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有趣的 TWO OF TIGERS
現場演奏在混血美女完美的結束最後一個歌詞後畫下句點。
范承紫終於踩下了小階梯，取代鋼琴的是店裡播放的節奏藍調，客人不再把焦
點放在舞台上，她卻和那個朝她走過來的男公關對上視線。
「抱歉，這麼晚了還要妳過來一趟。」范承紫抓抓頭，接過她遞來的紙袋，當
時記得自己出門的時候還想到要一併帶走，結果還是忘記在三樓的門口。
「沒關係。」子茗在吧台椅上不自覺坐直背，輕扯微笑。
「急著趕回家嗎？」
「嗯？」
「要不要留下來，我們一起走？」
范承紫朝吧台裡的服務生比出兩根手指，也沒等她回答：
「今天老大生日，所以大家要慶祝一下，不會玩到很晚的，反正是免費，妳不
用擔心。」
「老闆請客？」她詫異的問，沒想到凶惡的教父也有這麼開明大方的一面，果
然具有大老闆的架式，她這個小老闆好像應該要好好學一下。
「我決定的。」范承紫接過酒保擺上的鮮明液體，突然覺得後頭有點陰涼涼的
感覺，想了想，看著她問：
「……他在我後面，對吧？」
子茗毫不猶豫的用力點頭。
范承紫瞬間擺出討好的笑容，一回頭，身後果然是那個氣勢嚇人的教父：
「嘿，老大，恭喜你跨過30大關，朝死亡又邁進了一步，喝不喝？」
教父瞪著他。
范承紫依舊笑著無比燦爛：
「反正只是點小錢，你從我薪水扣好了。」
教父還是瞪著他，沉沉的聲音，咬牙切齒的：
「我直接掐死你比較快！」
范承紫躲的可快，捧著兩酒杯閃到她肩膀後：
「哇，那可不行，我死了誰付她房租？你嗎？」
教父低聲罵了幾句髒話，加上巨大的身型在她面前造成極大的壓迫感。
子茗連動都不敢動。
教父微撇著臉，深邃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抱歉，不是針對妳。」
「沒關係，我知道，不過他連半年的房租都繳了，現在死了的話，我還賺了五
個月。」
「喂喂喂。」這女人在講什麼啊？
教父聞言，倏地露齒一笑。
他欣賞這個女人。
「雷冠五。」教父朝她伸出厚實的手掌。
子茗先是楞了一下，跟著回握，
「我叫鄭子茗，呃，很高興認識你。」
教父擺出個難得的微笑，朝酒保交代幾聲，揮揮手走了。
范承紫不理他，一屁股重新坐上吧台椅，左手的酒杯放在她面前，又恢復了以
往的調調。
子茗張著大眼睛，似乎打從進入這家店，她的眼睛就捨不得閉上半秒鐘，看了
吧台的酒保，看了看瓶瓶罐罐的酒，看了看彼此調笑的客人，看了看身邊的男人，
裝作不在意的大聲道：
「我還以為你在店裡的工作是男公關。」
「那就要看個人怎麼定義公關了的工作。交際應酬是公關，某人現在想的那種
工作也是公關。」范承紫不慌不忙的回答，曖昧的眼神直往她瞧。
她死也不會承認自己就是那個某人，早知道提到公關就不會有好事發生，她為
什麼老是學不乖呢？哀。乾脆先喝上一大口。
范承紫一旁有趣的看著她，笑著說：
「我的工作很雜，小從服務員到鋪貨計算店內開銷，反正哪裡有缺我就哪裡去
，之前會來這家店，是為了幫朋友的忙。」
他說的朋友，是……
「雷冠五……先生？」
「對啊，那半老外當初說想要在台灣開間無色情無黑道的酒店，真是笑死我了
，他自己看起來像黑手黨，沒開間賭場已經很不錯了，結果竟然讓他找到店面和人
手，我就只好來幫忙。」
真令人羨慕的友誼。子茗單手握著酒杯，羨慕的心情完全表露在她的瞳孔裡，
「不過我沒想到你的琴彈得這麼好。」
「這麼羨慕？」范承紫開著玩笑。
「對啊。」為什麼不？立刻在他眼前張開五指，問他：
「你覺得這像什麼？」
「……這是腦筋急轉彎嗎？」
「不是。」她的表情看起來像在開玩笑嗎？
