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躺臥在沙發上,用最熟悉不過的體溫,感受彼此的存在。
輕輕的氣息,有種無須言語的溫柔在其中,信任,已在濃厚的感情
基礎上,紮實的建立。
「我這麼一趟就要一年半載的,你最好給我乖一點,要不然有你
好受。」她說。
「要擔心的人是妳吧,大花癡。」他反過來調侃她,惹得她滿臉漲紅。
「你…你才是花心男。」
「囉唆。」
「喂,你明天娶我好不好。」
「好啊,可是我窮爆了,連一枚金戒指也買不起,妳介意嗎?」
「當然介意!至少也要鑽戒嘛!」
「那好吧。」他突然從口袋中取出一枚鑽戒,懸在她的眼前晃啊
晃的,然後輕輕地幫她戴上,說:「囉唆鬼,願意嫁給我嗎?」
她熱淚盈眶,語氣哽咽抽續:「去死啦!我考慮看看!」她緊
緊握住戴著那一枚包含所有幸福的鑽戒的右手,不一會兒時間,看
著身旁的他改口說:「我們明天就去結婚。」
「笨蛋,當然要等妳回來再說啊,我們結婚當然要熱鬧到爆炸才
行嘛!」他輕輕敲了下她的腦袋說。
「嗯。」她溫柔地應了一聲,整個人依畏在他懷裡。
「少噁心了。」
「要你管。」
那一夜,高掛夜空的星星顯得特別耀眼,彷彿為兩人祝福般閃
爍著最純粹的美麗。
她到南部出差,原本可以婉拒的,不過這一趟回來後能夠讓她
的主管地位屹立不搖,於是她沒多做考慮便一口答應。結婚後的經
濟,兩人都得一起努力,她如此想。
距離那一夜,已經過了一個月。
除了每天都要在線上的MSN即時通訊上猛敲鍵盤外,電話熱
線也從沒停過,沒有話題是個奇怪的字眼,兩人只要一聽見彼此的
聲音,就能天南地北的聊開。
「囉唆鬼,南部好不好玩啊。」他說。
「熱死人了,不過這裡的東西超好吃的喔。」她說。
「哈哈,你可別回來後變成了黑炭,那我可就不愛妳了。」
「哼,不愛就不愛,告訴你,在這邊可是有一堆人要追我呢,你
如果不好好巴結我啊,我就變心給你看。」
「哇,這麼巧,自從妳下南部以後啊,我的艷福也是怎麼擋都擋
不住啊。」
「騙人。」她有點不服氣,不過她也知道他的條件的確不錯,當
然她對自己也是頗具自信。
「我幹麻騙妳啊,還是妳在騙我?」他故意這麼說,氣壞她了。
「喂!你很愛比耶!」
「哈哈哈,好啦好啦,騙妳的啦,我哪來的艷福啊,我整個人讓
你一天到晚囉唆都不夠用了,怎麼有時間去裡什麼艷福哩。」
「最好是這樣!要不然下一次我回去你就慘了,哼!」
每個月兩次的碰面,月初他會坐火車到高雄,兩人在高雄市區
晃個整天,然後到她的住處喝點小酒耍耍嘴皮子。月中她會回台北
,然後在家一待就是整整一天,儘管什麼都不做,還是讓兩人都覺
得非常地快樂。
距離的介入,已經長達十個月之久,十個月的日子,要是以對
愛情的殺傷力來計算其單位,也許是難以估計的高,但是也可能微
不足道,總之見仁見智。
「秋天了喔,要記得穿件長袖。」他說。
「知道了,你也一樣。」她說。
「嗯。」
「嗯。」
「今天過得還好吧。」她說。
「還不錯,妳呢?」他說。
「還可以。」
「嗯…」
「嗯…」
「什麼時候回來?」他說。
「不確定,事情越來越多了。」她說。
「嗯…」
「嗯…」
他盯著MSN視窗看著,她已經有許久時間沒上線了,上頭的
TITLE也改了,從原本的「最愛老公了」改成「異鄉的空氣,
有寂寞的氣息」。
她盯著手機恍神,原本兩人只要一說起電話,就興奮開心的像
個大孩子一樣,什麼鬼扯的話都能說得正經八百,什麼肉麻的話都
能不害臊地出口,但是現在卻只剩下制式的一問一答。
哪裡出了問題,兩人刻意視而不見,距離。
涼爽的秋天過了,人們穿起外套大衣,迎接冬季的到來,今年
冬天的氣息特別強烈,寒流比往年都還要冷冽。
聖誕前夕,她終於打了通電話給他。
「還好吧,今天冬天特別冷呢。」
「嗯,妳那邊呢?」
「你忘記我外套最多了?」
「呵呵,是啊。」
「嗯…其實我有點話想對你說。」
「嗯,妳說。」
沒有想像中的困難,一切平靜的就像外頭的冷空氣,看不見卻
感覺到寒意,只是有點冷罷了。
「你知道嗎?我真的很愛你。」
「嗯…」
「當我生病的時候,你每天打電話給我的安慰,其實我心裡面真
的溫暖,好像生病一點都不難過一樣。
當我工作上有不如意的時候,你給我鼓勵和打氣,都是支撐我
繼續堅持下去的動力。
當我想你的時候,你總是會比我更早一步打電話給我,好像你
永遠知道我的想法一樣,我真的好窩心。
當我心情不好的時候,你總是耐心聽我抱怨囉唆,永遠都沒有
不耐煩過,其實我知道自己很任性。
可是……
當我生病的時候,是他陪在我身邊照顧我,陪我上醫院,煮粥
給我吃。
當我工作不如意的時候,陪我逛街,陪我看電影抒發快要崩潰
的情緒,是他。
當我想你的時候,他永遠更早一步出現。
當我心情不好的時候,我需要溫柔的擁抱,對不起,我知道距
離很遠,可是我…
冬天到了,他剛剛送來我最愛的熱菊,希望你能體諒我…我無
法透過冰冷的螢幕感受你的熱情,我更無法從電話中去感受你的溫
度,我無法…從看不見你的身影的空氣中,告訴自己你就在身邊,
一直以來,一直以來都是他陪伴在我身邊…」
兩人靜默了很長一段時間,他才開口。
「沒關係,我能瞭解,我全部都能瞭解…」他說。
掛斷電話後,外頭的冷空氣似乎更冷了,大街上的聖誕氣氛瀰漫
整條大街、整個城市、整個國家,南北兩端的他們,都感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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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睛賊溜溜地轉動,看著他說:「她打來說分手?」
「是啊,終究她還是開口了。」他說。
「你們在一起多久了?」
「十年。」
「十年!?」
「嗯,很久嗎?」
「如果她沒開口的話,你會等她回來然後結婚吧。」
「也許是我開口,不是嗎?」
「也對,哈哈,距離真是愛情毒藥啊。」
是啊。
他摟著認識不久的她,想起了那一夜。
會心一笑。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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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止可61-30-77-201.static.tfn.net.tw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