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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微 中 by hni 簡單的幸福。 觸手可及的幸福,陪伴著我和小小渡過七天七夜。 甚至到了那種,讓人害怕招致天譴的幸福。 於是幾個轉眼,在小小入睡以後的獨白,我暗自地掉淚然後害怕。 害怕自己又因為愚蠢,又搞砸了一切。 總覺得太平靜了,平靜地不似人間。 又或者這該是天堂,可天堂容得下我嗎?而我,又是否該攜手帶著小小, 墮入地獄? 於是在交歡之外,我和小小通常擁抱著,靜止不動地擁抱。 彼此像是著了魔般,完全沉淪於夢中迷醉,卻又清醒不過。 感覺隨時有著一種聲音,一種快感,使我發愣,使我模蝴,最後一切什麼 都滿足,什麼都不缺,什麼都不要了,當慾望停止空白地短暫片刻,懸停 紛散的空氣,卻又出現了不同的畫面── 莫名,我想起了台中的喧鬧。 那裡的鎂光燈閃爍、好美,在那裡還有等待著我的房客。 而我的世界,也不光只有愛情。 還有屬於我的寧靜的嚴肅承諾。 果然!幸福並沒有持續很久。 再聽見世界的聲音時,那是掉著眼淚拼命敲門的聲音。 敲門的人是若微。 她的眼眶泛淚,正如每個遇見我的女孩必經的過程一般。 「怎麼了?」我問。 一見到我,若微什麼也不說的──大哭,然後埋進我的胸膛。 「你跑去哪了,你跑去哪了,我找不到你,找不到你。」一向柔順可人的 若微,拼了命的指責,只是音量越變越小。 「我不就在這嗎?」我不禁尷尬地失笑。 側身讓若微進到屋內,我倒了杯白開水,並讓她坐在沙發上,甚至還抽了 空地一段播放輕音樂,最後才道:「怎麼了,怎麼這麼突然?」 坦白說,我一直以為我的存在,對於房客是完全沒有任何影響的。 豈料一聽到這,若微要又掉下眼淚。 「等等……先等等,要哭的話也得把話說完再哭。」我有些無奈。 接著若微跑到我的身邊,雙眼看著我:「靜琳出事了。」 果然,意料之中的事。 「能出什麼事?不是還有阿火,我要走之前不是交代過他?」我點了根菸 ,衡量著事情是否十萬火急:「家裡不是還有千千?」 「不,不是這個,靜琳她,她染上毒癮了。」 毒癮?不知道為啥,我突然想到中彈那晚看見的針孔。 其實我很想說,那賤貨自甘墮落關我屁事? 「然後呢?」我儘量壓下火氣。 「然後家裡一天到晚有人跑來鬧事,阿火哥好像也受了傷的樣子……」若微 說來斷斷續續的,模糊不清:「俊傑哥,你什麼時候回台中?」 什麼時候? 「隨時啊。」我笑的有些無所謂地灑脫。 「那就現在好嗎?還有,曉霜最近的情緒也很不穩定,前幾天晚上甚至還割 腕,幸好發現得早,唉,你和慧文姐也都不在,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割腕? 我偏著頭吐出菸絲,然後看著小小從房裡緩步而出。 「要回去了嗎?」我問,眼睛看著小小。 她默默點頭。 於是我起身,匆匆收拾了行理並打開手機。 簡訊叮噹亂響:“林俊傑,你的女人在我手上” 是一組陌生的號碼,想都不用想了吧!幹他媽的,一定是噴仔那個混蛋。 除了他之外,我還跟誰結了深仇大怨呢? 只是──我不清楚的是。 我這人生平女人無數,倒是不知道他綁得是那一個? 將手機關上,我問若微:「家裡還有誰在?」 「我、儀琳、曉霜、千千。」若微一邊伸出手指,一邊數著。 「那慧文姐呢?她有沒有回來過?」我急忙抓起她的手問。 沉默的搖頭。 於是我加快腳步,牽著小小和若微手一路朝回家的路上狂奔。 血液亦奔騰地到處亂竄。 只怕,只怕不要遲了。 可這時,這時──在離家不遠之處,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笑容。 自信且絕不被擊敗的臉孔。 他那倔強不服輸的側臉我絕不會認錯。 是阿水。 「混蛋,你現在才回來?」迎面而來就是一拳! 阿水打招呼的方式,永遠這麼特別。 不過這一次不同,這次我的胸膛沒有閃躲,只是挺進結結實實的挨揍。 「怎麼會來?」挑眉,我隱約覺得有些不對。 「還不就是阿火,他進廠大修了,又想到要保護你家那一群女的,只好 把我找來。」阿水笑笑說完,聲音放低:「不歡迎我?」 「哪有什麼歡不歡迎?」我大笑,搭著阿水的肩膀走進家門。 然後親自下廚,煮了極其豐盛的一餐,也毫不廢話的從冰箱裡取出整箱 啤酒。 可不是麼?老朋友見面就該是這樣。 「老大,這次你的麻煩大了。」喝下一口,阿水說話的聲音沒有絲毫擔 心,反倒像是帶有一絲慶幸。 「能有多大?能把我給殺了?」我皺起眉頭,然後招來坐在一旁的千千。 從頭到尾,每個部份都不漏地──前前後後全都看過了一遍。 「俊傑哥,你好色喔!」千千插起腰,一付氣乎乎的樣子。 「儀琳跟曉霜呢?」今天剛好是星期三,加上有朋自遠方來,也該好好 聚聚。 想及於此我起身,開啟曉霜的房門──門是鎖的。 於是我掏出鑰匙。 只是我怎麼也沒有想到,當我打開門的那刻,按下日光燈的開關。 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個赤身裸體捲縮在冰涼浴缸內的曉霜。 血暈開了整缸的水。 我的腦袋停頓了,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在最短暫的暈眩之後,曉霜流著血的手臂使我狂奔上前,將她比水面更冰 涼的身體緊緊摟在懷裡。 一邊摟著,我一邊看著她的手臂──在那慘白的燈光照耀下,無動於衷的 表情和鮮血,正好不斷地從兩道傷口中泊泊而出。 於是根本沒來及喘上一口氣。 我將曉霜抱到床上,同時大力甩上房門,接著瘋狂地找尋急救箱。 找到以後便個勁兒地止血,一邊動作一邊大哭:「妳怎麼這麼笨,怎麼這 麼笨,白癡──白癡。」 我想恐懼已經抵達了極點。 是了,我想到了曉霜可能會死。 就好像每個遇到我的女孩,都活該遭受到不幸一般。 我害怕,給她止血的時候我在害怕,給她包紮傷口的時候,我還是在害怕。 我不能也無法想像思緒,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美好的年輕的曉霜。 她赤身裸體地躺在床上。 她的臉上失去臉色,緊閉雙眼的眉毛輕蹙,乾裂的嘴唇微張── 她在呼吸。 然後我在狂亂中冷靜下來,夠了!一切都夠了。 這樣就夠了。 我想我不在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她在呼吸,這樣就夠了。 - 待續 - -- http://blog.pixnet.net/hnihni -- Origin: (miou.twbbs.org) 一個以看板文章為主, 重質不重量的 溫馨小站