「呃……臘腸……」然後，他注意到女人的視線瞇了起來，忙轉了過來：
「我覺得挺可愛的，小巧可愛，像我前天吃的一口香蕉……」
「就連你也覺得我的手不適合彈琴吧。」
子茗暗暗嘆了口氣，把手擺回桌上撐起下巴，
「小時候我的手連八度都搆不到，想繼續學琴也不適合，後來只好放棄啦，反
正也沒有那麼多的時間讓我學。」自從爸媽過世之後。這句話她沒有說出來，人生
中十之八九不如意是正常，只是放寬心的剎那，還是會有點點……遺憾。
范承紫看著她的側臉，注意到她微瞇起來的眼睫毛有著漂亮的弧度，突然在沉
默之後開口。
「跟我來。」
「什麼？」
子茗回過神，發現他早跳下椅子，跟著移開她手中的酒杯，拉住她的手，踏入
人群中。
「你要幹嘛？」
他頭也不回，倒是人群自動閃開他們兩個人，直到她看見舞台前的小台階，才
知道這男人打算幹嘛，她也嚇得想要逃跑。
「范、范承紫，你想幹嘛？」
「我們來合奏。妳會彈什麼？」
「你瘋了你！」
「嗯，這曲名很特別，不過我不會，挑一首最簡單的兩隻老虎好不好？」
「你瘋了！我不要。」
「不要什麼？」
「我才不要上台表演。」她立刻抬起屁股。
范承紫把她壓了回去，
「這又不是表演，大家忙著慶祝，不會有人理我們。還是……妳連兩隻老虎也
不會？」
她看見了，這臭男人鄙視她的表情！簡直瞧扁她！
「我哪裡不會？」
「那太好了，我在店裡沒試過聯彈，妳先彈，我配合妳。」
天啊天啊，她一定是瘋了。
子茗雙手摀住臉，發出難堪的低吟，最後大大嘆了口氣，抿起雙唇。
彈就彈，誰怕你！
清脆的單音符悄悄在鍵盤上移動著，中板的節奏，無意中聽見熟悉旋律的少數
觀眾忍不住笑出聲，看吧看吧，果然被恥笑了！有誰會在這種店裡彈幼稚園級的兩
隻老虎啊？她緊張的心臟差點停止，身邊溫熱的男人離她極近，就坐在她身邊而已
，低沉的聲音環繞在她耳際。
「很好，一直重複就好。」
不僅客人，連走動的店員也注意到舞台上彈出的音樂正是耳熟能詳的兩隻老虎
，還是單旋律板，紛紛露出好笑的表情。
固定的主旋律走著，然後滑進了音符，兩隻老虎跳起了有趣的爵士舞。
范承紫雙手並用，有時候大跳音符，有時候三階和絃，配合她的速度作變化，
讓原本單調的兩隻老虎變成活潑的老虎，店裡的客人笑了，搖頭大嘆真是不簡單，
她當然也發現了，為了避免一直盯著他靈活的雙手看，她全部的精神都放在自己的
旋律上。
彈就彈，誰怕誰？
不知不覺，兩人的速度越來越快，坐在椅子一端的女人開始變換速度，變換節
拍，她怎麼換，他就怎麼跟，兩隻老虎於是越來越大膽，越來越緊張，越來越好笑。
站在一旁觀看的員工用力的吹起一聲口哨。
低著頭，她開心笑了。
對啊，超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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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aots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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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止可以不殆譬道之在天 61.223.64.242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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