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天。
意外地我接到了乃蓉打給我的電話。
她說，之前是場誤會。她不應該不相信我的，她說她只是一時亂了方寸而已。
她向我說聲對不起，在這時候，我心中的一塊大石頭也放下了。
「嗯，妳能這樣想，那是最好的了。」我說。
『嗯，真的很對不起哦！都怪我沒有想清楚，害你這樣難過。』
「沒關係，誰叫妳是我女朋友？」
『嘻！你對我真好。』
「這是當然。」
我們恢復了往日的笑容。那是歷經了將近兩個月的煎熬後才獲得的。
隔天，我在bbs上遇到了李妘珊。
「晚安。」我說。
『嗯。』
「我和乃蓉復和了。」
『什麼？』
「我說，我還是喜歡她，而她也是，請妳別再動歪腦筋了。」
『這………』
「有疑問嗎？」
『沒、沒有。』
「那就好。」
『那……我們還是朋友嗎？』
「妳說呢？」
『我…我不知道。』
「這個答案不在我身上，自然地我也無法回答妳。」
『為何？』
「假如……妳能改過，那我還是會願意跟妳作朋友的，但要是妳依舊做出如此討人
厭惡的事情，我便不再理妳了，怎麼做，妳自己選擇。」
『嗯，我明白了，謝謝你。』
「不要謝，別忘記了我對妳還有點氣憤。」
『對不起。』
我沒再傳話過去。
也許是真的還在氣頭上，所以不想和她聊。
好一陣子我都沒有再收到熱訓了。
然後，電話就響起了。
會是李妘珊嗎？我希望不是。
接起了電話，是乃蓉的聲音。
『喂………』
「乃蓉？」
『嗯。』
「怎麼囉？有事情？」
『我快回到新莊了。』
「真的嗎？」
『嗯，是阿！我想說………』
「嗯？」
『請你出來一起去吃個宵夜，就當作是陪個罪。』
「嗯，好阿！一起吃個宵夜當然好，不過賠罪這到免囉！」
『不行！這樣我會良心不安的。』
「好吧！哪兒見？」
『新泰路上的麥當勞。』
「好，可以。我十分鐘後會到。」
『十分鐘？』
「是阿！有疑問嗎？」
『沒有，只是……我可能沒有那麼快到那邊哦。』
「那，要約什麼時候呢？」
『嗯………半個小時後？』
「ok！」
掛上電話後，我開始挑選衣褲。
因為好久沒跟乃蓉一起出去了，好久了。
最後，我選擇了穿了一件天空藍的外衣，配上我最喜歡的淺灰色棉衣。下半身是黑
色的牛仔褲。
這套衣物給人的感覺很悠閒。是我覺得所有衣服搭配起來最閒適的服裝。
看一下手錶，不過才過了兩分鐘
距離半小時，還早。
我回到了電腦桌，繼續收信，看看bbs裡的文章。
忽然，許久不見的叮咚聲音出現了，有人傳熱訓給我。
『你不理我了嗎？』是李妘珊。
「沒有，只是不想說話罷了。」
『那，你可以陪陪我嗎？』
「不行。」我鐵了心腸。
『為什麼？』
「我不能再給妳這種倚靠感了，我不是妳的最終歸屬，所以讓我走吧！也給妳自己
一個機會，會有更好的人的。」
『我不要，我就只喜歡你！』
「可是我對妳沒有感覺阿！我是喜歡乃蓉的。」
『那是因為你總是不正眼瞧著我，看著我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我看過了，我說過，妳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假如沒有乃蓉，也許我會接受妳，但
是，這個假設是不可能的，因為乃蓉確實存在著。」
『……………』
「我想妳只是一時的迷糊罷了，別執迷不悟了，好嗎？」
『…………就算這樣，我還是喜歡你。』
「別這樣，好嗎？」
『我不管！』
「別孩子氣了！」
『…………』
「我待會要出去，可能不能再陪妳聊了。」
『出去？都這麼晚了你要去哪裡？』
「去見朋友。」
『誰？』
「我想沒有必要跟妳說那麼清楚吧？」
『哦………』
「嗯，那我要先離線了哦！」
『等等………』
「嗯？」
『你們約什麼時候？』
「半個小時後吧！」
『那…我可以奢望你過來陪我一下嗎？』
「不行！」
『一下下就好了，好不好？』
「不行！」
『就一點時間，我不會耽誤你的。』
「…………」
『好不好？就一點點時間。』
「要做什麼？」
『嗯……』
「嗯？」
『有個東西想給你。』
「不用啦……不麻煩了。」
『我已經準備好了，答應我好不好？』
「………」
『求你……好不好？』
「不要求我……好吧！那邊見？」
『嗯…你可以來我家嗎？』
「不行！除了你家其他地方都行。」
『為什麼？』
