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第一天上班，而且過去沒有相關工作的經驗，因此大雄特
別吩咐說現階段的我儘量避免與客人的直接接觸，怕是我削錢的功力
與技巧完全空白；因而降低了小費進箱的機率。
所以在實戰經驗與削錢技巧未累積至他們的六功力之前，我分內
的工作便是打掃環境。這當中包括廁所、包廂、倉庫、走道、大廳，
機房(包括放帶子)以及小姐的休息室。(小姐方面我還得跑腿幫她們買
東西，任何東西。)
阿進領著我到酒店內的每個角落，說明打掃的重點和時間。最後
他表情賊笑地說，「如果有客人找碴而需要幹架的時候，倉庫裡面放
金紙的大箱子裡面，有傢伙，雖然不太可能需要我們動手，不過還是
告訴你一下，如果有突發狀況的話你才知道哪裡有傢伙可以用。」
「你遇過這種事情嗎？」我問。
「廢話！我好歹這一途也幹了好幾年了，看很多了啦。像上個月就
有一次了，那桌奧客本來就很雞歪了，結果買單的時候還嗆東嗆西的
，最後居然還掏出改造的玩具槍出來，笑死人，哈哈…」
「玩具槍？哈哈，那後來呢。」我很配合地也笑了兩聲。
「嗯，其實說是玩具槍，不過還是會死人的啊。後來因為他們人多
，經理給大雄打了個眼色，大雄也很機靈的跑到大廳拿起電話一打，
然後，圍事的不到十分鐘就出現了，大概有八、九個吧。」阿進的臉
上出現不置可否的表情，好像在表達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一樣，
不過隨後語調又明顯激昂，又說──
不誇張，那些圍事的體格每一個至少都有你的三倍大！他們就像
摔角選手一樣又粗又大隻，走路起來碰！碰！碰的，一進門就盯著大
雄說，『喂！少爺，鬧事的哩？』，大雄像隻烏龜一樣縮頭縮腦地全
身僵硬，然後手指往３０５指去，那些圍事的碰！碰！碰的就衝進去
了。」
「那你有跟進去看嗎？」我興奮問著，現場就在我腳底下這位置，
非常有臨場感的，只要再透過阿進的描述，我大概就可以想像那畫面
了，比起電影還要來得真實。
「瘋啦！誰敢跟進去看，那些圍事的每一個都青面獠牙凶神惡煞的
，你以為大雄為什麼突然變成烏龜？嚇得自然縮嘛！」
「自然縮…」我噗嗤一聲地就給他這莫名奇妙的瞎掰形容詞或是名
詞給逗得笑出聲音了。只見阿進一開始不明白我為什麼笑，滿臉疑惑
一雙小眼睛盯著我瞧，又突然意會過來。
「幹，聽的懂就好啦。反正一開始還挺安靜的，帶頭的圍事只說了
一句話，『誰買單？錢哩？』，那些白目客人不知道說些什麼，就一
陣碰碰砰砰和玻璃杯摔破的聲音，大概持續有三分鐘吧，其中一個客
人就走出來了，掏出一張證件給櫃檯後，說是要出去領錢，圍事有交
待說證件先抵押在這邊，然後他往大門口就這樣走出去了。」
「他臉上有掛彩吧…」我問。
「不算很嚴重，臉頰瘀青而已，裡面那些傢伙比較慘，尤其是掏槍
的那一個。最後出去領錢的那個人回來買單之後，待在包廂裡面的那
幾個人才架著掏槍的那一個人走出來，整張臉都是血，臉腫得像豬頭
，看起來就好像快死了一樣！」
「那最後他們有回來報仇嗎？或是報警之類的小動作？」我問。
「哈哈哈，那些死阿兵哥哪敢報什麼警什麼仇啊！他們的軍人身分
證都被我們影印起來存檔了，而且就算他們報警的話保全(指圍事)公
司也會處理──
總之不管怎樣少爺儘量別惹麻煩或是強出頭，天塌下來經理幹部
他們會去頂，頂不住還有股東，如果連股東都頂不住的話店也就別開
了，這樣說你懂嗎？」
「嗯，可是難道不會怕緊急的突發狀況，例如客人喝醉酒不爽，然
後拿槍掃射之類的事…」
「那就跑啊！除非經理幹部有開口說，否則就是靜靜地觀察就好了
，就賺他媽的那麼一點錢你拿命去搏阿？」阿進說。
「嗯，說的也是，反正要是真的出事進哥也會罩我的。」我說，露
出馬屁笑容。
「猴死囝仔，白白嫩嫩的好像未滿十八歲，就算出事了人家也懶得
鳥你啦，我這張臉還比較危險吧。」他說，我們有默契地呵呵地笑了
出來。
阿進身材魁武，蒼老的臉上還佈滿青春時期留下的坑坑洞洞的痘
疤，眉毛濃密、一雙瞇瞇眼，和因為嚼檳榔而有些污黃黑垢的牙齒，
一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個三十好幾的社會人士，看上去我和他的年齡
實在不應該只差六歲而已；而是十多歲的差距。
他的蒼老碰上我的娃娃臉，對比實在很強烈。
阿進領著我到吧檯，從冰箱取出一些水果和一只圓形水果盤，說
：「我教你失傳已久的削凱子刀法，第一式，天堂鳥。」
「嗯。」
簡單又容易明白的刀法，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內，我已經能夠用
西瓜、哈密瓜、葡萄、柳丁、香蕉和小番茄等等的材料雕出華麗且霸
氣十足的水果盤了。
不知不覺中，我精神全集中在雕刻水果上頭，用西點刀與雕刻小
刀注入我的亂七八糟技巧，不一會時間內我已經完成了三盤的功品，
就擺在吧檯上頭。
大雄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我一旁，聲音很輕地說，「不錯嘛，
很有天份喔。」
「廢話！要看誰教的啊！」阿進一臉名師出高徒的驕傲表情。
「要看他的師公是誰！」大雄說，阿進不以為然。
我抬起頭給了他們一個「我都知道」的表情，然後將剩下還未派
上用場的水果用保鮮膜封住，稍微整理了吧檯的桌面，開始了我的打
掃工作。
「我看今天下班來慶祝一下新同學好了，我們去唱歌吧！酒的部份
我來處理，有沒有意見啊？」阿進說。
「好啊，等等跟大頭說一下，叫他今天別去搖了。」大雄說，手搭
在我的肩膀上，又說，「喂，乖孩子你沒問題吧？爸媽不會幹譙吧？」
他的口氣帶著嘲弄。
「當然不會！」我說，口氣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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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止可61-30-77-201.static.tfn.net.tw海
hni:推薦這篇文章 11/24 22: 4
hni:拎老師，實在是粉讚！寫這個你會紅溜！ 11/24 22:07
ggly:你這樣說我會失眠拉>< 11/24 22:13
hni:可是我不說更難過溜。>< 11/24 22: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