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媽媽，因為她生下你不久後就選擇離開了，她甚
至不曾來看過你，完完全全地消失在你的世界中，你對她沒
有任何感情也沒有特別的感覺，但是你對母親兩字有巨大的
缺憾，尤其每當特定節日中，你總是強迫自己撐起笑顏，刻
意遺忘。
你從小和爸爸相依為命，父子兩人的感情像是朋友一樣
，話題幾乎百無禁忌。你時常囔著最依賴爸爸，全天下最喜
歡的人就是爸爸了，然而，你何嘗不是他唯一的心靈寄託。
在單親家庭這麼一個不完整的環境中長大，在求學的那
個階段中，你並未受到過多的嘲笑或是欺侮，反之，你總是
驕傲地挺起胸膛說，「他不是我哥哥啦，他是我爸爸。」
是啊，畢竟你們才相差十六歲，所以你們在學校的活動
中一同露臉的時候，或多或少都會引起些驚嘆或是羨幕的語
氣和眼神的凝聚，你們總是焦點。
當時你還小，聽不懂大人們的酸言酸語，可是同學們對
你的爸爸的稱讚，讓你驕傲地揚起了嘴角，抬起了下巴，你
記得一清二楚。
雖然你的爸爸賺不了太多可以讓你的生活品質更加改善
的錢，多一點沒有，而且時常少了好多好多，學費、房租、
瓦斯、水電等等，總是到了無法再撐的時候，才想盡辦法湊
得齊數，材米油鹽也經常是見了底才知道口袋裡的錢其實也
見了底。
但是令你驕傲的是，你的爸爸雖然窮，卻也給你童年該
有的回憶。
卡通小飛象你是在電影院中看的，流行的手扒雞你吃過
兩次、你和一些很粗魯但是心腸卻很好的叔叔阿姨們去海邊
捉螃蟹、去溪邊釣魚烤肉、你小學的時候暗戀你們班的班長
，所有人一起幫你出主意，還寫了封情書呢。
你的生日一定會有蛋糕和飲料，兒童節一定會去遊樂場
或是動物園遊玩、過年的壓歲錢、中秋節的柚子和月餅、元
宵節的湯圓和燈籠、還有聖誕節一定會出現的聖誕老公公…
…聖誕老公公……
「他媽的我說有就有！」你對著她咆哮，你無法忍受將秘
密告訴她後，卻讓她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你。
「這麼大聲幹嘛！你瘋啦！」她一樣咆哮回應你。
「我瘋了？」
你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她說你瘋了，雖然明白他是無心
的，但是你的心已經受傷了，這一道傷痕之深，是你難以承
受；她無法想像的痛。
「哈哈哈…」你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視線隨即飄上天花板，
「那就這樣啊，就當我瘋了！」轉身。
你轉身就要走，錯愕又委屈的她第一時間拉住你的手，可是
她卻不知道該說些麼話，她害怕你從此不再和她見面，情緒一
個湧上，淚水已經在眼眶中打轉。
她是善良的女孩，也是愛你最深的女孩。你心底知道，只
是無法壓抑住心中的怒火，原本該是喜悅的分享卻因為不信任
而成為吵架的導火線。
「幹什麼？我是瘋子呢。」你不願看她紅了鼻頭的慌張的臉
，氣頭上的你又留下這麼一句話，「其他女人都相信噎，我會
比較喜歡和她們在一起不是沒原因。」
她鬆開手，淚滑落。你不願去看，打開門，走了出去。
外頭的天空灰濛濛的一片，接連了兩天的雨，空氣又濕又
冷，不過大街上的氣氛依舊熱絡。你朝手掌吹出熱氣，想暖暖
冰冷凍僵的掌心。
你在一間販賣聖誕節物品的商家前停步佇立。你的視線已
經被完完全全的吸引住了，被佈置得漂亮而且華麗的聖誕樹，
閃閃發光的小燈泡一串串繞著圓圈而下，紅色的聖誕帽、聖誕
老公公布偶、棉花變成白雪、小禮物、小吊飾、叮叮噹叮叮噹
─叮叮噹……
你想起一些過往片段。
「好了，可以睜開眼睛了。」你爸爸蹲在你的面前神秘兮兮。
「什麼啦！」你嘟著嘴巴，可是心底早就高興得跳起舞了，因
為你知道今天會有兩份禮物，一份是爸爸的，另一份是…
「噹、噹、噹、噹！這個送給你。」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巨大的金色鈴鐺，你笑得嘴巴都歪了，捧
著鈴鐺跑進房間裡面，把它用繩子固定在吊著紅襪子的門把上，
等著聖誕老公公碰到你精心設計的陷阱後，驚訝地張大嘴巴；豎
起一把白鬍鬚。
隔天，從紅襪子中拿出禮物，你卻從來沒有逮到他。
「算你兩千七百元就好，嗯嗯，謝謝你。」
「嗯嗯。」
你在小小的套房裡面，望著六尺高的聖誕樹和裝飾品，期盼
著，你知道今年聖誕老公公還會出現，就像去年一樣，往年一樣
，他會帶來你一年之中最期待的禮物。
會的。
幾天後，你正要出門，她出現在你小套房外的樓梯口，縮著
直是發抖的身子，外頭可是有冷鋒寒流的侵襲。
你拉著她的手進房，
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你想道歉，但是倔脾氣的你硬是不肯
先開口低頭。
她知道你的個性，她這麼說。
「那天…對不起，智偉，我們一起等聖誕老公公。」
「不用勉強，我是瘋子。」
「你不要這樣好不好，我是真的相信你，那天是我不好，我應
該體諒你的感受。」
「不用體諒，我說的都是真的。」
「我知道……聖誕夜那晚我陪你一起等好不好？」
「妳不是要參加同學的舞會？」
「不了，我全都推掉了。」
「喔。」
「那麼我們聖誕夜那天…？」
你點點頭，她撲上來把你抱了個滿懷，你心底很開心、很快
樂，希望聖誕夜快點到來。
終於那天來臨。
你和她費心努力地佈置成的聖誕樹華麗壯觀，幾乎佔了房間
內的四分之一的空間，屋子內滿滿都是彩帶和漂亮的小燈光，薑
餅屋，還有蛋糕、飲料，和啤酒，比起小時候，你比你的爸爸投
入更多心血和金錢過聖誕節，因為它在你的生命中是很重要的一
部份。
３０、２９、２８、２７、２６、２５、２４、２３、２２、２１……
「快點快點，啤酒要加冰塊…」
「哇哇！雞肉烤焦了啦！」
２０、１９、１８、１７、１６、１５、１４、１３、１２、１１……
「這邊這邊，快過來，讓出一個位置來，電視關掉！」
「遙控器在你的屁股下面啦！」
１０、９、８、７、６、５、４、３、２、１───
「Ｍerry Ｃhristmas！」
「聖誕快樂！」
你們大聲喊出。
「你們也聖誕快樂喔。」我微笑著說。
「老爸！」
你衝過來抱住了我，肉麻的流了滿臉眼淚，她微笑溫柔
地坐在一旁，她真相信？
她是個善良的女孩，我看見她的心，她是真的相信。雖然
她看不見我。
「叔叔，聖誕節快樂！」
「呵呵，妳也一樣喔。」
紅衣胖老頭去忙著了，我們有一整晚的時間可以相處呢，
蠢兒子。
「笨老爸…」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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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止可61-30-77-201.static.tfn.net.tw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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