「你家很危險，一不小心就著道了。」
『過份………』
「其他地方，要不要？」
『要。』
「我看……文化中心吧！要嗎？」
『嗯。』
「先說好，只有一點點時間哦！」
『嗯……你什麼時候會到？』
「十分多鐘。」
『好。』
我關上了電腦，拎起了鑰匙便出門了。我媽不在家。
其實一直到接近文化中心前，我都在猶豫到底該不該來。
因為我並不知道李妘珊還會作什麼事情。
她喜歡我，這個問題到小，我可以盡力去撫平她的情緒。然而她確實知道我的心在
乃蓉身上，卻更積極的求取，這叫我該如何是好？
其實，我擔心她，也擔心我。
擔心她這樣執迷不悟下去，會抹滅我們之間的情誼，到時候是得不償失。
我也擔心我自己，倘若多施給她一點同情，會不會對我跟乃蓉之間造成傷害？
現在的問題很複雜。
複雜到已經不知道我該做什麼，才是對的。
眼看著文化中心在眼前了，我停下腳步。
想讓思緒裡有個解答再繼續行走。
可惜不能，我說過了，這個問題很複雜。
我該怎麼辦？
往前走，往回走？
我看到李妘珊站在標示牌的旁邊。
風打在她的身上，吹起了她一絲絲的柔髮
那場景看起來有些落寞。
她像是搭上一條失去方向的小船，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行駛，於是不斷的順風轉舵
。
隨著風漂流，好不容易看見了一座小小的船港可以停泊，然而這個港口卻拒絕了她
的登陸。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現在的她，應該擁有許多苦悶吧？
我是如何忍心，讓她這樣呢？
我走了上去，而她看到了我。
『嗨。』她打聲招呼。
「嗯。」我擠出一個微笑。
現在的情況似乎有些尷尬。
我不知道該說點甚麼話。
是不是有些事情坦開說出來了之後，會造成許多的不便？是不是有些局面發生了，
要挽救也難了？我想是有的，當「愛情」發生的時候。
『嗯……很高興你會願意出來。』
「嗯……」我看了一下錶。
『你們約的時間快到了嗎？』
「嗯……還有十五分鐘左右。」
『嗯……。』
「那，有事嗎？」
『可以陪我走走嗎？』
「嗯，好。」
我們越過了好多條巷子，也沈默了好一陣子。
穹蒼裡的月光，被白雲遮去了大半。
少了車潮的聲音，夜晚的靜謐被我們感覺出來了。
這種感覺也不錯，至少很愜意。
『我，真的那麼不好嗎？』 她打破了夜晚的寂靜。
「我從來沒有說過妳不好。」
『可是，你並不喜歡我。』
「因為我心裡面有一個人了。」
『乃蓉？』
「是的。」
『就算沒有了她，我在你眼中，也只是一個小孩子，不是嗎？』
「有時候的確是，但大部分的時候不會這樣覺得。」
『是嗎？』
「嗯。」
『那，我比不過乃蓉嗎？』
「妳們各有優缺點，而且這並不是比不比的過的問題。」
『不然是什麼？』
「她比你早一些出現在我的生命裡，而她同時也打動我的心。至於妳，只是中途跑
進來的一個插曲，就算這個插曲再怎麼珍貴，我也不應該捨棄根本，對吧？」
『愛情並不是一對一的遊戲，愛情也不是一個定數，它會改變的。』
「也許妳說的對，但前提是要看是什麼東西讓它改變的。」
『愛情也沒有對錯，你可以不必因為覺得對不起乃蓉而不接受我。』
「我並沒有這種想法，我如何會覺得對不起乃蓉？」
『在我眼裡，你是隻被綁上繩子的鳥，無法飛翔。』
「那是妳的感覺而已，我並沒有被限制。」
『在你心裡，已經被限制了。』
「那麼，我如果答應了妳，不是一樣被限制了？」
『所以我就說，你的心已經被限制了。』
「怎麼說？」
『如果你跟我在一起，我不會給你太多的束縛。我們感情還在的時候，我們在一起
，不在了，就分手，這樣的你並不會被限制。』
「這樣子，就叫做愛情嗎？」
『我是這樣子認為的。』
「照妳這樣說來，那麼這段感情的存在有意義嗎？」
『有，至少在愛情發生時雙方都有。』
「如果妳在感情萌發之初，就認定這段感情終有結束的那一天，妳還會認真的看待
這段感情嗎？」
『我會，我會珍惜我的每一段感情。』
「是嗎？這種感覺不是很像「玩感情遊戲」嗎？有感覺了，就跟他在一起，等到玩
膩了，說一聲我沒感覺了，就say goodbye，這樣子妳說好嗎？」
『………』
「感情世界並不是妳想像中得那麼容易。」
『這不用你說，我也知道。』
「從妳口中我覺得妳看待它，看得很容易。」
『難道你有更好的見解？』
「我是沒有，誰也無法看透這一切的，不是嗎？」
