂透頭獎的話，我是非得上來台北一趟。」
「去你的。記住，別把你的冷笑話帶回南投，那會讓別人以
為我們和你一樣低能的。」
我笑了，但是心中有股情緒湧上，滋味微酸。畢竟相處了三年
，再怎麼平凡的日子，總是有許多的畫面與回憶。再怎麼平淡的相
處模式，累積起來，都能醞釀成濃厚的情感。
我不擅於處理這樣子一個煽情的場面。
「保重了。」他們走過來給我一個擁抱，接著一個個的擁上。
「你們也是。」發動引擎後，我駕駛著馬自達轎旅車，往三
重交流道方向前去。
一個我從來就不喜歡的地方，一個我出生並且童年的地方，
一個我年少就被迫離開的地方，一個我長大後卻又回來的地方
，一個我現在又再次捨棄的地方。一個我想遠離；卻又想留的
地方，台北縣。
當我正在重陽路等待紅燈時，突然有股想回土城看看的衝
動，那裡有我十幾年的回憶。也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就因為要離
開了，所以想再多看一眼。雖然要再來並不是很困難，只要頂
多三小時的車程，但總是覺得機會因該是很少了。
我的車是在車陣中的第一輛，前面是紅燈，於是我轉了個彎
急駛向對面車道。違規非常的不好，我知道，因為我在台北拿到
最後的紀念品就是紅單。
這也是我第一次手中接過紅單時，臉上還能出現微笑的唯一
一次。
「還笑，下次別再犯了。」
「是。」
到了土城，車停在以前住過的公寓下，這兒的景象已經改變
很多了，就連地址也因為道路規劃全都改了名。雖然三年前就已
經知道，心中還是不免感嘆了下。
公館路21巷已經從土城市的地圖上消失了，記得當初搬離土
城時，社區中還有一座墳墓。聽起來很嚇人，但是這附近的居民
們，也早就見怪不怪了，而我們這些小傢伙，也因為從小看到大
，對它的存在也就毫無害怕的感覺，反而還有點驕傲的向其他社
區的同學炫燿。
我點了支菸，降下車窗，又多睹了一眼。那座墳墓的位置現
在不過是偌大停車場的一角。又再次看了一眼從前的住處，那鐵
窗因該重新漆上好幾回了吧。街角公寓的四樓，好像是吧，小學
六年級的事怎可能記得清楚呢？
就連她的名子我也得再翻上畢業紀念冊才唸得出來，不過在
暗戀她的那段日子，那樣傻小子般的愛戀，那感覺是我一輩子都
不用翻閱，也能記住的。
當初來不及告訴那女孩，「我要搬家了。」就已經搬離這地
方。當然就更來不及告訴她說「我喜歡妳。」
畢業紀念冊上都有電話與地址，我知道。只是對於那種事情
，我有某程度上的固執，必須當面說。
當初搬離這的原因，我實在不願意再多作回想。她應該略有
聽聞吧，這一條小巷子裡，很難藏得了任何秘密的。
踏過的足跡，總有天會被歲月給風化，既是如此，又何必不
斷地搜尋那畫面。所有的現在，都會讓未來給改變。也許正因如
此，所以才需要回憶。雖然不太喜歡這地方，但是因該會再回來
看看吧。
「有機會會再來的。」我對著空氣說話，「再見了。」發動引
擎後，車子緩緩地駛出巷口。
街燈已經亮了許久，而我竟然是在快到土城交流道時才發現
。心不在焉的狀態下開車真的很危險，為了避免讓自己身處在自
己設出的險境中，我放了片音樂CD調劑接近昏迷的思緒。
「妳不愛我？」我聽著康康用他獨特的嗓門詮釋這首歌，非常
動人，讓我的情緒在不自覺中跟著他的旋律起伏，輕柔卻帶點憂
傷。真的很好聽，但是「別觸我眉頭啊。」
對著空氣說話，不知道什麼時候養成的習慣。我微笑，車子
駛進交流道，不自覺中多踩了一下油門，然後又趕緊降速，讓車
速保持在違規範圍內。
「不急不急。」我左手握著回數票，準備給還遠在數公里外的
收費站，這麼說。
待續--
--
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止可61-30-77-201.static.tfn.net.tw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