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關於STAY的番外篇
Stay now, Just a little bit longer.
Please let me hear you say you will.
老舊唱片緩緩唱出聲音。
「這照片上的人是妳爸媽？」
「對啊。」
距離上班還有兩個多小時，范承紫拿了外套下樓，注意到收銀台邊放著中型相
框，相框上有一男一女，不知道拍攝的地點在哪裡，不過看得出來照片裡的男女感
情很深厚的樣子。
「妳跟妳媽還滿像的。」
子茗笑了出來：
「很多人這麼說。聽說我國中的時候跟我媽國中的照片簡直就是雙胞胎，跳躍
時空的雙胞胎。」
「……那妳現在幾歲？」
「……你以為我幾歲？」子茗挑眉。
范承紫很聰明的閉上嘴巴，卻很喜歡她這種反應。
聰明的女人，很有趣。
兩人再交談一會兒，然後男人拉開門，走了。
看到男人前腳剛踏出，歐巴桑慢步走到吧台邊，把手上的茶杯遞給自己的姪女
，假裝有意無意的問：
「他要去哪？」
「好像是跟人有約，所以今天提早出門。」
「妳對他的來歷背景知道多少？」
「什麼都不知道。」
吧台外的歐巴桑差點失去自己的聲音。
「妳！」
「阿姨，就是因為什麼都不知道，所以才不擔心那麼多。我喜歡他，只是因為
他才喜歡。」
因為是他是他，所以才喜歡。
歐巴桑懊惱的與久遠的畫面接上線，像，實在太像了，這樣的語調，這樣的畫
面，都曾經在她記憶裡發生過。
「妳跟妳媽簡直同一個模樣！」
在南部，大地主多半擁有龐大的家族血親，徐家在本地可說是出了名的少子少
孫，這一脈傳下來只有兩個女兒，泛黃的老舊畫面就像鄉土八點檔上演般不停的往
前倒帶。
徐素雅有個姐姐，姊妹倆感情很好，常常不管做什麼事情都在一起，雖然有時
候她會覺得那個應該被提早生下來的人是她才對。
因為家裡有錢，她們以為未來的生活應該是嫁人後守著父母的遺產，然後一代
傳過一代，卻沒想到社會的變化如此快速的措手不及。
而比起社會變遷更加讓她們手足無措的，是某個男人的出現。
她依舊記得很清楚，那天附近學校舉辦的歡慶會，老舊唱盤播出的音樂非常動
聽，不管是男男女女都開心的跳著舞，她遠遠就看見姐姐和一個陌生男人談的高興
，即使有禮貌的維持著站姿，兩人的距離近到頭髮差點交會。
由外國人演唱的西洋歌曲中不停重複著Please、Come on，和Stay。
Stay。
留在我身邊。
「我有喜歡的人了，素雅。」一張宛若50年代氣質女星的嫻雅臉蛋靜靜的說。
「妳瘋啦，爸他們不會答應的！」
「我答應他，會留在他身邊。」
stay。
留在我身邊。
「那個人有什麼好？不要說爸他們反對，我也反對，妳、妳值得更好的！」
「什麼是更好的？對我來說，他就是最好的啊。我喜歡他，因為他是他。」
「姐！妳以為妳在演哪一齣瓊瑤小說啊？」
「我已經決定了。素雅，有空時要來看我啊。」
Stay。
留在我身邊，姐姐。
不要走。
過去的回憶如潮流般湧來。
再次看見姐姐的時候，已經是很多年後了，生了兩個小孩，生活不富裕，因為
當年的私奔氣的老爸不分給姐姐任何財產，要過從前那大小姐的生活，難，除非那
個臭男人狗屎運的中了六合彩！
然後，再過幾年，一場車禍，兩個人都身亡，死了，什麼也沒有了。
什麼都沒有了。
人的一生到此結束，值得嗎？
她有時候會想，如果那個臭男人沒有出現，姐姐的人生想必會完全不一樣吧，
不會過艱苦的生活，不會跟家人鬧翻，不會出車禍死掉，她私心認為一切的過錯
全都是那臭男人帶來的！
Stay。
為什麼不留在我們身邊，而要留在他身邊呢？
Stay。
姐姐死掉的那一天，後悔的淚水不知道流過多少回，結果到死，姐姐還是留在
那臭男人身邊。
「阿姨？」
子茗放大的臉湊近，好奇的看著剛剛還在生氣的阿姨突然發起呆來。
歐巴桑眨眨眼皮，立刻回神，這麼近距離觀詳姪女的臉，相似的五官遺傳了母
親的相貌，像到令她，不由自主的害怕起來。
曾經她也想過，要是當初硬把姐姐留下來，不管用什麼手段，安排個好人家嫁
，留在身邊總是安心的多，但是。
但是，這樣的姐姐，想必很不開心吧。
經過多少年，她依然陷在死胡同裡，走不出來。
「妳知道妳跟妳媽最像的一點是什麼嗎？」
「是什麼？」子茗難得好心情，接續了話題。
「從來不會依照別人的意思去作。」
「對啊，我知道。」
子茗頓了一下，放鬆了笑容，忽然意識到似乎這句話裡有什麼涵義，想法才閃
過腦袋，就像鈴聲大作般響了起來。
歐巴桑一手接上手機，轉回身邊走回之前的桌子，依舊很氣魄的講著電話，也
許那端是老公打來的電話，傳進電話的聲音不似之前的強勢專制，可是臉依然是臭的。
「……多住？誰要多住啊？這裡的床有夠難睡，我失眠了兩天你知不知道？還
有蚊子咬我，對啦，我明天就坐火車回去，你記得來接我，不要給我遲到！」
她房間哪來的蚊子啊？
子茗在一旁聽著傻眼。
卻淺淺掛起會心的微笑。
看樣子，雨過天晴，戰爭要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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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aots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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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止可以不殆譬道之在天61.223.181.109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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