『嗯。』
「但是至少，我會認清這裡頭所必須牽扯的事情，太多了。包括：周遭人的影響，
家長的影響，外物的影響……等等。並不是單一直線思考的東西。」
『我們可以把它想得很簡單，這樣會變的比較輕鬆，不是嗎？』
「然而有很多事情，已經無法讓它變得輕鬆的時候，妳該怎麼辦？」
『你是指？』
「就好比我心裡有了乃蓉，而妳硬要我拋棄她來陪妳。這不是為難嗎？」
『我跟乃蓉，誰對你比較好？』
「都很好。」
『我跟乃蓉，誰比較常陪你解悶？』
「都常。」
『我跟乃蓉，誰比較在乎你？』
「都很在乎我。」
『…………』
「……………」
『我跟乃蓉，哪一個比較常出現在你腦海裡？』
「乃蓉。」
問完了最後一個問題，她便安靜下來了。
然後，一種鹹鹹的味道晃過我的眼神。
她哭了。
我則沈默不語。
『為什麼……為什麼我比不上乃蓉？』
『你說……我哪點比她差了？』
『我也想像她一樣，陪在你身旁照顧你，關心你，陪伴你的一切。』
『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
「我沒有………」我說。
『你沒有這樣對我嗎？』我瞧見一顆顆淚珠墜地。
「我對妳一向都很好的，是妳不懂得珍惜這種感覺，硬是要突破，才會有今天這樣
的局面。」
『你………』
「我想我應該沒有說錯，希望妳能好好想一想。」
她蹲了下去，哭咽聲未停。
我好想也蹲了下去，安慰她。但我不能，如果我再一次心軟，那麼就會如同子軒所
說的，再一次給她那種感覺，一種倚賴的感覺。
過沒多久，她站了起來，回頭看著我。
『你，認真看過我嗎？』
「什麼？」
『你曾經仔細的看過我嗎？』
「我不懂。」
『看著我的眼睛！』她接近用吼的。
我不想看。
不知道是哪裡來的感覺，除了不想，也多了分不敢。
『看我！』
『你不明白我對你的感情，你也不明白我對你的好！』
『看我！』
她把我的頭拉高，此時我看見她滿臉的淚痕，以及，那不可抗拒的眼神。
我的心突然揪緊了一下。
那是個神奇的眼神，裡頭藏著千萬種情緒。
我想再一次逃避，卻失敗了。
她駕住了我的頭，硬生生的在我的唇上印了一個印記。
差不多一秒，應該是一秒左右沒錯。我扯開了她，用憤怒的眼神看著她。
「你…………」我說。其實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怎樣？』
「你……」
『生氣嗎？可以打我阿！憤怒嗎？可以罵我阿！我是傻瓜，去喜歡上一個有心上人
的人阿！我是笨蛋，去自討苦吃，一切都是我自找的阿！怨不了人嘛！』
「你…………」
『別再一直你你你了，討厭我，大可以直說。』
「妳變了，李妘珊妳變了！」
『會變成這樣，也都是你害的。』
「你………」
『你不是有個約會嗎？再不去要遲到了吧？』
「…………」
她不提醒，我都忘記了。我轉過身子，打算離去。
然後，她叫住了我，用一種平和的口氣對我說這是她的初吻。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也不知道我該怎麼思考這個突發狀況。
其實那一瞬間我是很生氣的，可是在她說那麼多話之後，我又於心不忍了。
怎麼會這樣？
一路上，我的心忐忑不安。
越接近跟乃蓉約定的地方，我的罪惡感越大。
我是不是背叛了乃蓉？
我是不是一個很不要臉的人？
跟李妘珊有不可告人的事情，這時候卻往乃蓉的身旁貼近。
我該怎麼辦？
我該怎麼做？
眼看著麥當勞就在眼前，乃蓉就在前面，我該如何是好？
看一下手錶，我遲到了20分鐘。
我，到底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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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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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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