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蘭女中殺人事件（２７）兇嫌認罪 ＢＹ浩子
周愛兒一走入校長室，劉碩強的眼睛馬上就亮起來，仔細打量她的外貌，運動
員的體形，身高和兇嫌的特徵吻合，雙臂結實有力，再估計她腳丫子的尺寸，相距
也不遠，應該沒有錯。
劉碩強心想，任憑妳有多奸詐狡猾，還不是讓我手到擒來，得乖乖伏首認罪。
「她是我的學生周愛兒，高宇心生前最好的朋友，可以提供相關線索。」
曾友仁陪著周愛兒進來，他很高興又能和王雅雯見面，但相隔還不到幾個鐘頭，
似乎又變得有疏離感，她面若冰霜，毫無表情，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
王雅雯向微微曾友仁微微頷首致意，向劉碩強介紹。「這位是死者高宇心的導
師，曾友仁老師，在整個案件上給予我們許多協助。」
曾友仁曾多次在電視上看過劉碩強接受記者訪問，對他並不陌生，不待王雅雯
引見，就先熱情的伸出手來，「劉局長你好，久仰大名。」
劉碩強似乎不領情，客套性的握手後，不多說話，殺氣騰騰，直接到周愛兒面
前。「妳最好的朋友死了！」
周愛兒有些驚愕，沒有回答。
「妳知道她為什麼會死嗎？不是上吊自殺，而是被人勒斃的！聽到這個消息妳
心裡有何感覺？一點都不難過嗎？她和誰有深仇大恨？兇手是不是太過冷血，泯滅
人性？」
劉碩強打算對周愛兒來個下馬威，實施震撼教育，不容她有喘息的機會，接二
連三拋出尖銳的問題，趁她慌亂之際，自然會露出破綻。
曾友仁聽出劉碩強的口氣嚴厲，不太對勁，向王雅雯投以詢問的眼光，但她彷
彿有意迴避，不敢正面接觸。
「宇心是自殺沒錯，愛兒可以解釋一切前因後果，不要嚇著她了。」曾友仁深
怕其中有所誤會，立即介入，接著轉頭問王雅雯，「簡主任還沒有跟你談過嗎？」
王雅雯不能再裝聾作啞，只得開口說明。「曾老師，自我和你分頭行事後，案情
急轉直下，有出乎意料之外的變化，不再是你想像中的單純，一時間也說不清楚。」
劉碩強急於迅速破案，再建奇功，不願和曾友仁糾纏，而且出於一種莫名的直
覺，似乎打從這個黑瘦的男子一出現，王雅雯就渾身不自在，二人間好像有著不可
告人的秘密，讓他更感厭煩。
「曾老師是吧？請你合作，出去等一下，不要阻撓我們警方辦案！」劉碩強硬
將曾友仁往外推。
曾友仁毫無頭緒，忽然回頭瞧見周愛兒徬徨無助的神情，心頭一熱，決定不能
棄她而去。
「愛兒，妳放心，老師說過會陪妳，不會丟下妳一個人。」曾友仁豪氣陡昇，
揮開劉碩強的手，回到周愛兒身邊，和她並肩而坐。
「你……」去了一個簡育傑，又冒出一個曾友仁，劉碩強鮮少遭人如此頂撞過，
氣得差點說不出話來，「你……是存心來攪局的？」
「別以為我不懂法律，愛兒還未成年，身邊沒有監護人在，你不能隨便對她進
行偵訊。」曾友仁可是吃了秤陀鐵了心，打定主意要和劉碩強周旋到底。
劉碩強怔了一下，曾友仁若是非來硬的不可，雖然不必怕他，但也不需去捅這
蜂窩，自找苦吃。
「不是偵訊，曾老師你誤會了，我們只是想找周同學談談，請她澄清幾個疑點
而已。」劉碩強能屈能伸，身段夠軟，立即換上一副和顏悅色的面容，速度之快，
比起川劇中的變臉也毫不遜色。
曾友仁不惜挺身而出，捍衛自己的學生，劉碩強為求破案，汲汲營取，一一落
入王雅雯眼底，二人在她心中的分量，高下立判，不言可喻。
終究有破案的壓力，王雅雯不得不問曾友仁，「你帶周同學來，想告訴我們什
麼？」
「她可以證明，宇心是為情所困才自殺的。」曾友仁拍拍周愛兒的背，「不用怕，
有老師在這裡，妳只要實話實說就好。」
劉碩強則是抱著姑且一聽的心態，沒有表示意見。
周愛兒花了很長一段時間，才將她和高宇心及司徒冠偉三人的恩恩怨怨，前因
後果交代完畢。
「所以我才認為宇心是自殺的。」曾友仁替周愛兒下結論。
對王雅雯及劉碩強而言，除了增加許多三人交往的細節，還有弄清楚高宇心懷
的不是司徒冠偉的小孩之外，並無其他新的重大發現。
劉碩強心中冷笑，但仍裝出客氣表情試探。「可否換我問周同學幾個問題？」
曾友仁和周愛兒都沒有反對。
「這是高宇心的皮鞋嗎？這是高宇心的皮帶嗎？妳是不是也有一條一樣的？妳
穿幾號的鞋？見過這雙白步鞋嗎？妳昨天是不是來過學校？」
劉碩強像是在變魔術般，每問一個問題，就放一樣證物在桌上，不一會兒便擺
滿皮鞋、皮帶、步鞋及錄影帶，讓周愛兒應接不暇。
周愛兒被劉碩強無情的砲火，攻擊得體無完膚，曾友仁則是完全在狀況外，不
知他在耍什麼花招。
「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王雅雯有些於心不忍，畢竟還只是個小女孩而已，有必要將她逼入死角嗎？但
如果她真的是兇手的話，又是不得不然的作法。
「我來替妳回答吧。」看見周愛兒的情況，劉碩強知道自己已經佔上風，不免
洋洋得意，擺出勝利者的姿態，「根據學校監視器拍下的畫面顯示，妳昨晚在高宇心
之前就先到學校；她是被這條皮帶所勒斃，巧的是你也有一條這種皮帶；高宇心死
前用力掙扎，皮鞋掉入旁邊的水溝內，兇手一時找不到，為了佈置成自殺，情急之
下只好替她換上這雙白步鞋，我猜剛好符合妳的尺寸吧？不妨量一量。」
曾友仁大感不妙，卻無能為力，沒法制止接下來的發展。
劉碩強殘忍的一笑，有點貓抓到老鼠的驕傲。「那麼多的巧合集中在妳身上，結
論恐怕只有一個。」
周愛兒直楞楞的看著那雙白步鞋，突然平靜的說：「不需要猜了，我承認，這雙
是我的鞋。」
「愛兒……！」曾友仁慘叫，抓住周愛兒的手，卻已來不及。
周愛兒嘴裡吐出石破天驚的話語。「我……認罪！是我殺了宇心。」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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